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杜拜是个非常奇特的城市。 现代化的大厦建筑物中,传统的帐棚及泥砖砌成的旧式建筑并存着。宽敞的 棕桐树大道车水马龙,随处可见世界各地的高级轿车飞驰过骆驼和马的身边。 尹红玉很喜欢这种融合传统及现代化的奇妙感受。 她仁立在落地窗前,向下眺望着变化快速的城市。每回布莱恩忙着开会及处 理公事,而留下她一人在这偌大的办公室时,她就喜欢待在这看街景。 她看见一个年约十岁的小男孩,一手拉着缓绳,一手拍抚着骆驼的嘴,哺喃 和它说了些什么。这里的人们和骆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对于自己所饲养的骆 驼都极尽爱护之情,每一头骆驼甚至还有自己的名字,非常有趣。 “呜——汪汪——汪——” 一阵狗吠声突兀地在布莱恩偌大的办公室里响起。 尹红玉不觉得意外,反而一脸兴奋的回头,飞身奔向刃、公桌旁。 一台设备最先进的笔记型电脑在桌上闪着萤幕,萤幕上出现一只狮子狗,兴 奋的狂吠着。 她按了一下滑鼠键,萤幕上出现了一根骨头,那只狮子狗很高兴地咬了那根 骨头退出萤幕。 “ You got a mail !” 萤幕上出现一名三D 性感美女,眨眼噘嘴的,手指夹着一封信。 “一定是哥哥回我‘伊媚儿’了。”尹红玉坐下来,欣喜的将信件打开。 这些天,布莱恩伯她闷坏了,又会吵着要回片场,就让她用这电脑打发时间。 她靠着电子信箱和分散在世界各处的家人联络。今天,她就是在等尹拓磊的回信。 “啊——糟糕。”信件打开,她发现信不是由尹拓磊发出,而是一封寄给布 莱恩的英文信。 她连忙想关上这封信件,右手移动着滑鼠的指标,一个特殊的字眼吸引了她 的目光。 她并非有想探人隐私,只是那标着“红色古玉”的字串令她心生疑惑。她移 动着指标阅读那封署名“嵇虎”的信件,愈往下看,她的心就随之愈往下沉。 一分钟之后,她脑中一片空白,双眼瞪着萤幕上的图片。 尹红玉一直存在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 原来,她在光华商场花了五佰元买下的扇形红色五片,真的有另外三片玉可 以组成一只圆盘。 只是,那圆盘并非是红色的,而是由四色玉片所拼成。 让她猜测许久的图腾,则是一条盘踞的龙。 她不知道自己困坐在那,瞪着萤幕上的玉盘有多久。脑袋中的思绪翻飞,许 多画面飞快重现着。 她梗住呼吸,麻木的关上信件。 尹红玉站起身,走出办公室——她需要知道答案。 她打开沉重的门,才走出去,尽责的十曼便起身朝她走来。 她看着他,努力不让心中的真实感受显现出来,只是静静的微笑,却不知道 此刻的她脸色惨白的可怕,令人忧心。 “你怎么了?” 卡曼瞅着她,微蹙着眉问她:“哪里不舒服吗?” 她不太对劲,他考虑着要不要通知布莱恩回来一趟。 尹红玉勉强笑笑摇头,试着以平常的口气说话:“没事。嗯……我有事想问 你,可以吗?” “什么事?” “呵,只最好奇。嗯……”她想着该如何说,然后决定直接问他,“我们第 一次见面时,是在台北光华商场的玉摊……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去那吗?” “有事要办。”卡曼盯着她,小心翼翼的道。 “哦……你那时,有没有听到我跟玉摊老板的对话?那个——” “为什么问这些?” 尹红玉面对卡曼审视的目光,心头一怔,开始闪躲着他的视线。 “没什么,只是聊聊嘛!对了,卡曼你知道布莱恩是怎么跟帕瑞斯先生认识 的吗?我不管怎么问,布莱恩就是不肯说!”她故作不满的娇嗔抱怨。 卡曼挑眉石着她那忿忿不平的模样,感到有些好笑。 基于她对主子的特殊地位而言,他并不意外王子会跟她提起“帕瑞斯先生” 这号人物。只是他想,王子可能怕在佳人面前丢脸,而不肯说出事实。 想想看那多糗啊!? 有谁会在暴风雪时想征服白朗峰?而且目标没达成就算了,还差点小命休矣。 真是蠢毙了!难怪王子不管如何都不会跟她提起。 “呵呵……二王子不说,我又怎么能说?只能说,帕瑞斯先生对王子来说, 是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重要到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吗?” “嗯,当然。”卡曼毫不考虑的肯定。 尹红玉笑了,但心中的苦涩却愈来愈浓烈。她点头,也同意的说:“嗯,我 想也是。布莱恩似乎很敬重他呢!啊——对了!”她佯装想到一些点子,神秘的 开口跟他商量,“前阵子,我把一个红色扇形玉片送给布莱恩,他很喜欢那个礼 物。我刚才上网,查到‘巴沙市集’有贩卖各式古董手饰什么的,我想去那找找 着,有没有相同的玉可以送给布莱恩,他一开心,搞不好就肯说了。” 卡曼哈哈一笑,直言打碎她的美梦,也同时打破了她仅有的一丝希望。 “哈哈哈,不可能的。那玉,全世界只有那一块。”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谢谢你,卡曼。”尹红玉的脸色倏地苍白,星眸一 暗,叹息一笑,随后失落的转身走回办公室。 卡曼误以为她是因为歪点子没用才失望的,摇头一笑,不在意的又走回座位。 回到办公室的尹红玉。将身后的门关上,她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雕花,忍住 心痛。 原来,打从一开始,布莱恩只是为了那块红色古玉才接近她的——她却怀着 浪漫的绮丽梦想。她回想起,她差点被流沙掩埋回到饭店那晚,当他发现那块玉 还安然无恙时,他是何等的高兴激动。 呵……她真傻。 不论布莱恩血液中流有多少阿拉伯血统或法国血脉,他身为王储的身分,是 不容更改的。回教对于异族通婚有着严明的禁令。她和他,是没有未来可言的。 她早该知道的,却一再的欺瞒自己。 世界上最愚蠢的事,莫过于骗倒了自己。 她怎么会那么笨呢? *** 微暗的灯光下,充满东方神秘色彩的房间,柔纱床慢围绕翻飞的大床上,两 具赤裸交缠的身躯,更显迷醉的气氛。 布莱恩沉醉在尹红玉主动献上香吻的激情漩涡中。 她却突然跪坐起身,神秘的一笑,小手将他推倒。 “红玉……”她趴伏在他上面,令他神魂颠倒。 “我想让你快乐。”她顽皮的粉红舌尖滑动在她红滟的双唇上。 “我已经够快乐了!”他大口喘气,为她难得的主动和大胆而痴迷疯狂。 他咬牙吸气,大手急切地想拉下她,她却执拗的不肯合作。 “红玉!” “耐心一点嘛!”她娇柔的撒嗲。手游移在她如婴孩般的粉嫩肌肤上,抚哄 着她仍未褪去的激情。 “你今晚怎么了?特别的热情。”平常,她羞涩的个性都需要他的带领才会 跟着飞舞。今晚的她,却特别的不同。 “你不喜欢吗?”她忧愁着小脸,微微一退,担心害怕的反问。她是不是做 错了? “小傻瓜!你不知道我刚才已经死过一回了吗?”他借柔情地一笑,将她抱 回怀里,与她侧身相拥。 她这才放心的羞红脸怯怯笑着,小手图抱着他的颈,窝在他怀中撒娇的摩蹭。 他亲吻着她柔软的发丝头顶,拥着她满足的叹息。 她在他怀中,吸吮着他阳刚气息,心中一阵酸涩——今晚,将是最后一夜了。 她闭上刺痛的双眼,埋在他胸腔中,记忆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小手用力 圈抱着他,朝他紧密的贴进。 “怎么了?”他敏感的察觉她的异样,轻轻将她压躺在床上,侧着身,瞅着 她的星眸,柔声低语。 他的敏感让她心碎,她在心中狂吼着不平。 “没有哇。”她柔柔微笑。 “你有心事。”他凝视着她,然后轻柔吮吻她,呢响耳语出直觉。 她一怔。又在他的注视下佯装勇敢的微笑。 他看着那抹柔美的笑容,却奇异地察觉她笑容中的淡淡悲伤。 他才开口想追问,她却突然说出他等待许久的话——“我爱你,布莱恩。” 她叹息地轻声说着,星眸中闪着晶亮泪光,笑容甜美。 她决定对自己的心诚实,即使知道这是最后的甜美,即便知道这将会让她带 着永远的伤口离开,她也要对自己诚实。 布莱恩怔愣的瞅着她,久久不能言语,久到,她唇畔的柔美浅笑就快消失了。 突地地俯下头,狂野激情的深深吻她,想藉这吻告诉她,他内心的澎湃激动。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她爱他的事实,她太不会掩藏了。只是他没料到,亲耳听 见时,他会是如此的激动和震撼,甚至让他有股想哭冲动。 他用力吻她,强横的席卷她的一切,访佛想将她揉进身体里般,死命的抱紧 她。 一直到两人都快无法呼吸时,他才结束这激狂的吻。 金眸里闪动着最耀人夺目的深情光彩,与她的黑眸相遇纠缠。 “红玉……红玉……”他叹息轻唤,每喊她一次,就一个吮吻,细细点点洒 下了千万个吻。 “宝贝,你刚才好棒,再一次好吗?” 她笑了。深情、眷恋、心碎、不舍的给了他最美的一夜记忆。 不论这一切对他来说是短暂的欢愉、计划的预谋,或者什么都不是,也都无 妨了。因为——至少她爱过了。 *** 十四天后台北尹家门前尹红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在回家的巷子里,她累 得顾不得此刻的她看起来是何等的狼狈了身上的白衬衫袖口胡乱地卷到肘边,长 发辫几束发丝散落,背包的一边带子滑落到臂膀,她也没有力气拉回去了。 从杜拜回台湾后,她绝口不提那二个多月的事,只是全心投入广告选角的工 作。 治疗失恋的最好处方就是——让自己忙到瘫掉!尹红玉苦涩的笑笑。 走过种着乔木的围墙,朝茶色木门前进,她伸手人背包的外袋捞着钥匙。 捞了半天没捞到钥匙,她累得打了个呵欠,考虑着要不要干脆按门铃请家人 帮她开门算了。 突然察觉到左手边有些异样,她侧转了头,朝那一看。 这一看,她差一点魂飞魄散。 有三抹白色的“景象”,朝她飘过来。 古有明训,人比较累时气血虚,就容易遇到“好兄弟”。 啊,她没那么衰尾吧?竟一口气给她“堵”到三个?而且中间带头那个看起 来最凶耶! “哇!——怎么办啦?啊——你不要过来啦!”尹红玉吓得倒退连连,死命 瞪着眼,不敢揭开那“有着如猫般的邪恶眼睛”的真面目。 尖叫一声,她两手合十,朝那飘来的“景象”又求又拜。 “哇——有拜有保佑!求求菩萨救救我!南无观世音救苦救难——赫——” 她的手突地被抓住了。 “呵呵……这是你第二次拿我当鬼,求神保命了。” 尹红玉惊吓得倒抽一口气,耳边听见熟悉的低沉带笑嗓音,吹拂着气息搔抚 过她的耳。 她倏他睁开眼,旋即跌入满溢浓情、思念、责备和蜜意的金色暖阳光芒之中, 屏息相望。 “布莱恩……”她呜咽一声,全身失了重量,瘫软滑落在地。 布莱恩大手抓住她无力的双手,低头凝视跌坐在地的她,金眸里涌出浓烈的 愤怒和痛楚。 他拉举她的手,没有将她拉起身,使咬牙冷冽的开口:“我体内阿济兹的鲜 血告诉我,该为了你的逃跑而亲手杀了你;但另一半流着的法国血统又说,随你 去吧!我不在乎。” 她张大了惊愕的嘴,眼眸里全是心碎和受伤,小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惨白 的令人心疼。她说不出话,缓缓低下了头,不让他察觉她心碎的脆弱泪水。 “可是……两个深爱着你的我,却只想不计代价地将你追回身旁,一辈子不 放手。”布莱恩一脸深情地说着。 她猛地抬起愕愣的眸,无法置信他刚才真的用最温柔的深情,呢喃着这最撼 人的宣示。 他缓缓蹲下身,温厚的掌心贴上她的粉颊,深情的金眸里全是饱受思念的痛 苦。 他听见门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倏地,一把将她抱起身,吓得她尖叫抽气。 他又生气了! 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布莱恩抱着她转身就朝座车走去,冷冷丢下一句: “绑架你。” “啊——你——” “喂!”尹拓磊开了门,双手抱胸,挑高左眉,眼中闪着有趣的促狭光彩, 低声唤住他们。 “大哥——”尹红玉像找到救命主,一边挣扎地想摆脱布莱恩,一边求救的 朝尹拓磊大叫。 布莱恩轻松的抱紧她,一脸“你敢多话”的警告着尹拓磊,坚定着要带走她 的决心。 尹拓磊轻笑,慵慵懒懒的靠在门边,说着:“你把这没骨气的丫头带走吧! 下午爷爷刚回来,他们三老从下午就把酒言欢,喝得醉醺醺的,我没空再多分神 照顾她。记得明天晚上回来吃饭,三老想找你。”说完,他手一摆就转身把门关 上了。 “大、大哥!?”尹红玉不放置信地瞪着狠心把老妹往外送的尹拓磊。 布莱恩一脸调侃得意的笑容瞅着她,转身轻松的将她绑架离开。 他抱着她坐过后座,指示苏莱姆开车。 这期间,坐在驾驶座旁的卡曼,不时斜眼给了尹红玉一个不谅解的怒瞪。 “卡曼……”尹红玉心虚的开口。 “哼,我不想跟你说话!你竟然利用我的忠心而套我的话!哼,愿真主处罚 你!”卡曼直言他的不满。 尹红玉求救的看向布莱恩,他却一脸“他说得对”的表情。 她难过的低头不语,暗自反省自己的过错。 殊不知,此时另外三个大男人透过后照镜,传达着整人成功的胜利眼神。 *** 偌大豪华的饭店总统套房里,只有他们两人。 “啊——”红玉被布莱思毫不怜惜的摔在床上,她吓得大叫一声,在大床上 弹跳,然后紧张的面对他满脸怒火。 “好了,说吧,你到底想怎样?我们之间,你要怎么解决?”布莱恩耸立眉 尾,一脸宽容民主的问她,但眼眸里的警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哪、哪里怎样?”她结结巴巴的开口。 “好,先解决这张纸。”他自腰带里抽出赞成四方形的小纸张,小心的摊开, 念着纸上的内容:“我走了。谢谢你二个月来的照顾,你所寻找的红色古玉,我 物归原主。再见。”他咬牙念完,高举着那张纸,朝她暴怒大吼:“这是什么鬼 意思啊?‘再见’!??你只写‘再见’!?” “不、不然呢?我、我知道你只是为了那块玉才对我那么好的呀!我不想再 为难你了嘛?我想你一定觉得我很烦,白吃白喝——” “你这个笨蛋!”布莱恩额上青筋浮跳,脸黑了一半,提足了力气,暴吼狂 叫出怒火。 他气得全身颤抖,却还是仔细小心的把那纸笺收好,然后气恼、暴跳如雷的 在床尾走来走去,——列举出她的“过错”——“你知道当我发现你逃走时,我 有多担心害怕吗?你自己胡思乱想,而且不求证实就直接给我定罪。法官判决都 比你民主慎重的多了!你连问也不问,就串通吴士宏他们逃走了!” “我、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你偷看我的电子邮件,侵犯我的隐私,还敢哭得那么大声!?” 他插腰凶狠的骂她。 “你敢说,你一开始接近我,不是因为你偷听到我跟玉摊老板的对话,知道 我有帕瑞斯先生的玉?”她孩子气的反手擦掉泪水,嘟嘴忿忿不平的反驳。 “是!但我没偷听。你们俩的嗓门扯得够大声了。” “哇……我就知道!呜……”她没想到他竟会承认,小脸一皱,就哇声大哭, 翻了身想爬下床回家。 他坐上床,大手一捞,轻松的将她捞进怀里,抱着她坐在床沿,摇晃着她, 笑叹一声:“说你笨,你还真笨。” 闻言,她又有大哭的趋势了。 他俯下头,给了她一个深吻,吻得她忘了一切。 “傻瓜!如果我只在乎帕瑞斯先生的古玉,我会为了救你而要你把包包丢下, 让它沉入流沙里吗?那时候,我可是认为古玉在你包包里哦。” 她回想起那天的经过,半晌之后,心虚的红了脸,低头咬着红唇,内心愧疚 不已——她错怪他了。 “我可是在帕瑞斯先生和你之间,选择了你,不是吗?” “那、那个帕瑞斯先生和嵇虎……”她怯怯的开口想问他。 他叹了口气,娓娓道出他、赛勒斯、嵇虎和东方拿的兄弟情谊,以及他们年 少轻狂时,是如何不知天高地厚,差点在白朗峰丢了小命而被帕瑞斯先生救了的 过程。他也把帕瑞斯家族四色古玉的事,全告诉她。 这小丫头容易乱想又别扭,为了让自己好过些,他学会以后任何事都要在第 一时间跟她说清楚。 “噢。” “噢?你就噢一声而已!?”这女人竟然在知道真相后,只回应他一个“噢” 字那!?真可恶! 他瞪了她半晌,然后点点头,二话不说,双手开始脱她的衣服。 “啊——你干嘛啦?” “干嘛?脱你衣服,跟你做爱呀!你不想脱完也没关系,我没差。”他挑眉, 理所当然的说,他手中的动作一直没停。 “啊——不是这样吧?”她爬到床的另一边,像防色狼那样防他。 天将露白之际,狂猛的浪潮终于平抚褪去。 “布莱恩……” “嗯?” “如果、如果当时那玉真的在包包里,因而埋进了流沙,你要怎么跟帕瑞斯 先生他们交代?” “呵——就算花再多的金钱和人力,不管花多少年,我都会把沙漠翻过来, 找回包包的。” “那我干嘛还心碎离开杜拜呀?”尹红玉倏地坐起身,瞪大星眸,大吼。 布莱恩睁开一眼,挑眉看她,呵声一笑。 “你——”她又被压倒了。 “你还欠我一百零一次呢!还清吧!” “啊——” *** 抱得美人归又日日甜蜜幸福的布莱思,其实还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没有解决。 日剧里的男主角一零一次求婚成功,他布莱恩。索利文。阿济兹哪有试了一 百零二次了,都还未突破佳人心防,让他美梦成真的道理? 在使出所有威胁利诱、软言哀求……一切方法之后,他今天决定使出最后手 段。就不怕尹红玉不乖乖点头,嫁给他。 哇哈哈哈——尹红玉美眸娇忽一瞪,硬是让布莱恩到嘴的笑转为得意微笑。 “耍贱招的烂人!”她低声咕呶着不满,压低音量仅让身旁的他听见。 “红玉,你有什么意见吗?大声说!”坐在他们对面的尹绍德,操着山东腔 的大嗓门问她。 尹红玉吓得赶紧闭上嘴,布莱恩则圈抱着她,一脸幸福洋溢的说:“爷爷, 玉在跟我说她很爱我。” “哈哈——小俩口就是该这么甜甜蜜蜜的!”尹绍德虽已七十五岁,仍是身 体健朗的爽朗个性。 “啧,小玉呀,那爸爸就不懂了。既然爱,那又为何不答应嫁给布莱恩呢?” 尹棋武在尹绍德左手边开口。 布莱恩委屈的眨眼望着她。 尹红玉怯怯不语,小手相互扭绞着。 “对呀,有什么事就说开来嘛!”蔡堤雅也是站在布莱恩那方,帮腔的说。 三老就这么你一言我一句的逼问着她。 好半晌之后,尹红玉终于受不了大伙把矛头全指向她。她委屈的嘟着嘴,忿 忿开口:“他是回教徒!” 向来疼她的爷爷和爸妈为何都没考虑这事?只会怪她个性太拗、任性无理。 他们不知道回教徒可以合法娶十个老婆吗? 她才不愿意他将来这么做! 尹绍德在听完她的藉口后,率先发飙。 “爷爷是这样教你的吗?你竟然有种族歧视?”他大掌一拍,怒吼着。 “对呀!爸妈可是自小就教你们兄妹俩四海一家、人人平等的观念!”尹棋 武皱眉抱胸不赞同的指责她。 “我、我——他也是法国人,只要同居就好了嘛!为什么一定——” “你你你——你这不肖女!” “呜……为什么都怪我?哇——” 布莱恩终于明白她的担忧,心里又气又恼又不舍。他抱着她拍抚,柔声哄她, 不避嫌的低声耳语着情话——“小傻瓜,我告诉过你,我只爱你一个人,也只想 娶你。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我父母可也疼你得很,他们本身也是异族通婚,还 不是恩爱如昔。你这样想,他们会很伤心的。” “我、我也不想呀!可是人心难测呀!而且,你过去的情史还真多耶!每一 个都是波霸美女,我——” 布莱恩狠瞪向一脸看好戏的尹拓磊,咬牙在心里暗暗咒他千百回。这落井下 石又多话的长舌公! 尹拓磊挑眉邪魅的微笑,闹闹端起茶杯,喝茶。 “那都‘过去’了嘛!我只爱你呀!而且你的也不小嘛!何必——”布莱恩 努力地哄着她。 尹红玉小手捣住他大胆的嘴,小脸羞红尴尬。 尹家三者与小狐狸完全没有恼怒的神情,反而是笑意浓浓的挑眉瞅着她。 尹红玉又羞又恼,一跺脚,娇叹地丢下一句:“我不管。我不嫁了啦!臭布 莱恩!”她羞恼的转身就往二楼奔去。 “红玉!”布莱恩一怔,错愕的叫。 “哦哦,搞砸罗。”尹拓磊笑着讥讽。 “唉……演了半天,结果你自己破功,连爷爷也救不了你了。小子,加油啊。” 尹绍德站起身走回书房。 “好自为之吧!”尹棋武拍拍他,摇头走开。 “晚上吃水饺好吗?”蔡堤雅慈爱的说着。 “爷——爸——妈——”空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布莱恩一人,饮恨的大吼: “我一定要求婚成功!” -------- 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