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 马部长首先察觉到了贝麓远和孙贝贝的不对劲。如果说先前这两人是在跳着欲 拒还迎的探戈的话,那么这两人现在的情况就是在冷战。 第二个发现贝麓远和孙贝贝之间异样的是李部长。统领安保部的李部长虽然偶 有反应迟钝的小毛病,但是,在某些问题上,他还是嗅觉灵敏的。 得知老板药性已解后,李部长就自然而然的高看了孙贝贝两眼。毕竟,贝麓远 这么些年统共才传了两次绯闻。第一次是跟何熏染,紧接着的就是跟孙贝贝。 贝麓远乾纲独断的气魄不是那些富二代们能比拟的,邦美的家业也是贝麓远独 自创下的。所以说,李部长根本就不相信贝麓远和何熏染的断袖传闻。况且何熏染 的一系列举动足以证明他只是想炒作而已。 贝麓远对孙贝贝的态度就颇值得玩味了。虽然李部长并不想走夫人的后门,也 虽然李部长觉得贝麓远未必待孙贝贝真心,但是,自从贝麓远药性已解后,这两人 的冷战却是真实存在的。 以往的贝麓远将甩脸子这一绝活玩到了巅峰的状态,是以李部长不能相信,在 他的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一个女人敢给贝麓远甩脸子。 但是,孙贝贝她的确就是甩了啊。 李部长忍不住暗暗揣测:难道老板他压抑太久,加上药性猛烈,所以下手忒狠 了点儿,所以,孙贝贝才甩脸子了? 在宋佑棠举行的小型送别酒会上,憨厚的李部长忍不住低声进言道:“贝先生, 其实,女人是要哄的。” 一直不在状态上的贝麓远忍不住多看了李部长两眼。见贝麓远未曾发飙,李部 长连忙说道:“姑娘家家的,最爱温柔,所以,……” 李部长的进言终止于贝麓远的威压之下。恼羞成怒的贝麓远快步走向最近的一 株招展的花枝,他要重新找回男性的自尊。 不远处的马部长对李部长勾了勾手指,李部长灰溜溜的走了过去。马部长笑了 笑:“这些事情也是你说得的?” 李部长淌汗了:“老狐狸,你怎么不早说?” 马部长笑道:“贝先生最放心的就是你直来直去的性格,否则他怎么会将安保 部交给你?” 李部长叹了口气:“你那边调查的怎么样?” 马部长的口风依然很紧:“这是你的工作。” 李部长捶了他一拳:“我知道是你负责的。” 马部长揉了揉胳膊:“回去再说,你也不分场合。”眼光扫到和某位小明星相 谈甚欢的贝麓远后,马部长叹了口气:“回去后,我们都没好日子过了。” 李部长顺着马部长的视线看过去:“挺高兴的啊。” 马部长又叹了口气:“你不会明白的。” 小型酒会的宾客不算太多,因为先前贝麓远出了意外,所以宋佑棠责令向柏林 再度筛选了今晚的宾客名单。 贝麓远只在进场的时候陪在了孙贝贝的身边,之后他就拉着李部长到处找人寒 暄去了。 其实贝麓远是在等着孙贝贝主动粘上去,但是,他摆出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 子,孙贝贝怎么可能粘上去? 所以,咱们古墓派的孙掌门当场祭出孤傲法宝,冷冰冰的充当起了壁花小姐。 第一个来搭话的居然是Rose.Rose 笑脸相迎,孙贝贝不得不微笑以对。Rose递 给孙贝贝一杯果汁:“见到我很意外吧?” 孙贝贝确实意外,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啊。” Rose笑道:“贝先生出了点小状况,所以今晚的人员名单重新筛选了。而我呢, 被证实是良民,所以就荣幸的列席喽。”Rose的出现化解了孙贝贝形单影只的压力, 加上Rose的神情有种俏皮的感染力,所以孙贝贝笑了笑答道:“其实这种酒会很无 聊的。我情愿窝在被子里看电影。” Rose的眼睛一亮:“真的吗?你喜欢看什么电影?” 孙贝贝有点羞赧:“我只喜欢看港片。” Rose笑道:“我也是。对了,我叫赵玫,你可以叫我赵赵。” 相处了好几天化了很多的妆之后赵玫才做自我介绍好像有点突兀,如果将这划 归艺术家的做派,倒也可以理解。孙贝贝点点头:“你好赵赵。” 赵玫主动拉起孙贝贝的手:“好,咱们算重新认识了。开头跟你说过,春色满 园就是我表姐开的,明天咱们就回陀城了。你有时间去那儿玩,我在那边兼职摄影, 就是拍照片啦。” 孙贝贝好奇的问道:“春色满园是摄影工作室吗?” 赵玫歪着脑袋想了想:“唔,算是会所吧。女性会所。我表姐是设计师,我们 那里除了订制礼服外,还有摄影啊沙龙啦什么的。你有空去玩,对你免费。只要你 答应做我的麻豆。” 赵玫难道不是邦美的员工?孙贝贝忍不住问道:“你在那边是兼职?” “确切的说我在邦美是兼职。你知道,马部长是我舅舅,他推荐我来帮忙做做 化妆什么的。我大学学的就是这个,摄影师我的业余爱好。”赵玫拉起孙贝贝的左 手说道,“最近我在构思一套金屋藏娇系列。你身上的气质很符合我对人物的设定, 所以,请你帮我的忙,好不好?” 面对一个美女的请求,大概正常人都很难拒绝。所以孙贝贝只能答应下来: “如果不加班的话,……” 赵玫立即兴高采烈:“你的手机号我知道,等下我拨给你,你把我的号码记下 来,有空就打给我,我去接你,好不好?” “贝贝。”迎面走过来的宋佑棠微笑着问道,“耽误你几分钟,可以吗?” 背对着宋佑棠的赵玫偷偷对孙贝贝吐了吐舌头:“你们谈,我先消失了。” 宋佑棠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跟贝麓远怎么了?” 贝麓远中了那个劳什子药的事情想必宋佑棠是知晓的,孙贝贝的神情一下变得 尴尬。 宋佑棠叹了口气:“不是问你那个,我问你今天你们怎么了?”宋佑棠顺带指 了个方向给孙贝贝看:“你们俩不是应当如胶似漆的吗?怎么他——” 交谈中使用的是藕亭方言,是以孙贝贝也就毫不客气的说道:“自古狠心薄幸 郎。男人没得一个是好东西。” 宋佑棠笑了:“哎哎,打击面太广了。至少我还是力顶你的。” 孙贝贝狠狠灌下整杯果汁,宋佑棠打趣道:“这个不是酒,喝不醉的。” “这辈子,我都不想碰酒了。”醉酒后的惨痛教训一次已经足够。 宋佑棠打量了孙贝贝的神情后说道:“既然爱他,就要把握。你们俩为什么闹 别扭的?” 孙贝贝摇摇头。 宋佑棠笑道:“说不出口?男女之间也就那点事情,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不是难以启齿的问题,是我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上一次不知道,这一次亦 然。孙贝贝神情灰暗的说道:“他说,这个风波过了之后,就会让我走。” “怎么回事?”宋佑棠拧眉。“你说清楚点。” “我妈出车祸后,我妹妹又要上大学。家里缺钱。邦美去我们学校招聘。我被 录取了。当时有五万元的奖金,合约上注明要在邦美工作五年以上。他说,这场风 波过后,我可以随时走。”孙贝贝能解释的就这些了。难道她要说,其实我重生了。 重生前就是和贝麓远闹掰了,这一次又掰了,所以心情低落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宋佑棠给出的答复是:“如果撇开你们突然亲密的关系不谈,在邦美长期工作 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是不是你自己说要离开?” 孙贝贝沉默不语。 宋佑棠笑道:“我是想帮您。你知道,但凡小有成功的人总爱扮演救世主的角 色。” 孙贝贝苦笑道:“我知道你的好意。他好像是问过我爱不爱他。” 宋佑棠了然了:“你的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孙贝贝叹了口气:“如果我说爱,他肯定认为我爱他的钱。反正是不相信,我 又何必自取其辱?” “贝麓远的心机确实很深,手腕也很出色。但是,为什么你会这么提防他?我 相信先前你并没有受过他给的创伤,那么答案只有一点,那就是:你爱他。” 孙贝贝惨然一笑:“只可惜我的爱没有价值。” 见孙贝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宋佑棠不禁皱了皱眉:“你怎么这样悲观?违 约金什么的我还做的了东,你如果想离开他,我来和他谈。” 见宋佑棠谈到了钱,孙贝贝连忙解释:“跟你说这些,只是想找个人吐吐苦水 的。我没别的意思。” 宋佑棠笑了:“你呀你,又想歪了不是?有些时候,坦荡一点反倒痛快。” 孙贝贝不是不想痛快,痛快是身无负累的人享有的特权。从前的她在钱上跌过 跤,故此但凡和这个沾边的事情她都会主动撇清生怕别人误会了她的人格。 只是宋佑棠的仗义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孙贝贝咬了咬牙说道:“我的确喜欢他。 但是这份喜欢还没有到践踏我的自尊的地步。” 宋佑棠问道:“那就是你想离开。他说了什么侮辱你的话了?” 孙贝贝努力分辨了一下前世今生,末了她答道:“暂时还没有。他的身份造就 了他的行事态度,你们这个阶层的人惯于居高临下。” 宋佑棠没好气的说道:“又扯上我!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作威作福了。” 宋佑棠夸张的语气不过为了博得孙贝贝开怀一笑,孙贝贝懂得,所以她诚恳的 道谢:“知道你是真心想帮我,谢谢你,真的。但是宋先生,如果你我不是自幼相 识,今天你对我肯定不是这样的态度。你也会同别人一样,将我看做吸金女。” 这个倒是真的。宋佑棠深有感慨,他本人的经历就足以证明世态之炎凉。类似 的感触使得宋佑棠对孙贝贝不免生出一份体恤之心,他压低了嗓音说道:“何熏染 的事情很快会完结,你安心等待,不出一个月,风波就会平息。” 宋佑棠故作神秘的模样不得不叫孙贝贝有了不好的联想。孙贝贝紧张的问道: “你们难道灭口了?” 宋佑棠扑哧一笑:“傻瓜!人生在世不过为了一个利字,何熏染的闹腾不就是 为了钱吗?他要,给他就好了。” 洒脱睥睨的腔调果然是金字塔顶的流行风格,孙贝贝小小的感慨了一下。她相 信,顾及到自幼同窗的情分,宋佑棠已经关照她很多了。奇怪的是她自己的心态, 面对宋佑棠不经意间流露的高姿态时,孙贝贝可以保持平静。然而她却容不得来自 贝麓远的任何鄙视。失神间孙贝贝随口问道:“你确定一个月后风波就会平息吗? 我看各大媒体都在炒作这件事情。” 宋佑棠失笑了:“相信我,媒体永远比普通人健忘。很快就会有新的宠儿来争 夺头条的位置。不出三个月,不会有人记得你曾经是贝麓远的绯闻女友。你又不是 娱乐圈的人,没人会抓着你不放的。到时候你就安心的过你的小日子吧。” “这样啊。”孙贝贝笑了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宋佑棠眨了眨眼睛:“就怕你到时候会失落。” “呃?”突如其来的试探叫孙贝贝微微慌了手脚。她的伪装就这么不成功吗? 宋佑棠笑道:“我个人的意见是不要松手,贝麓远条件那么好,是个正常的女 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贝贝,你主动点,自尊不能当饭吃的。留不住他的心,就 留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人就留住他的财。如果能嫁给他就更好了,你要加油啊。 他的家庭情况你了解吗?从他的家人入手好了。” 见孙贝贝一脸的震惊,顽劣的气泡成串的从宋佑棠的心海里冒出。宋佑棠飞快 的用藕亭话说道:“我晓得,你们女人都是讲究真爱的。不要看我说的这么恐怖, 也许相处之后你们会真的爱上对方。男人都是要靠哄的,你不要硬顶,你要诱拐。 引诱你会的吧,软言细语的,娇滴滴的那样。当然这是私下里,正式场合你要端庄 要圣女,这样男人才有成就感嘛。” 孙贝贝磕磕巴巴的说道:“不用跟我说这些吧?还有,你开始不是说要吊着他 的吗?” 宋佑棠憋着笑:“我后来想想,你从小到大就挺圣女的,估计你也吊他吊得不 轻了。既然你们到现在还没有进展,说明你们之间的相处出了问题。那你就换个花 样好了,诡计多端才能完胜。” 眼角余光里贝麓远的身影越走越近,宋佑棠往左侧走了半步用身体挡住了孙贝 贝的视线。 孙贝贝不解的看着宋佑棠,说得好好的他突然凑过来干嘛?而且,宋佑棠的激 动也略嫌过分了些,不过是分析了一些男性心理,他至于乐成这样吗? 憋笑憋得厉害的宋佑棠用变调的藕亭话说道:“拽则个他。拽则个他。”( “捉住他”的意思。)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贝麓远冷冽的嗓音骤然响起。 宋佑棠闲适的后退半步恢复了正常的站姿,贝麓远的真身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出 现在孙贝贝的视线里鸟。 宋佑棠风趣的答道:“当然是在和我的老同学叙旧喽。既然你来了,我就不妨 碍你们了。贝贝,我去那边招呼客人,别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Bye.”临走时,宋 佑棠还不忘丢下一个俏皮的眨眼。孙贝贝恶寒了。 贝麓远却将这两人的互动直接理解成打情骂俏,他冷冷的问道:“你们是初恋 情人?” “啊?什么啊?”孙贝贝直觉的反驳道,“怎么可能?” 贝麓远闻言面色稍缓。不过,他还是有个问题:“他刚才说‘拽则个他’是什 么意思?” 孙贝贝当即尴尬得要命。这个宋佑棠,看看他捅的什么篓子!“是,多吃一点 的意思。”孙贝贝胡乱解释道,“他叫我多吃点。” 多吃一点?贝麓远眯起了眼睛。说这句话有必要凑得那么近?孙贝贝显然是在 撒谎。 依照贝麓远多疑的性格,孙贝贝知道他肯定是不信的。强大的威压之下,孙贝 贝突然想起了宋佑棠方才传授的课程。她放柔了嗓音说道:“你肚子饿不饿?” 孙贝贝的嗓音原本就偏糯软,这么刻意的一嗲,贝麓远的耳朵立即就很受用。 只是联想到她突然发嗲的原因,贝麓远的心里就忍不住的冒酸水。“有一点。”贝 麓远虽然神色未改,但是他还是拿出冷眼来旁观孙贝贝接下来的反应。 孙贝贝以往从未走过娇嗲的路线,故此她的身手就难免生疏。加上贝麓远探照 灯一样逡巡的目光,孙贝贝心里的不自在便愈发浓重了。 考虑到突然改变路线会更加怪异,孙贝贝只得硬着头皮软言说道:“酒会上是 吃不饱的,要不,待会儿我陪你出去吃点东西吧。” “好。”贝麓远捞过孙贝贝的胳膊挂在了自己的臂弯了。“咱们这就走。” 这就走?酒会还没结束呢。而且您老是主客好不好? 在贝麓远强大的气场笼罩之下,孙贝贝的犹疑终究未能出口。他要走就陪他一 起走好了,总好过留在这里看他被那些小明星吊膀子吃豆腐。 李部长发动车子之后,贝麓远吩咐道:“听贝贝的安排。” 被点名的孙贝贝当下就紧张了,贝麓远的情绪非冷非热,既不像宋佑棠所说的 狂喜,也不像以往表现的那种讥诮和排斥。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鉴于李部长和马部长同乘一车,孙贝贝自然不能再继续娇嗲。当然,再那么娇 嗲下去她自己也受不了。所以,孙贝贝就那么老老实实的扒着车玻璃朝外看。 看到KFC 的标志时,她指着车外说道:“要不去那儿,好停车。” 建议完毕后,孙贝贝自己黑线了一下。穿着晚礼服去快餐店,确实不大合适。 贝麓远的神情倒是很淡定。他颔首说道:“要吃什么告诉马部长,买回来带到 酒店去吃。” 马部长态度谦和的掏出纸笔:“您说吧,我记下来。” 孙贝贝冷汗了,马部长始终是她的顶头上司,而且人家也一把年纪了。贝麓远 这样叫她日后怎么做人啊?思维混乱中孙贝贝小声说道:“要不买一个全家桶好了。” 就这样,贝麓远单手拎着KFC 的外卖袋气场强大的进到了电梯里。尾随其后的 孙贝贝克制的按住嘴唇没有出声。 电梯门合上后,贝麓远瞄了一眼垂头不语的孙贝贝:“怎么了?” 孙贝贝连忙立正站好:“没什么,在想马部长和李部长什么时候能停好车子。” 孙贝贝的那点小心思贝麓远怎会不知。他勾了勾唇角慢慢问道:“明天回去。” “啊,是,我知道,马部长跟我说过行程。” 贝麓远的眼光不由在孙贝贝光洁的肩膀上流连,刚才宋佑棠靠的那么近,哼。 电梯里的气温顿时陡降两度,孙贝贝皱了皱眉,刚才娇嗲的时候他也没见翻脸。 这会儿她正常了,他就不乐意了。娇嗲有什么好的啊,他怎么就吃这一套呢? 贝麓远和花枝招展女亲密交谈的画面掀起了孙贝贝心头的滔天醋浪。这么一醋, 她的面色不勾践尝便就是好事了。电梯门打开后,孙贝贝抬脚迈了出去。 居然敢给我甩脸子?贝麓远也怒了。 这么一怒的结果就是。 豪华套房的门板合上之后,孙贝贝就遭到了贝麓远的突然袭击。 被拦腰抱起后,贝麓远的啃噬就从脖子和肩膀处开始了。和宋佑棠靠的那么近, 你敢!你竟敢! 慌了神的孙贝贝抵抗无力后开始口不择言。 “喂,我还没洗澡。”孙贝贝连说带推再带上敲打。 贝麓远抽空回答:“不嫌你脏。” “我嫌你脏。”被堵住嘴巴的孙贝贝奋力吼道,“脏死了,放开我。” “你敢!”发怒中的贝麓远火力十足。 So,孙贝贝,你自求多福吧。 孙贝贝并不是惊醒的。转醒的那一刻,她甚至立即就知道搁在她腰间的那只手 臂是属于贝麓远的。 鼻腔里吸进的微凉冷气带来了丝丝的寒意,孙贝贝拉高了被子裹住了半裸的肩 膀。这一番轻微的动作并没有惊动贝麓远,贝麓远深沉而绵长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扑 在了孙贝贝的后颈上。 此时的他们均是身无寸缕,孙贝贝暗暗叹了口气,情节发展的急转直下超出了 她的底线也超过了她的想象。 孙贝贝曾经一度希望贝麓远能够爱上她。然而,无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他 们之间总是存在着欲多爱少的重大问题。 贝麓远对她身体的热爱程度总是叫孙贝贝哭笑不得。 想到这里,孙贝贝幽幽的叹了口气,此时搁在她腰间的那只臂膀竟显得格外的 沉重了。孙贝贝拿掉贝麓远的手臂向外侧挪动了一下,一秒钟后一只有力的臂膀将 她再度勾了回去。 蛮横的力道带领着孙贝贝的臀部撞上了一个灼热的物体,真是恨什么来什么! 气恼之下孙贝贝使劲儿的掐住了那条紧箍着她身体的手臂。 贝麓远居然低沉一笑,黑暗中,暗哑的笑声带着温热的鼻息窜进了孙贝贝的耳 孔里。孙贝贝忍着颤栗使劲儿的摇晃着被禁锢住的身体。“放开我。”孙贝贝狠狠 的说道,“快放手。” “缴枪不杀。”这四个字贝麓远是一边含着孙贝贝的耳垂啃噬一边说出来的。 麻酥的电流险些击溃了孙贝贝的理智,孙贝贝连忙咬住唇舌扳回神识。“不要 强迫我!快放手!” 贝麓远的大手此时已经搓揉上了孙贝贝胸前温热的柔软。“嗯?你说什么?” 霸道的舌尖在孙贝贝的耳孔旁边滑来又去,嗤嗤丝丝的声响撞击在耳鼓上又反弹出 来,孙贝贝紧闭着双眼苦苦支撑着。 “不要,这样。”破碎的字眼从孙贝贝的唇间蹦出。 鼻息浓重的笑声在黑暗中听来竟带着说不清的魅惑,贝麓远固定住孙贝贝的身 体上下的磨蹭着她:“不要那样,就换成这样吧。” 火热和麻酥感逐渐吞噬了孙贝贝的理智。意识迷离的时刻,橘黄的灯光骤然亮 起,孙贝贝下意识的捂住眼睛:“不要!” 贝麓远翻身而起,按住孙贝贝虚弱的抵抗后,贝麓远调笑的说道:“口是心非 的家伙。” 像是为了验证孙贝贝的谎言似的,贝麓远上上下下的撩拨着她的热情。只除了 最后一步,贝麓远什么花样都玩透了。 气恼和激情同时令孙贝贝哆嗦,她狠狠的揪住贝麓远的头发娇喝道:“滚!” 贝麓远闷声一笑:“我真滚了你还不得发疯?”慢条斯理的说话的同时,贝麓 远加快了手指的抽动。 孙贝贝揪过枕头捂住了面孔,贝麓远抓起枕头扔掉。“说,你爱不爱我?” 手指的魔力将孙贝贝逼上了绝境,呜咽声情不自禁的从孙贝贝的喉管中溢出。 “爱不爱我?快说——”大颗的汗珠从贝麓远的额间眉间颈项间成串滑落。 “爱。”孙贝贝咬住舌尖嘶鸣道,“你是个混蛋!” 贝麓远再也忍受不住,压制许久的欲/ 望叫嚣着冲入了孙贝贝的身体里。 疯狂的力道蛮狠的撞击着孙贝贝的呼吸,无措中,孙贝贝紧紧的揪住了贝麓远 的肩膀。 沉沦,沉沦,如不沉沦便将崩溃。 贝麓远嘶吼的那一刻,孙贝贝却陡然转醒,她手脚灵活的推开贝麓远滚到了一 边。 贝麓远喘着粗气吼道:“你干嘛?” “你忘了用那个。”孙贝贝抓起大浴巾裹好自己的身体,赤身裸体什么的她还 是不能适应。 贝麓远的模样异常狰狞:“你动作挺灵活的,啊?” 孙贝贝诚恳的解释道:“这几天是我的危险期。” 这么一解释,贝麓远的面色更难看了。孙贝贝下意识的软了下来,她小心的说 道:“你先下来好不好?床单脏了,我把床单抽掉,不然不好睡的。” 贝麓远厉声喝道:“去睡你的床!” 滚你奶奶的蛋!孙贝贝捂住胸前的浴巾抬脚就跑了。你不乐意,老娘还不伺候 了呢!跑到一半的时候,孙贝贝发觉身后有了脚步声。贝麓远该不会恼羞成怒要跑 过来打她吧?这么一吓孙贝贝跑的更快了,拧开小套间房门窜进去后,孙贝贝反手 就要关门。 孙贝贝努力的结果当然是——没关成。人高臂长的贝麓远从容的抵住木门从容 的进入,心焦气急的孙贝贝咚一下被绊倒在地。 贝麓远连忙开了灯:“磕哪儿了?” 地毯很厚实,所以孙贝贝的实际情况是惊吓大过疼痛。加上刚才被贝麓远驱赶 过,是以孙贝贝的眼泪汩汩的就下来了。眼泪流下来的那一刻,孙贝贝觉得自己特 矫情。但是——贝麓远的眼里却聚集了浓重的焦急和关忧,孙贝贝抬眼这么一看, 脑子里就突然响起了宋佑棠的传经布道。 横竖已经这样了,索性就再嗲一下吧。孙贝贝自暴自弃的想道。 孙贝贝的光流眼泪不吱声吓坏了贝麓远,贝麓远拧着眉毛上上下下的检查者孙 贝贝的脚踝和小腿:“哪儿疼?这儿疼不疼?” “疼——”孙贝贝嗲声嗲气的娇喊了一嗓子,嗲完了,孙贝贝自己先抖了两抖。 贝麓远却将这当成是受伤吃疼的反应,方寸大乱的贝麓远忍不住喝道:“究竟 哪儿疼?快说!” “哪儿都疼!”孙贝贝抬起小小的面孔捏着嗓子做出娇声的痛喝,“你朝我凶, 吓得我腿软,这么一摔,我浑身哪儿都疼!” 贝麓远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摸了摸孙贝贝的脑门:“你没事吧?” 这简直就是对她演技的侮辱!孙贝贝恼了:“我没事儿!你滚吧。这是我的房 间!” 吼完了孙贝贝其实挺后怕的,她生怕贝麓远吼出一句:“这是我订的房间,这 是我付的钱!”以往吵架时,类似的话他可没少说。 贝麓远却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变得这么突兀,准是宋佑棠那小子跟她说了什么 了。这个死丫头,他说的话她从来不过神,别的男人说的话她倒是上心得很。 阴沉的笑意缓缓的从贝麓远的唇角处释放。孙贝贝顿时就发毛了,她紧绷着身 体等待着贝麓远接下来的无情话语。却不料贝麓远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说了句:“你 的房间很不错,我就是来借宿的。” 呃,贝麓远的反应也很奇特。难道这就是重生带来的福利。这一世的贝麓远和 她上一世遇见的果然大不一样啊。孙贝贝的小心肝徒然雀跃了一下。如果她能改变 他们目前欲多爱少的情况的话,也许,贝麓远也许会爱上她。 但是,孙贝贝皱眉了,贝麓远说了等风波结束后就放她走。他其实根本就是只 想同她玩玩的,因为心存戏弄,所以才多欲啊。孙贝贝悲摧的联想着。 贝麓远不乐意了。这种情况下孙贝贝竟然还能神游,这分明是说明她的眼里根 本就没有他。 被忽视了的贝麓远立即就攻击了过去,这一次,他的进攻快速而直接。被按倒 在地的孙贝贝尚未反应过来,麻酥的感觉便击中了她的心尖。 欢愉的时刻,眼前的一切都是颤抖的喜悦。从这个角度看去,家具什么的都好 似童话世界里的超大物件。如果这是个童话的世界就好了,至少孙贝贝可以预知平 淡而快乐的老套结局。 眼见着身下娇软的人儿又有了走神的意思,贝麓远冲击的力道不由得忿恨的加 大。吟哦声开始破碎,贝麓远狠狠的想,就不信征服不了你,就不信你会舍得离开 我!总有一天我会叫你爱上我的! 希望这两人可以殊途同归,阿门。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