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妮的秘密 两份牛排已经上上来很久,可我们谁也没有开始动,各有思绪,自顾低头,依 然沉默。 “你想从哪里听起呢?”应妮打破了沉默。 “恩?”我抬头疑惑。 “我想如果不先说开,我们谁也没有胃口吃东西吧。”应妮勉强的撇了撇嘴。 “随便你,我听着。”我淡淡的说道。 应妮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就先给你说个故事吧。” 只见应妮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才缓缓说道:有一户人家,本是很幸福的家庭。 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一个女儿,非常普通而又平凡的家庭。只是因为一个意外, 那个家庭失去了永久的父亲。妈妈为了守护他们家的完整性,也是对他们爱情的信 念,没有听从家人的意见改嫁,决定独自抚养着女儿长大。那一年,女儿才六岁。 为了照顾家庭,本是多年没有工作的妈妈决定出去找工作。但是为了照顾女儿,她 又不能去寻一些正常性早出晚归的工作。所以她决定做家政钟点工。每天都抽出时 间,去别人家当清洁家务人员。有时候是早上几个小时,有时候是下午几个小时, 甚至有时候是晚上。不同的人家,不同的工作。只是为了凑足女孩的学费和衣食。 说到这里,应妮的嘴唇颤抖着,只见她缓缓的端起了茶杯,又抿了一口。放下 了茶杯,吸了几口气,情绪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们的日子过的很苦,但也很快乐……不知不觉的,女儿已经上了初中,因为 竞争激烈,不管是学校内或者学校外,很多补习班都以兴起,为了不让女儿输在起 跑线,任何对女儿有帮助的课外学习班,她都让女儿去报上。当然,这样的话,学 费就更加贵重了,她需要赚更多的钱。此时的女儿,已经有了自理能力,所以她当 起了全职家政。每天一大早,她就留下了早饭和午饭钱,让女儿在外面吃,然后八 九点到家,在跟女儿做晚饭。只是到了初三后,女儿的学习也越来越晚,妈妈回家 的时候也越来越晚。有时候十点钟,有时候到十二点才回。女儿有时在家很晚洗完 衣服,依然不见妈妈的归来。甚至只能见她早上疲惫睡着的身影。而早上桌子上的 钱也越放越多,女儿知道,这是要连晚饭也在外面吃。只到有一天…… 应妮的眼泪慢慢渗出,我赶忙递出了纸巾。应妮接过去擦了擦眼角,眼睛缓缓 的转向了窗外。 那一天,女儿刚下晚自习,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门依然锁着,女儿 以为跟往常一样,妈妈还没有回。只是刚准备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却听见屋里有妈 妈的声音,除了妈妈,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女儿很好奇,就没有开门,躲在角落 旁的窗户偷看,只是她不知道,这一幕她将永远难忘。 妈妈:“不要这样,我女儿快要回来了。” 男人:“你敢拒绝我?哼,难道你不怕我把事情都捅出来吗?”男人抢行的撕 扯妈妈的衣服,妈妈强忍着哭泣。在男人压在妈妈的身上的时候,妈妈却只求他快 一点。 那是女儿第一次学到的最人性的性教育了。应妮强忍着笑意侃出,只是她的眼 泪却忍不住的如两条珠帘而落。听到这一刻,我却是彻底的震撼了,甚至都不知道 如何组织语言。 “她应该报警,不能让这种男人任意妄为。”我不忿而道。 应妮摇了摇头,强挂着笑意擦了擦眼泪。喝了口茶。 那男人走后,蹲在角落的女儿才鼓起了勇气冲进了屋,妈妈还没有来得及穿好 衣服,女儿便扑在了妈妈的怀里。母女两第一次抱头痛苦。女儿劝妈妈报警,妈妈 才道出了原委。原来那个男人,便是妈妈的顾主。有一次,妈妈动了贪念,拿了女 主人一个贵重的项链。也就是这男人的老婆。却不小心被这男人发现,男人要抓她 去报警,妈妈苦苦相求,这男人便要妈妈用纸笔把这一切都写下来,然后写下忏悔。 才答应放妈妈一马,只是没想到这只是恶梦的开始。原来那个男人早就对妈妈有所 企图,抓住了她的把柄,就开始威胁她,不断的用这个理由侵犯她。而这一次…… 那个胆大的男人因为老婆意外在家,居然追到家里来了。 “太可恶了……”我不禁的捏紧了拳头。 应妮冷冷笑了笑,才说:“可恶吗?你怎么不想想,如果那妈妈不贪图那点财 物,会让那男人得逞吗?” “这……”我却没有了语言。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她们家实在太穷了,妈妈赚的钱永远都不够话。”应妮 的头又转向了窗外。“所以女孩那个时候就发誓,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无论什 么方法,只要她妈妈不在为她受苦。你说那个女孩的想法错了吗??”应妮最后的 话,却是嘶哑着。 “的确……相比你来说,我真的很幸运,生长在一个健康而幸福的家庭里,没 有任何生计烦恼。可是……” “没有可是!你根本不明白!”应妮打断了我的话。 “我不明白?”我苦笑的摇了摇头。 “那你说,我为何要和张责医生交往?”应妮质问的严肃让我一时很内疚,仿 佛向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我皱了皱眉。 “有话直说。我说了,今天一定跟你有个了断,有个交代。”应妮很坚决。 我点了点头鼓起了勇气说:“如果说你跟他在一起也是为了钱,这一点我就根 本不赞同。” “钱?”应妮又是几声冷笑。“如果只是为了钱,我何必搞的这么复杂……” “那你是为什么??”我激动起来。 应妮吸了口气,又是恢复了那严肃而坚定的表情:“帆航,在我告诉你这个秘 密之前,还要声明一点。那天在食堂对你说的话,是我真心的,并没有骗你感情之 类的。只是实情让我不得不由放弃对你的爱,你懂吗?每个女生心中只有一个位置, 只能装下一个人。而我的心里,在开学的第一天,你在台上作自我介绍的时候,这 个位置就已经属于你了。” 我的头脑已经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自己那急速的心跳声。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却是一口涌尽。我喘了几口粗气,血 管里的热血才渐渐恢复过来。我抬起头,第一次没有逃避应妮那复杂而深情的眼神。 “这个我们等下在说,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你如此选择。”我终于用 出平静的语气。 应妮顿了顿,又是喝了口茶,舒出了一口气才道:“你知道吗?这次实习后, 我们这群人当中有三个名额可以留下来……” 我心中一惊,只是不动身色,咳了两下说:“你从哪听来的,这消息可不可靠?” “绝对可靠。是张责告诉我的。”应妮肯定的回答。 我皱了皱眉说:“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与他在一起的吗?只是一个消息?” 应妮苦笑的摇了摇头说:“其实准确来说,是刘浩先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只是 我在张责那里得到了肯定。而且只这个消息,就能让我委屈求全吗?” “他许诺了你什么?”我问。 应妮点了点头说:“这三个名额准确来说,是各医师写的点评意见后在来决定 的。只是吴小雨她叔叔便是科室主任,所以其中一个名额内定便是小雨的,这是无 可非议的。就算她的表现不够突出,但是其它医师看在主任的面子上,评语鉴定上 也一定会突出。所以论到我们的就只是两个名额。” “说的明白点。”我说。 “我如果是张责的女朋友,张责肯定要力保我,其它医师看在同僚的面子上, 也一定放行,这就是我的目的。”应妮表情坚定。 “张责医生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我低头道。 “请不好误会,帆航。难道我做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应妮有点点激动。 “为了我?”我愣道。 “你难道不知道?因为你的出色表现,你已经在众医师得到了好评,在他们心 中,你是必定会留下来的。这个张责也曾跟我说过,我做这么多,其实只是想跟你 在一起,你还不明白吗?只要我们两都进了这个医院,我们一定会非常幸福的在一 起的,相信我。”应妮的右手已经抓住了我放在桌子上的左手。 我微微的皱了皱眉,心中的感觉却是五味翻腾。我叹了口气说:“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如何相信你,也许我真的很想去相信你,但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为什么?”应妮有点失望。 “你说你喜欢我?为什么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都没告诉我?你几乎交遍了班里 所有的男同学,但是你从没有跟我在一起过!”我心中的不忿终于吐出。 应妮一愣,接着又是发出几声怪怪的冷笑,桌上的手也是缓缓的收了回去,交 叉抱臂而说:“你这么说是嫌弃我这个烂货吗?” “这不是嫌弃!!如果是真爱,你之前交过多少个男朋友我都无所谓!我甚至 可以不管任何人的看法,但你请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声音 嘶吼着。 应妮的眼泪缓缓顺着旧的泪痕流了下来,只见她缓缓的低下了头,只是嘴角上 扬。露出那种极为奇怪而满足的笑容。“帆航,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那你说啊!你说!”我道。 “我是个女孩。在学校那个年代,你让我主动去追你吗?”应妮的话很慢,却 让我无从反驳。 “可是我做了,而且不止一次……”应妮的眼神有着淡淡的忧伤。 我彻底困惑了,带我还没有反驳,应妮又开口了。“你还记得曾凡吗?”我愣 了愣,点了点头说:“他是我第一个同桌……”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全身仿佛触电般的麻痹。 “呵呵,你说的没错,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也应该知道他也是我传言中的第一 个男友。”应妮的笑有点凄凉。 我皱了皱眉说:“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那种传言对吗?好吧,让我来告诉你……”应妮接过了我的话。 当时为了接近你,只有假装跟他很要好。所以他便误会了我的意思,开始猛追 我,这我想你也应该都看到了。其实我还是想避免这种尴尬出现,所以有几次暗示 他,可惜他都不能领会,或许不愿意去领会。最后,我只好跟他摊牌了,告诉他我 喜欢的是你,接近他只是为了接近你而已。而他却威胁我,说如果我得不到,也要 毁了不让所有人得到。 “所以那种传言就流传开了……”我皱着眉头接过话来。 应妮点了点头。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也可以解释清为什么我和他的关系最后越走越远了… …也许就是他故意的疏远我。或许还有点恨吧。”我叹了口气。 应妮苦笑了几声,在次拿起了茶杯。“他把传言传开了……说跟我上了床,却 发现我只是一个烂货。可是他碰都没有碰到我。不过他说的的确没有错,我的确是 一个烂货。” 我摇了摇头说:“你也别太在意,他对你的诽谤只会让我们更加看清这个人, 我很庆幸和他的疏远。” 应妮没有接话,望向了窗外。“因为流言的传开,正经人家开始疏远我,而那 些有歪心思的人,却都开始不停的骚扰我。因为这流言的压力,我也不敢特别的接 近你惹你讨厌,在我还没有找到合适向你解释的机会,周勇便创了进来。” “我知道,那个花心大萝卜,便是第二个流言男友……”我皱了皱眉。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