自虐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一切重头再来,会付出一切地对她好…… 撕心裂肺的感觉,把他折腾得实在分秒难熬。 他爱她,从那个暴雨的夜晚开始:她横张双臂拦在自己车前的那一刻,他本能 地希望受伤或者死掉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只不过这次的离婚统统源于自己暴躁的脾气与不理智的头脑,而事实上,从她 跪在他面前挽留这段婚姻的时候,他内心的坚冰已经开始融化,并原谅了她,但他 没有勇气跟她复婚…… “念真,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相信除了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其她人能牵动 我的心……我从来都不相信,可是,奇迹就是发生了……我想她……我爱她……” 季博宸浑身已没有一点点温度,寒冷的空气穿透他的皮肤融入了血液里,在他浑身 上下不停地循环循环…… 终于,他抬起头,眸子里藏着痛苦,深深地凝视着安祥美丽的她…… 整整一个白天,张嫂都未曾看见他从冰库里出来,直到心中的担忧越来越清晰, 再这样下去,会冻僵吧?指不定还会冻出人命呢! 于是,她哆嗦着抓起电话拨通了安以欣的号码,连声音都忍不住颤抖:“安小 姐,你快回来吧,季总他……” “博宸怎么了?”安以欣蹙眉,紧张地低吼。 张嫂惊慌地告诉她:“季总把自己……把自己锁在冰库已经长达五个小时之久, 不知道……会不会……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什么?!冰库?!”安以欣浑身发凉,挂掉手机丢下手中的工作便开车赶往 季家“该死的!我说怎么几天不见踪影呢!敢情在是玩自虐?至于吗?”安以欣又 急又气,加快了车速奔往季家…… 如果他真有个三长两短,阳童童,你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很快,车子停在了季家院外,安以欣修长的腿从车里迈出来,然后直接奔进客 厅,神情慌乱地急呼:“张嫂!什么冰库?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会在冰库呆这么久? 他不想活了吗?!” 张嫂也跟着慌张起来,“我带您去!”她急忙给她带路,“安小姐,就是这儿! 季总还要我送了一箱酒。”冰库外,安以欣秀眉微敛,眼前这座楼是冰库?她怎么 不知道?酒?完蛋了! 安以欣看看厚实的大门,然后一面掏手机一面责怪张嫂:“你不会拨打110 吗? 这么大的冰库,指不定会冻死人呢!” “我……安小姐……这是季总自己的意思,如果……如果是我拨打110 ,指不 定他……他会大发雷霆呢!还是您……您打吧。”张嫂紧张不安地盯着安以欣,连 说话也就得支支吾吾起来,担心季博宸的安全,还要忍着安以欣的责骂。 “好了好了!我打!”安以欣屏息等待着手机那端出现警察的声音:“喂,你 好,我这里是花园路203 号季家,这里有人把自己锁在冰库里长达好几个小时!麻 烦你们快来救他!” 挂了手机,安以欣退后几步,大声朝楼上喊话:“博宸!博宸!博宸你怎么样 了?你不要吓我呀!博宸……”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张嫂赶紧将她扶住:“安小 姐,警察马上就到了,您冷静一点。”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张嫂我问你!是阳童童回来过了吗?!他为什么会 把自己锁进冰库?”安以欣恍过神狠狠抓住张嫂肩膀,使劲地将她摇晃,“张嫂, 你的职责是照顾好他!如果博宸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准备走人吧!” “安小姐,这是季总自己的意思,我没权利阻拦呀!”张嫂急得直不知如何是 好,心里直嘀咕,指不定阳童童回来了,才不会发生这种事呢! 三楼,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冰雾…… 季博宸虽然身子已被冻僵硬了,头发上也结了银白的小冰点,但是依然面不改 色,身不颤抖,身边躺满了空酒瓶,还有一瓶刚开的威士忌,已经冻成冰块,倒不 出来了,他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笑意,将迷惘的目光落在温念真惨白的脸上,浓浓 的剑眉下那双深邃的眼睛溢满晶莹的泪珠,苍白的嘴唇微微蠕动,喉咙里发出沙哑 的声音:“念真,从来……没有这么一刻,我的心……仿佛在滴血,我爱阳童童, 原来,就像爱你一样……你支持我吗?你理解我吗?你……原谅我对她付出真心吗?” 楼下,厚重的铁门被专业人士打开,七八个民警一拥而入,“在哪儿呢?”浓 浓的冰雾将他们笼罩,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安以欣和张嫂也跟了进去,大家被浓浓的冰雾围绕,可见度很低,安以欣已冻 得浑身发抖,却仍然四处寻找,并大声呼喊:“博宸!博宸你在哪里?你说话呀! 你不要吓我!” “季总……”张嫂哆嗦着,双手捂住肩膀,“三楼,季总在三楼!”他突然想 起了季博宸曾经说过,只有三楼是他最想去的地方。 “三楼!去三楼!”其中一个民警一声令下,带着其余几名警察便往三楼冲去, 由于没有冰上走楼梯的经验,好几次都差点踉跄而倒,吓得安以欣大惊:“小心呀!” 有了前一次险些滑倒的经历,民警们统统改成了横着步子一步一步小心地踏上 楼梯,看得安以欣心惊胆战,失意地喃喃:“这么冷,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为什 么要把自己关在冰库呢?天呐,几个小时,他还撑得住吗?”眼中不由得溢满胆惊 受怕的泪珠。 “安小姐,咱们先出去吧,呆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实在太冷了。”张嫂已经哆 嗦得牙打牙,双腿直发软,没有安以欣的表态,她不敢迈出冰库半步。 安以欣大大的眼睛盯着楼梯口,淡声说:“你走吧,我要在这儿等他。” 张嫂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冰库,当暖暖的阳光照到她身上的时候,还是不免 打了一个喷嚏。 三楼,当民警推开那扇冰门时,发现了房间里的秘密,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而 那个面容冷凝的俊美男人则坐在地上,一手搭在床沿,身旁是数不清的酒瓶。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