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第五章:绝版婚礼(8) 一想省城婚礼后还有个" 洞房花烛夜" ,我就很痛苦,当然我不是先知,还 无法知道,真正让我痛苦的,将是省城那场婚礼。 四 有句老话:树挪死,人挪活。人要变动才能生存,人类似乎就是一个迁徙的 物种,这也充分反映了我们追求美好生活的共同习性。据说我的祖先曾是吴越百 姓,后来辗转来到中原,世居河北,到了我祖父那一代又去了东北,而轮到我这 一支又来了北京。我的子孙后代是不是从此就扎根这皇城根下了呢?我还不敢下 这样的结论。 我是还不敢肯定自己,人生总是充满了变数。 我从偏远的小城挪到省城,又从省城挪到了首都北京,期间虽也遍尝周折坎 坷,悲欢离合,但总的来看,我还是在进步,无论在物质层面还是精神层面,这 似乎也印证了" 人挪活" 的朴素真理。家乡自不必说,平心而论,在感情上,对 于省城和北京这两个第二故乡,我更偏重省城。可以说两年来我已和首都人民一 起溶入了生活的洪流,但不知为什么,北京却总有一面让我感觉陌生,每当看到 那冲天林立的高楼大厦,和那往来穿梭的车水马龙,我就会很强烈地意识到自己 是个异乡人。 而省城不同。我毕竟在那儿生活了六年,何况还是我大学毕业后进入社会, 从青春期到释放期的托身之所,我在那儿历练,成长,成熟;我在那恋爱,失恋, 放纵。我对曾踩踏过的那些大街小巷的一草一木都很留恋,虽然我现在已感受不 到它们弥漫着世俗味道的气息;我对曾一起对酒当歌的那些深的浅的朋友仍然怀 念,尽管有的已经好久都不联系,时间和距离无疑已冲刷掉了抹在我们友情上的 那层浓汁。不可否认,省城的一切一直存活在我美好的记忆中。 一周之前,我曾给省城几个要好的朋友打电话,告知了他们我一月三十日在 省城举行婚礼的消息,他们的语气都表现得喜悦兴奋,但隔着电话线我也能感觉 得到,已经生份了。他们分别是省法制报记者刘大军、某段铁路警察张兵、某行 业杂志记者刘进,再加上原晚报记者徐冬,我们曾是一个快乐的圈子。我是最后 打给刘大军电话的,按理我应该先打给他,相对而言,在朋友中,除了徐冬我们 的关系最近,可我一看见他那十一位数的手机话号码就手怯,这是一种潜意识的 心理作用在作怪。 我不是坏人,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某种意义上讲,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是 在省城时,有一次几个哥们儿一起去一个海岛玩,那天的篝火晚餐,几个人都喝 醉了,惟有我和刘大军的前妻聂云还保持着清醒,于是那个夜晚,在海边那张晾 晒的破鱼网上,不应该发生的一幕发生了。我们仅有那一次。后来刘大军和聂云 离了婚,聂云就离开了省城,他们离婚当然不是因为我。再后来,我离开省城来 了北京,没想到又遇到了在秀水做生意的聂云,本就有一夜之缘,她和刘大军又 离了婚,而且是他乡邂逅,旧情重温,我们也就没有什么禁忌了。 我与聂云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直到我和黄鹂登了记又返回北京后,才算 两清。当然黄鹂不知情,就象一些事情我没问她一样,她也从来没问过我,我们 在一起后,聂云和我确实没再联系过。而刘大军到现在也还不知晓。欲望和情感 的事往往难说清楚,我也许可以找个借口和理由安慰自己,但却做不到,我内心 总充满着愧疚和自责。刘大军现在混得不错,我离开省城的第二年他就一边做记 者,一边创立了一家模特舞蹈培训学校,和聂云离婚后虽一直保持着单身,但据 说他每天开着宝马车闲逛,被他泡的女孩也能办个班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