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第一章:熟女当嫁(7) 黄鹂原本约定在正月十五那一天来北京,可她跟单位的交接工作出了点岔头, 只好延期几天,我也只好一个人赏月了。等待的时间里,我忽然想起应该给自己 的父母的再打个电话,跟黄鹂办了结婚手续后我曾给老家打过电话,但我没敢提 登记的事,这么大的事不是我事先不跟他们商量,而是当时我与坚持要速战速决 的黄鹂耗在那儿了,根本来不及,我怕提了惹他们生气,怎么的也得让他们过个 好年啊,我只借口说春节有事不回家了。我惴惴不安地把电话打过去,长音响了 好长时间才有人接,却是我的母亲,我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在我的印象中, 父亲一直是板着脸的不可侵犯派。我毫无头绪地将事情讲述了一遍,母亲好象没 怎么听明白,但她却听懂了我们已登记结婚这一事实。 " 你怎么这样?这么大的事,怎么着你也得和家里通个气儿啊!你让我怎么 跟你爸说啊?他非气出心脏病不可!" 母亲迎头就这么一句。我的心又紧绷了起 来:" 妈,你小声点儿!""放心吧,你爸不在家!" 母亲仍声音很大声地说,接 着又反来复去地责怪起我来,我只好一声不吭地乖乖听训,可听着听着,我就从 母亲的语气中听出了喜悦来,果然她就来了一句:" 那姑娘人怎么样?" 我便把 黄鹂天上地上地赞美了一番,还顺便把她的家境交代了一下。" 人好就好,钱不 钱的无所谓,你不要亏待了人家,可不能拿婚姻当儿戏!" 倒是女人说话都向着 女人,还没见面呢,就护短儿了。我刚想表态,母亲却又说:" 有时间带回来, 让我和你爸看看!" 我便忽然来了兴致:" 放心吧老妈,包您满意!" 黄鹂来的那天北京刚下过一场小雪,空气中流动着难得的宁静和清新,我打 车从北京站把大包小裹的黄鹂接到木樨地我新租的住处——一套仅有40多平米的 单间,打开房门时她的眼睛都亮了:" 这就是我们的家吗?" 我边笑着边点头" 恩" 了一声。然后她就跑进卧室又跑进厨房看了看,满意得不住点头:" 小是小 了点儿,不过挺温馨的,我喜欢!" 能得到黄鹂的嘉许,我不禁松了口气。看着 黄鹂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真想象不出她在电话那端哭泣时是怎样的形象。那天, 黄鹂偎依在我的怀里,终于向我讲述了有关她家庭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不但解 开了我心中的疑惑,忽然间理解了她的哭泣,而且让一直自以为很了解黄鹂的我 很惭愧,原来我还不算真正了解她。 黄鹂的物质层面上很优裕,可精神层面却并非如此,她也有一个的令人怜惜 的坎坷身世。黄鹂其实不应该姓黄,她应该姓李,她的亲生父亲在文革时就是一 个国家干部,那时还单身的他和黄鹂的母亲好上本是无可非议的事,可坏就坏在 他们没结婚就搞大了肚子,未婚先育的生活作风问题在当时可不是小事,免不了 要丢官罢职挨批斗,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万般无奈,等孩子偷偷生下来后,两 人便商量着把孩子过继给了一对普通工人,就是黄鹂的大姨妈和大姨夫,而他们 正好一直都没有生育,毕竟也有点骨血关系,当然也喜欢得不得了,因此黄鹂的 名字一出现在户口薄上时,她就和的大姨妈之间有着法律效应的母女关系。黄鹂 打生下来也没吃几顿母乳,是大姨妈有奶粉把她喂养大的,从会叫妈那天起她就 一口一个妈地管大姨妈叫着,所以黄鹂现在提起这个茬儿还幽怨地说她现在身体 之所以那么瘦弱,跟她小时侯没吃得上母乳有决定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