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第八章爱情的天平倾斜了(1) 第八章 爱情的天平倾斜了 丹增和所朗益西约会过的那家茶馆,所朗益西独自一人坐在临窗的座位上。 风骚的老板娘给所朗益西端上茶来,她喜形于色: " 少爷好久没有光临小店了,今天真不容易,一个人来了……" " 我等人。" 老板娘一愣,瞟了所朗益西一眼:" 还是那个太太?" " 她是小姐。" 所朗益西没有心思答理老板娘。 丹增坐在梳妆台前化妆——为自己年轻的情人精心化妆。 丹增从镜子里看到纳昌靠着床头毫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 丹增对着镜子里的纳昌一笑,站起来走了过去。丹增将胸脯紧紧地贴着纳昌 的后背,撒娇地摇着丈夫的肩膀说: " 别那样看我呀,怪吓人的。" 纳昌仍然没有表情。 " 你也别为扎西梅朵操心啊,她总不能在家里弹一辈子钢琴!" 纳昌不露声色地回头瞅了丹增一眼。 " 还是按你原来的计划,早点送她到英国去上学吧……" 丹增试探地说。 " 辛各之后是扎西梅朵,扎西梅朵之后是不是该轮到我离开这个庄园了?" 丹增一愣,一下推开纳昌: "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你的口气,好像花一大笔钱送你的宝贝女儿到英国留 学是我的阴谋似的!好吧,以后呀,我决不过问你们家的任何事!" 丹增一边愤愤地穿外套,一边频频地向纳昌进攻: " 我知道你舍不得扎西梅朵!你把她留在家里好啦,哪儿也别去,也别嫁人, 陪着你过一辈子! " 你还可以再立一个遗嘱——扎西梅朵是唯一的主人,是唯一的财产继承人! " 丹增走到门口,又回头加上一句: " 你以为我稀罕在这儿当女主人?好像我嫁给你,是要图你的什么!" 丹增说完,刚要摔门出去,但被纳昌严厉地喊住了: " 你回来!" " 我有事!" " 你给我回来!" 丹增无可奈何地站住,靠在门框上注视着丈夫。 " 我知道你图我什么。" 纳昌冷冷地说了一句。 丹增并不说话,很不耐烦地等待着下文。 " 我还知道,你也想有扎西梅朵那样的出国机会。不同的是,你出国,需要 更多的钱!" 纳昌的话题让丹增心里一紧,但她掩饰着仍用原来的语气说: " 随便你怎么说。" " 不是随便说,我是认真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有耐心,你可以 等下去……" " 等什么?" " 等属于你的那一份遗产……" 丹增看看手表,她略加思索,回到房间里来: " 我当这个庄园的女主人已经快一年了,你还是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地跟我 说话。好吧,今天我也认认真真地听一次。" 丹增在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等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她内心十分紧张。 她要知道丈夫的安排,更想摸摸底,看丈夫知道些什么。 " 如果你没有耐心等下去,想离开这个庄园,我不会阻拦你。" " 等等……就因为我说了送扎西梅朵到英国上学的话,你就要赶我走?" " 要是你想在这个庄园住下去,那是你的权力," 纳昌没有答理丹增的插话, 继续说," 但我要求你,安安静静、本本分分地过日子……" " 什么叫安安静静、本本分分地过日子?" 丹增尖锐地问。 " 我决不允许再发生那天晚上的事!当然,如果你想离开这个庄园,我不会 阻挡,还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 多少算一大笔钱?" " 够你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但条件是,你必须离开拉萨!" 纳昌的谈话很让丹增激动,她深深地看了丈夫一眼,十分认真地说: " 我要是早知道在这个庄园里会活得这么累,我宁愿过原来的穷日子!" 所朗益西坐在临窗的座位上等候丹增,他十分无聊,频频看表、向窗外张望。 突然,所朗益西的注意被窗外的什么吸引了,一直注意着他的老板娘顺着他 的视线望去—— 街道上,扎西梅朵一手提着十来斤大米,一手提着洋铁皮小桶四处张望—— 她在寻找打煤油的地方。她的形象、气质、服饰与八角街上的行人差异很大,而 她手上提的口袋、铁桶,则更加引人注目。 老板娘走过去用手掌在所朗益西眼前晃晃,遮断了他的视线: " 少爷,别把眼睛看坏了啊。" 所朗益西一笑,但没有收回视线,自言自语地说: " 这个姑娘很不寻常。" " 是啊," 老板娘附和地说," 她太美了!" " 她像一个贵族。" 所朗益西的视线仍然在扎西梅朵身上。 " 哪有贵族家的小姐出门不带丫头的?你看,她手上还提着个口袋!" " 所以不寻常嘛……老板娘,以前见过这个姑娘吗?" " 没见过。怎么,要我帮你把她叫来?" 所朗益西没有说话,依然仔细地观察窗外的扎西梅朵。 扎西梅朵仍在张望,大米口袋显得很沉重,她一脸的焦急和无奈。 " 这个姑娘需要帮助。" 所朗益西对老板娘说。 " 这条街上,需要帮助的人多的是,少爷,你帮得过来吗?" " 可她不是一般人……老板娘,我下去看看,待会儿我的朋友来了,请她等 一等。" 老板娘会意地挤挤眼睛,有点儿幸灾乐祸。显然,她还记着丹增上次给她耍 派头的事。 " 去吧,少爷,去吧,我给您保密……您等的那位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 丹增,丹增小姐。" 扎西梅朵走在街上,所朗益西在远处跟随。 所朗益西走上前去,他微微鞠躬,显得彬彬有礼: " 小姐,您需要帮助吗?" 扎西梅朵被所朗益西猛然的阻拦吓了一跳,没等回过神来,就绕了过去。 所朗益西追上前去:" 别误会,小姐,我只是想帮助您。" 扎西梅朵这才仔细打量所朗益西——所朗益西的穿戴气质与街上的人同样反 差极大。扎西梅朵微微一笑: " 你凭什么认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所朗益西指了指扎西梅朵手里的大米口袋: " 您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吧?" 所朗益西从扎西梅朵手中接过口袋,开玩笑地说:" 放心吧,小姐,我不会 将您的东西拿走的。" 扎西梅朵偷偷地瞟了所朗益西一眼,没有再坚持。她径直向前走去。 " 小姐好像在找什么?" 所朗益西问。 扎西梅朵又看了他一眼,仍没有说话。 " 小姐,我感到您一定遇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如果需要帮助,请别客气… …" 前面,突然有一堆人群出现,扎西梅朵趁势挤了过去,避开了所朗益西的问 话。所朗益西亦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