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与扔掉 回到家,我没有再哭。 甚至动手给若惜做了一顿大餐。 女子,失恋最好的方式就是慰劳自己,何苦丢了人,失了心,最后还委屈了自己 的胃。 若惜有些诧异。她问,小桥,你没事吧? 我笑,没事,解放了。 她上前抱抱我说,可怜的小桥,当初我是如何劝你的,这下好了,放手了,也就 彻底解放了自己。 我笑,是的,彻底解放了,他是垃圾,我要扔掉。 若惜不再说话。 吃完饭,我拿起黄晓明的片子看,被若惜阻止。她说,小桥,放手吧。 这个聪明的女子,自见到易天南那天起,她就明白了,我为何会那么追捧黄晓明。 而今,她竟让我连这个追捧都放弃。 不得不承认,她再次看透了我的心。 我想看看黄晓明与易天南到底哪里长得不同? 可若惜说,已经扔掉的东西,再捡回来有用么? 没用,放手。 这时,家里有电话打来,说北京有信寄来。 我淡淡地说,打开吧,无所谓了。 爸爸说,是一片枫叶。火红火红的。 我突然记起了曾告诉过易天南,我喜欢火红的枫叶。 他竟寄了来。 有些蹊跷。 若惜说,除非他们不是一个人。 我突然记起,白天看到易天南时,他的眼神,除了忧郁与莫名,再无其他。 而这个给我写信的人,又是谁呢?为什么也叫易天南? 我终于相信,这不是同一个人。若不是一个人,对我来说,何其幸!这个易天南 不记得我,因为我本就不是他的乔小桥;记得我的易天南哪怕依然没有消息,但我永 远是他的乔小桥。 我起身,告诉若惜,我要去找易天南,问个清楚。 若惜阻止,她说,小桥,你傻够了没? 怎么会没有?我已经傻到了边缘。与易天南身边的那个疯女子无异,只是我没她 幸福。 想到这儿,我再次奔出家门。 惜缘咖啡馆。 我要等到易天南。 终于,他来了,弹琴,离开。我跟踪。 到了一个狭窄的居民区里,四处晾晒着散发着各种味道的衣服,仿佛它们就不曾 被人洗过,只是在水里涝了一下,就把余下的任务交给了太阳。有种自生自灭的坚决。 易天南进到了一个房间,开门,转身要关门的时候,我冲上去,问他,可以谈谈 么? 他没有拒绝,让我进屋。 那个疯女子,正对着我笑。第一次与她见面,我怕她会打我或者咬我,却没想到, 她只是看着我笑,很友好的样子。 易天南搬来椅子让我坐。 我直接问他,你真的叫易天南么? 他点头,问我,有什么不对吗? 我把手里一直拽着的红叶拿给他看,问他,这是你寄给我的么? 他莫名其妙的表情直接告诉了我,不是。 我有些生气,问他,那你为什么叫易天南?!为什么要与他长成一种模样?!为 什么要来这个城市?! 我生气地时候,那个疯女子将我手里的红叶抢去,自己嘻笑着玩去了。 我没有心情去追讨。人在面前,却不承认,要回东西又能如何! 易天南不再理我。在他眼里,此时我才是个精神病患者,不可理喻。 可我不是。也正因为不是,所以我才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他不回答我,反而更加无辜。只是眼睛时刻不离那个疯女子,那么专注,仿佛 怕她从自己身边飞走一般。 还能说什么,他宁愿喜欢这样一个女子,也不愿意回答我的任何问题。 上前一步,我想最后看看这个易天南,到底哪里与我的易天南有何不同。靠近后, 他胸前挂着的护身符,完完全全地出卖了他! 忘记什么,也不会忘记那个护身符。那一年,我二十岁,他三十岁。我们共同的 生日,我们一模一样的护身符。 我惊讶地看着他,问,易天南,原来真是你!我是乔小桥啊,你当年的傻丫头! 记得么? 易天南还是摇头,他说,我不认识你。 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情感,哪怕是对我苦苦相寻的一丝怜悯,亦不曾看到。 看来,他是真的把我忘记了。 彻底绝望。 这个小屋子,有些闷热。一片死寂。除了偶尔那个疯女子发出的怪笑声。 我要离开。出门时,一颗石子儿钻进我的鞋子里,我弯腰取出,抓在手心里,一 直温暖着它,带着自己已经冰若石子的心,离开。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