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昕诲在寒冷的街道上狂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街道比来时更加的凉了, 甚至刺到了骨髓深处。痛彻心扉的感觉,今天她总算是体会到了。 纪天翔,直到现在,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知道吗?我不是昕兰, 我不是昕兰!昕诲不断地在自己的脑海里念叨着,只有今天,顶着姐姐的身份让 自己觉得十分的讨厌。难道,你已经厌烦了吗? 才短短的这些日子,经历了幸福与绝望之后,面对自己的未来又是什么呢? 昕诲拖着沉重的脚步,终于倒在了街道旁。 一屋的百合,孔明灯,还有他……喝我炖的汤,不知道为什么又梦到了这些, 梦?竟然知道这是梦。因为……因为心已经凉了,再也不会回到那幸福的时光中 去了。 暖,好暖。应该在冰冷的街道上的,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冷?昕诲强迫自己 撑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切让自己不可思议。原来自己置身于一间豪华的大 屋中,烛光明亮。已经入夜了吧,躺在高床软榻上很是舒服,凉意去了不少。 “你醒啦?”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昕诲不由地撑起了身子,才发现眼前 的人竟然是…… “太子殿下!”昕诲惊叫,准备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了,快躺好吧。”纪正琪将一边的枕头放到了昕诲的枕头上,让 她半躺半卧着,并帮着把被子盖到了脖颈处。“可别又着凉了。” “谢谢太子殿下。”昕诲感谢着,这里应该是太子府吧,可是为什么刚才他 会出现在街道上,把自己救起呢?太巧合了。 “叫我正琪吧,你不觉得太子殿下这个称呼有点太见外了吗?”纪正琪的目 光温存却带着诡异,昕诲的身子不觉地颤了下。 “我……” 嘟嘟嘟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敲门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进来。”纪正琪慵懒地命令了声。 门外的人应声而入,刚庆幸自己可以逃避问题的时候,进来的女孩却让昕诲 措手不及。 “夏香?!”昕诲惊讶地唤着,“你不是应该在……”不是应该在自己的家 里的吗?怎么跑来了这里? “是……是我。”夏香含含糊糊地回答着,手里端着一碗姜汤。 “还不明白吗?昕诲妹妹。”纪正琪镇定自若地接过了夏香手中的姜汤,递 到了昕诲的面前,“来,喝了它就告诉你!” 看着眼前的苦涩的姜汤,昕诲只感到脑子越来越糊涂,什么事情都想不清楚, 管不了那么多,拿起了碗便咕嘟咕嘟全部喝下。 “乖!”纪正琪拿过了空碗,递回了夏香的手中,温柔地抚了抚昕诲的头。 昕诲并没有反抗,因为现在,似乎知道真相更为重要。 “就这么想知道吗?”纪正琪的带着邪佞的笑。 昕诲不解地望着他,没有回答,虽然自己现在很迷茫,但她心里清楚,所谓 的真相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哥哥真是没用啊,一点威信都没有。”纪正琪佯装烦恼地叹了口气, “居然没有本事把你带回去,我真是错看他了。” “哥哥……是你去通知哥哥来找我的?”昕诲讶异地望着纪正琪。 “何必麻烦我呢?你面前的不就可以了吗?”纪正琪得意地望了望夏香。 夏香闭上了双眼,不敢面对昕诲。 “夏香?为什么?你答应我不说的。”昕诲握紧了双拳,屏住眼泪,不让它 流下。当初离开杨府的时候,最不舍得的便是她,没想到,现在出卖自己的人也 是她? “小姐……小姐……对不起。”夏香无奈地跪了下来。 “不要这样嘛,夏香。为本太子做事这么委屈你了吗?”纪正琪的话像是触 到了夏香的痛处,夏香转而跪拜在他的面前,抖抖地道, “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昕诲的眼前一片乌黑,彻底的痛之后竟然是另一 个黑洞,她到底该怎么办?那天纪正琪把夏香带回自己府里疗伤的时候想必是威 胁过夏香吧。可是,为什么呢?自己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要派人监视 自己呢? “怎么?还是想不通吗?昕诲妹妹,就让我好心告诉你吧。”纪正琪支走了 身边的夏香。此时的他,眼中充满了邪恶,原先的温柔与善意灰飞烟灭,“我们 俩还有婚约,你不记得了吗?” “我们?” “昕诲的一举一动当然是要在我这个未婚夫的眼皮底下的咯。否则,要是作 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纪正琪起身,渐渐走进昕诲,昕诲下意识地往后退, 却没有退路。“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呼吸,昕诲可以听得到自己不均匀的呼吸声,“可是……我。” “可是什么?在杨府里有夏香,在纪府里同样有我的探子,所以你的一举一 动我都了如指掌。要是我敬爱的叔叔想对你做什么的话,那第二天就会出现怀阳 王暴毙的消息。” 暴毙?好可怕,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有他的探子的存在? “为什么?”昕诲倔强地大声回问,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为什么?你是我的未婚妻,你问我为什么?”纪正琪嘲讽地笑着。 “你都知道我是昕诲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的未婚妻不是姐姐吗?姐 姐已经死了啊!”昕诲想起了那天在杨府里他唤自己的声音,不禁一阵寒意。 “哈哈哈哈哈。”纪正琪狂妄地笑着,“可是我喜欢的是你啊。” “我?” “自从你十六岁那年遇上了你,我就爱上你了。”纪正琪再次抚着昕诲柔顺 的发丝,感受着属于她身上的芳香, “那个角落中的可爱女孩。只可惜,父皇要 我娶你的姐姐。当然,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新娘子变成你的,不过,真是天意,你 姐姐死了。”他淡淡地笑着,似乎姐姐的死让他省了很多心事。 原来,从头到尾我们家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昕诲厌恶地推开了纪正琪的手,正色道,“对不起,太子殿下,我不是你的 未婚妻,我们俩也没有感情,恳请您能够放我回去。” “哼,你可以和我叔叔花前月下,遥放孔明灯,怎么,就不能和我培养下感 情吗?他以前怎么对你的忘记了吗?”纪正琪英俊的脸上明显有了不悦。 “那是我自己的事。太子管得太多了。”昕诲不耐地别过了头。 “哈哈哈,我怎可不管?我们俩独处时我可以叫你声昕诲妹妹,出了门,你 还不是杨昕兰,所以,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纪正琪轻巧 地说着,却带着狂妄的口气。 “我就是我,你休想关住我!”昕诲回以依然倔强的眼神。 “昕诲妹妹啊,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个性。可是,你千万别做傻事呀,万一我 见不着你了,把你们家的事给说出来了,这个欺君之罪你们家可担当不起啊。” ------ 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