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 我没有和陈鸿打招呼就“自动离职”了。我和孙棒槌还有另外两个男人打了一 天麻将,打到天明,输到鸡叫。 天明了,又黑了,又明又黑,就这样迷迷糊糊过了几天,不知道我答应过谁什 么事,也不知道谁答应过我什么事。有个叫斯琴的打来了电话,她是个蒙族,但不 会说蒙语,在呼市这样的蒙族很多。她说她忘了饮水机的价格,我说有人要啊?一 千多!她说还没定;其实根本就没这码事儿,果然她接着说:“晚上不出来走走?” 出就出来,说话怎么尽拐弯儿!她这次打电话和上次见面已相隔半月,当时我正在 为陈鸿效劳。 我胡子没刮衣服也没换,懒懒散散的从家溜达出来,记得斯琴是三十多岁,她 在艺校门口等我。 哎,怪了,这是斯琴吗?她不是这样啊,怎么漂亮了,脸白净就算是抹的,可 眼睛很漂亮,有一种诱人的神情,整容了?也整不到眼睛里啊。“你盯着我干啥?” 她问我。我说谁盯你了,我又盯她一眼说最近心情好吗?她说不好。哼,不好还这 么精神。人的心态往往反映在脸上。 我一边扭着腰一边想: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斯琴为我打扮?她说你 累啊扭来扭去的。我说累。她说咱们喝茶去吧,我说我失眠,喝茶就更睡不着。她 又望了望身后,身后是一个酒店,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在勾引门外客。我望着她犹豫, 她说你还没吃啊?我说走吧,花钱去烦恼。 一落座,我说我想喝点酒,你陪我喝点行不?她眉毛扬了一下:“喝呗。”那 神态好像是无奈。 酒喝的很沉闷,我没话她也没话,都揣着心事一般,我是在想雪薇,你为啥不 给我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呢?她想谁呢?好半天我说:“最近又见了几个?”她手里 转着酒杯:“别提了,一个比一个麻烦,不是窝囊就是下流。”说着就独自把酒干 了。 我又给她倒上酒:“那我算什么类型?” “你?”她笑,“你要是也酸了吧唧的,我才不搭理呢。”我说我没说什么伤 害你的话吧,她很麻烦似的摆了下手:“好了,敬你一杯,就算扯平啦!”我俩碰 了一杯,不知不觉的一瓶蒙古王见了底。 今晚,同病相怜是内涵,借酒浇愁是主题。 她说她有个美好的回忆,我说我也有,她很生气地闭上了嘴。 走出酒店,我晕忽忽的听见她说下次她请我。 没想到第二天她就请我,还是在那个酒店。我的心情比昨天畅快了,她已经在 雅间等我。 我俩一连干了三杯,她脸上泛起了红云,显得很年轻。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 人,要说呼和浩特是一方水酒养一方人有些夸张,但蒙古族是能喝酒的,女同胞也 一样。“来,干!”这是最耳熟的两个字。我说:“转来转去,咱俩又转到一起了, 真有意思。”她又独自干了一杯。我心想:你怎么总是自己干呢?我问她你喝酒有 隐吗?她说没事就喝,她抿了下嘴,又说有个美好的回忆;她把“美好”说的很婉 转,连嘴唇的形状都那么美好。我想:往事如烟,重新开始吧,没必要总是带着怀 旧的伤感回首往事,苏娅从一见到我那天就没有丝毫的激动。可情感这东西和闹病 一样,谁也替不了谁,即使长的一样也不行,貌似神不似。我听她叨叨很苦恼,酒 也苦。 想念别人这倒也无妨,只要有新的感觉注入情怀,回忆就会褪色,而一个女人 酒量这么大让我困惑,这和烟瘾一样难戒掉。假如我们俩到了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烟酒不分家?我必须先把她先送到戒毒所,不,戒酒所。 出了酒店我说打个车先送你吧,她歪歪咧咧的摆着手说:“没事,你走你走, 你走啊!” 我打了个车她打了个车,就算分道扬镳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