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之死 回到宛洲,刚进入风家的大门,吴管家便来叫我去书房见爷爷,藏书有些奇怪 地看着我,却只是笑,并不问什么,现行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如今我已不用吴管家带路了,自己往书房走去。 如今已是冬季了,天气已十分寒冷,院子里的植物也呈现出了凋败的迹象,看 在眼中有几分凄凉。 很快到了书房门前,我轻轻敲门,得到爷爷的允许才推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却 看见碧水跪在爷爷面前,淡薄的身体微微地发着抖。 “怎么了?”我急忙上前拉起碧水,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莫非这丫头没有听 我的话? “小姐,我......对不起......”碧水的声音越来越低,眼泪像 断了线似的不断滴落下来。我抱住她,手却有些微微地颤抖。“傻丫头,我跟你说 过什么,你不记得了吗?” “小.....姐,我......”碧水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身体冰凉,传 到我身上。 “雪儿,如今你打算怎么做呢?”爷爷悠然地品着茶,不经意看向我的眼神中 却闪过利芒,让我一阵阵心惊。 碧水离开我的怀抱,抬头看着我,露出惊讶的神情。 我看着碧水的眼神瞬间变冷,碧水惊恐地开始不断向后退去。 “碧水,对不起了。”我慢慢向碧水靠近,匕首瞬间便刺透了她的身体。碧水 睁大眼睛看着我,仿佛直到死也不能相信这一切。我扶着碧水的身体,感觉她瘫软 下来,松开手,她便像一摊软泥般跌到了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很好!”爷爷放下茶杯站起来,走过来,踢了踢碧水的尸体,“来人,拖出 去喂狗。” 我最后看了一眼碧水,她那张圆润的脸此刻已经是死灰一样的白色,我不忍再 看下去,对爷爷说道:“雪儿连日来赶路十分疲劳,先行退下了。” 爷爷审视的目光看着我,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我缓慢地呼吸着,镇定地一步一步走出了书房,离得远后才敢长长地吐出气来。 心底却是空落落的。 我在宋府的那段日子,碧水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而我却亲手杀了她。 回到回雪楼,挽月来到我面前,说道:“碧水不见了。” 我抬头,挽月面上神色沉静,眼神中却有着些焦虑。 “有很重要的事情让她去做了,不用找了。”淡漠的声音,我都不敢相信这是 我自己所说出的,现在的我,连我自己也看不清楚了。我继续往屋内走,竟然看见 藏书正在我房里,大概等了一些时候,正无聊地翻着书。 “怎么来了?”感觉疲惫,我的话语也平平的,没有什么情绪。 “想你就来了。”藏书眼神热切,他现在越来越无所顾忌了。 “我们去放烟火吧!”我突然说着,拉着藏书便往外走,“现在天还没黑呢!” 藏书觉得奇怪,却仍由着我拉他。 “很快就会黑了。”我急急往前走,差点被门槛绊倒,藏书扶住我,焦急地问 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样心神不宁。” “烟火,我们去放烟火,我有最美的烟火,是一朵一朵的蔷薇,很美很美的。” 继续,继续,不能停,害怕来不及。 藏书拦不住我,只好跟紧我,帮我将烟火放在院子里。一共五支,一齐点燃, 在日光下盛放,美丽得很苍白,像碧水那张失去了生气的脸。 “很漂亮。”藏书说,我只是昂起头,死死地盯住烟火,日光仍旧刺眼,我的 眼睛酸痛,眼泪流了下来。 “阿夕。”藏书过来拉我,我轻轻甩开他的手,冷淡道:“我累了,要休息了, 你回去吧!”藏书的手失落地空悬着,眼神黯然,终于转身离去。 终于,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缓缓道:“出来吧!”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