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最后是你(46) 四目相对,他们突然一起笑了起来。是的,人生苦短,在这么浪漫神奇的夜 晚,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为什么要提窗外的事情呢?为什么要提他们 呢? 不知不觉,那一瓶酒快喝完了。她已经眼神迷离,面若桃花。徐天岐渐渐地 进入懵懂状态,忘记了他刚开始的戒备,他们的话题开始转移。 “哥,你知道你哪里最迷人吗?” “呵,高抬你哥了,一个老男人、老东西,有什么迷人呢?” “你的眼睛、嘴巴、头发、手……” “是吗?说说看。” “你的眼睛很感性,眼光有穿透力,眼角很长、很温柔慈祥,给人温暖感… …” “呵,你说的我飘了,往下说。” “你的嘴巴长的粗犷有型,唇线很清晰,当它一张一合的时候,里面发出的 声音又那么悦耳、幽默、睿智,一下就把人拉近了。” “你是说我会哄人?” “你的手很有力,但又那么白皙细长,它往钢琴上一放,权威立刻得到展示。 那时你的眼睛是闭起来的,它像在沉思。可你前额上的那缕头发像有了生命一样, 代替了你的眼睛,随着音乐的起伏而激情飞扬。你知道韩萧萧怎样说你吗?” 徐天岐都听入神了,这些女人都在观察他吗? “她说你绝对是个情圣,说现在这种心灵浪漫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哈哈……她这是捧我还是在损我呢?” “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你有什么数?你为什么在最后这几天突然对我冷若冰霜了呢,我 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吓着你了吗?” “我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人太多吧,我已经做不到自然…… 这不怪你,和你没关系。在机场离开你的时候,我甚至不敢回头。如果我走到你 的跟前,我就完了,我不想让任何人看笑话。特别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看他的样 子挺热情大度的,实际上他一直在监视我。他最敏感,好几年了,他一直这样。” “怎么,是你的追求者?” “可有什么用呢,要想打开女人的心是需要那把专门的钥匙的,他永远都找 不到的。” “我呢?我找到了么?” “你说呢……”她莞尔一笑,低下了头。 徐天岐低头看了一下表,呵,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不行,不能 再晚了。他的内心很乱,看着王梦兮上嘴唇那个醒目的小丘丘,近在咫尺。那双 迷离的眼睛,朦胧深邃。沈阳宾馆安全通道里的一幕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感到 头晕、有些窒息。 “怎么,你的脸色不太好,太疲劳了吧?你里面休息吧。我把桌子拾一拾, 我也该走了。” 徐天岐没有洗澡,进了里屋就钻进了被窝。他听到外屋她收拾东西的声音, 他咬紧了牙关,坚持!坚持!绝对不能出洋相。她真的要走了?她的话既让他放 松,又让他失望。在沈阳那几天的内心活动已经让他失去了判断事物的能力,虽 然她今天说的很多,但说和真正的做是两码事,接吻和真正的性还有不近的距离。 他毕竟是个教授级的文人,有身份、有面子,不能像个孩子一样失去自我。 他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倾听着外面的每一个细小的声音,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一切声音似乎都没有了,她已经悄悄地走了? 正当他准备起身,到外面去观察一下“敌情”的时候,紧紧关上的卧室门开 启了一条细缝,光线一下就进来了,他立刻闭上眼睛。他听到了轻轻的关门声。 音乐家的耳朵是他们的第二双眼睛,黑暗中,他知道王梦兮已经来到了他的床头, 他已经感受到她的气息。那只温柔的、上面有两个小丘丘的嘴唇已经快要印到他 的前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