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第五章阴谋与爱情(5) " 算了," 丹增仿佛懂得辛各的尴尬," 现在没那么难受了,刚才,我以为 活不成了呢……" 纳昌看看丹增裸露着的身体,就将被子拉上来,给她盖好,然后把视线投向 十分尴尬的辛各,问道:" 刚才,为什么不赶紧去叫人请医生?" 辛各越发尴尬了:" 先生……" 辛各的犹疑更加刺激了纳昌,他继续发问:" 为什么不赶紧去请医生,辛各 先生懂得医道吗?我好像记得,你在医院干的是勤杂工!" 看见丈夫明显的不快,丹增一把掀开被子,十分生气地打断丈夫的话: " 干什么,你少给我的老师摆老爷架子!半天都没把你叫回来,我还以为你 死在马房了!刚才,要不是老师给我揉了揉,我差点儿就死了过去!" 丹增的卫护更加让辛各狼狈。 " 可是,夫人,可是……" 但他不知说什么为好,就转向纳昌," 刚才,夫 人的心脏病犯了……" " 我怎么不知道她有心脏病?" 丹增一听,更火了:" 我的事,你知道些什么?我还不如你的一匹马。你以 后就搬到马房去和你的白驹过日子吧!死了一个还不够,还要给我送终吗?" 辛各劝阻:" 夫人,您的病很急,怪不得纳昌先生的……" 纳昌又一次看看妻子那双几乎是裸露的乳房,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之情: " 您比我知道得多,辛各先生,也比我跑得快,我多谢了,谢谢您对我夫人 的关心。" " 可是,纳昌先生,我一直把这个家庭的人当成我的亲人,也把自己当成这 个家庭的一员……" " 你什么也不是!只是靠我养活的仆人!" " 你,你,纳昌先生,你没有权力侮辱我……" 辛各难过地争辩," 纳昌先 生,我是靠自己的知识,靠我的艺术良心才生活在您府上的……" 纳昌猛然站了起来:" 去你的艺术良心吧!我这儿只要奴才,而且是安分守 己、规规矩矩的奴才!" 丹增猛地掀掉被子,从被窝里跳了下来,她穿着内裤,光着大腿跑过来,插 在两个男人之间,一把将丈夫推倒在椅子上: " 住口,老东西,住口!" 又转向辛各," 您回去休息吧,老师,别理他,他疯了!" 辛各看看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的纳昌,还想讲什么,在他的视线落到丹增几 乎赤裸着的身上后,就跌跌碰碰地离开了丹增的卧室。 这件事对这个家庭的影响,较之纳昌夫人的去世还要大,它像一层浓厚的阴 影笼罩着整个庄园。 这天,辛各斜躺在床上,神情恍惚。 扎西梅朵带着次兰姆进来看望老师。次兰姆忙着给辛各收拾房间,扎西梅朵 则坐到床边,她安慰着老师: " 您别放在心上啊,老师。可以理解爸爸当时的冲动,您不要生他的气。" " 扎西梅朵,我这一生,苦难也经历过,恶人也碰到过,可从来没有遇到过 这种事。" " 我知道您对待苦难和恶人的态度。您常常告诉我:要藐视苦难,要可怜恶 人。您说,作恶的人不懂得爱人类,就等于自甘堕落,自己往火坑里跳!" 扎西 梅朵俏皮地一笑," 那么这一次,老师,您怎么对待被人爱、被人误会呢?" " 我说不清楚,扎西梅朵。我真不知道我在你父亲眼里是一个什么人。" 卓玛端着一只碗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卓玛先是向扎西梅朵问好,然后 笑眯眯地走到辛各床前: " 辛各先生,夫人让我给您煮了一碗参汤,您趁热喝了吧。" " 卓玛,你告诉夫人,我谢谢她了。" 辛各推辞," 但我从来没有吃补品的 习惯。" " 喝吧,老师," 扎西梅朵关心地说," 您年纪大了,应该好好保养身体的。 " 卓玛趁势将碗举到辛各嘴边,辛各只好接过来,喝下。 " 夫人还说,她这次犯病,多亏了您,也多亏了菩萨保佑。" 卓玛高兴地向 小主人透露," 所以她想抽出十几天时间,来一次磕长头朝拜……" " 十几天?" 扎西梅朵问," 到哪儿去磕长头?" " 到郊外,绕拉萨城一圈……" " 绕拉萨城一圈?那得磕多少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