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与不醉 放下郑海洋的电话,突然很想喝酒。 如今这个年代,若你是女子,你可以不会抽烟,但你不能不会喝酒。尤其是红酒, 小资与否不谈,只听说偶尔喝点红酒,滋补养颜。 所以,我住的地方总是会有红酒,且最少存放两瓶。一瓶用来解谗,一瓶用来储 备。 为此,若惜曾多次笑我是假小资。我不反驳。 今天,当我把酒拿出来的时候,若惜一反常态,一把将酒夺过去说,我来,我来。 我制止说,你不行,身体要紧。 若惜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她说,求你啦,一点点,好不好? 我想都不想,拒绝她。 女子,工作打拼已经很累,要时时充电保持上进的状态,还要时时出入美容院保 持自己的容貌。若再遇上一份让你伤痛累累的爱情,这日子岂是一个累字了得!所以 身为女子,不论怎样,遇到何种境地,都要心疼自己,心疼自己的身,心,及一切。 我告诉若惜,心疼一下身体吧,只当为了你自己。 若惜却没有听从我的话,她一把夺过红酒,打开盖子,直接猛喝起来。那鲜红的 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汩汩外流,有些诱人,又有些恐惧。 我突然又想起了若惜的那个孩子。 若惜被酒呛着了,不停地咳嗽。终于把余下的半瓶放在了桌上,为我倒上,举杯 说,来,小桥,为了我们自己,干杯! 我想笑,没笑得出来。但我还是接过酒杯很快速地喝了下去,先前想喝酒的欲望 被刚刚想到的东西压下去,换成了一种反胃,我得把涌上喉头的那种恶心重新压回去。 那个死去的孩子,或许真的该死,怎么一想到那个不成形的肉球就想吐呢? 若惜想再打开下一瓶,被我制止,我说,我多了,不想喝了,你更不能。 若惜看了看我,笑,说,不可能,你的酒量我知道。 我摇头,认真地看着若惜说,若惜,算我求你了,咱不喝了吧,我一见到红色液 体就会想到那个孩子,想到那个孩子我就想吐,真的。 我以为若惜会哭,或者至少会不高兴,但她没有。她听了只是笑,很认真地看着 我笑,然后说,真的假的? 我对她的冷漠突然有些愤怒,不回答。 起身把余下的菜热了热,我怕若惜吃了凉的,身体会受不了。 等把菜热好后,若惜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秀气的脸庞过于苍白,即使刚刚喝 下的那半瓶红酒对这种苍白也是无能为力,长长的睫毛上明显有落泪的痕迹,过于干 瘦的身体蜷在一起缩成虾米状。让人心疼。 我想唤醒她,让她回屋子里睡,可又怕她醒来后再也睡不着,只好拿了条毛巾盖 在她身上,静静地看着她。 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是爸爸,他说家里有我一封北京来的信,还是快件。 我说,放着吧,我北京没有什么朋友,不会太重要。 爸爸没再说什么,问候了几句,重新把电话挂断。 我与父亲就是这样,从没有多话,问问彼此好不好,是否平安,就已经够了,从 来不会说多余的话,更不说知心话。我想,这也是许多女子长大后与父亲相处的一种 代沟吧。女大十八变,变得外表会羞涩,内心已封闭,心突然像被上了锁的抽屉,宁 可相信自己的日记本,也不愿意与家长,特别是与父亲交流。我们常常忘记了,小时 候最疼女儿的往往是父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些许遗憾。 把电话挂断,起身收拾残局,这时若惜突然睁开眼睛,问,不会是易天南吧? 我手里的东西差点就摔到了地上。 我怎么会把他忘记。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