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宁王爷大宴宾客那日,天还没亮,莫非就被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已经快要冬至了,天气越来越冷,缩着身躯,跟着几个姊妹,莫菲走进厨房, 开始起火,准备膳食。 一大早,就不停有礼品送进宁王府内。 不过这宁王爷真的是个奇人,他一点都不把这些珍贵的东西看在眼里。反而 只要看到几个顺眼的下人,就把东西赏了下去,一点都不心痛,也不在乎送礼之 人感受。 陈大娘也从王爷那里得到了件毛皮,冬天盖着这具睡觉,可暖和了。 几个婢女围在陈大娘的身边打量着,口气有着羡慕。 莫菲见状,微微一笑,她没去凑热闹,今日有许多皇室成员会到,她只求自 己能够不被认出来就好了,至于其他,她才不敢多想。 才入夜,宾客一个个的上门。 莫菲依然在厨房里忙得昏天暗地,她不敢出厨房半步,其实她这般任劳任怨 在这个时候最好用,有谁想偷懒出去看看外头的热闹,只要把工作交给她就好, 她一定将之处理妥当。 莫菲一双手不停的在洗洗刷刷,一直忙到午夜,客人渐渐离去,她依然没有 办法喘息。 她擦了擦汗湿的额头,独自一人在井边清洗。几个婢女嘻嘻哈哈的从她这个 方向走来。 “莫菲你看!”一个叫做小春的婢女兴匆匆的拿了支花钿在莫菲的面前, “王爷赏给我的。” “很漂亮!”分心看了一眼,莫菲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不上前头看看吗?”小春拿着花钿在头上插着。 莫菲摇了摇头。 “你真傻!”小春蹲了下来,“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莫菲笑道,“你去看看厨房里,陈大娘还有什么事好了,这里 我一个人就可以忙得过来。” “好吧!”小春站了起来,“今天你不上前头看看真是可惜,你知不知道, 安王爷带了个绝世美女来。听说那是——” “兴安城第一名妓——楚妍儿!”一旁的小冬赶着插嘴,“不愧是名妓,长 得果然还不错。” “听你的口气,你是在嫉妒啊!”小春耻笑的看着小冬,“就凭你那五短身 材,人家安王爷就算没有楚妍儿也看不上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小冬最不能忍受别人耻笑她的身材。“莫菲,你还 不快帮我说句话!” 莫菲挤出一抹苦笑,连忙低下头,她心酸的一句话都答不上来。果然,他们 已经在一起了,她不该意外,但却感到很心痛。 “若说要嫉妒,我情愿嫉妒那个恭王妃!”小冬冷哼了一声。 容姊姊!莫菲猛然抬起头,“恭王妃有来?” 小冬摇摇头,“听说身体不适,所以没来,恭王爷早早就走了。他们才叫鹣 鲽情深,她才值得人羡慕。” 耿昭容是值得人羡慕,就连她都不例外,莫菲在心中叹了口气,用力的洗刷 着碗盘,她还有很多活要干,她不能再去想其他的事,想着,她洗碗盘的力道更 加重了许多,好像跟这些碗盘有仇似的。 她要累得什么都不去想,这样她就可以继续这么过日子下去。***原本莫 菲打的如意算盘是在宁王府里过一辈子,谁知道上天好像觉得对她还不够差劲似 的,突然一项恶耗传来。 一大早,一群侍卫冲进下人房,将二、三十个在厨房里掌差的下人们全都抓 往地牢里。 大家都不知所以然,最后才打听到,昨儿个夜里,突然几位王爷中了剧毒, 而一切的证据都显示问题出在宁王府内厨房里的下人们身上。 皇上大怒,一声令下,便将一切有嫌疑的人都抓进地牢里,等待发落。 就这样,陈大娘一干人等全被抓进了地牢! “怎么会出这种事啊?”陈大娘不由得呼天抢地,“我是冤枉的啊!” 莫菲神情惨淡的缩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她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会发生这 种事,她只是想平静的过日子,谁知道,现在别说是过日子了,就连小命都可能 不保。 不过她的命不重要,她的一颗心全都悬在李君佾的身上,她担忧着李君佾的 情况,吃不好也睡不好不过不管她怎么问,都没有人可以给她回答,所以她更是 担忧。 “到底是谁会做这种缺德事?”过了几天,陈大娘的眼泪都几乎哭干了, “我在厨房做了几十年,可没害过人,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那些 达官贵人下这等毒手,这下怎么办?”“对了!是莫菲!” 突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莫菲意外的成了众人的焦点。 “我!”莫菲不知所以然的回视着众人的目光。 “对了!”一个在宴会当天拜托莫菲帮忙将菜呈盘的小丫鬟小净,立刻言之 凿凿的嚷道,“一定是你,不然那日你为什么要那么好心帮我们这些人做东做西。” “对啊?”小冬忙不迭在一旁答腔,“我叫你去看热闹,你也不去,一个人 就这么安份的待在厨房里,现在想来,你当时一定是不安好心眼,那毒药肯定是 你放的。” “我没有,你们不要冤枉我!”莫菲慌张的摇着手。她是真没做过这种事, 她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冤枉她。 “这么说来,对了、对了!”陈大娘立刻在一旁俯首称是,“我怎么没想到 你,你这个狠心的丫头,”她将莫菲从角落中拉了出来,“一定是你!不然当时 宁王爷回来,要你去服侍其他几个王爷,你为什么不要?偏偏要缩在又忙又累人 的厨房里,原来你早有计谋。” “不——不是这样的——” “来人啊!快来人!” 打了莫菲一个巴掌,陈大娘的举动让莫菲惊讶的闭上了嘴。 陈大娘对着牢外看守的守卫囔囔着。 守卫满脸不悦的走了过来,“又怎么了?一整晚就听你们在穷囔囔。” “守卫大哥,我们抓到凶手了。”陈大娘对守卫说道。 守卫闻言,脸色一变,“是谁?” “就是她!”陈大娘老实不客气的推了莫菲一把,莫菲整个人跌在坚硬的石 头地板上。 她痛得皱起了眉头,还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就已经被一左一右的架 了高来。 “你们要做什么?” 她惊恐的看着几个守卫将牢房给打开,两个侍卫打扮的壮汉进来将她给拎了 起“带你去见王爷。”一个侍卫冷冷的开口,便将她给架离了地牢。 难道她的命就此结束了吗?莫菲挣脱不了侍卫的掌握,只平白讨了皮肉痛, 被丢到大厅上时,她脸颊上的红肿清晰可见。 她被压跪在大厅中久久,李君晨才珊珊来迟,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这次在他宴席之上出了这种事,连他自己也难逃毒手,他们中的毒是塞外少 见的红降银,无臭无味,毒性甚强。要不是因为这次回京,他恰好带了个久居于 边塞的军医回来,身上的太乙混元丹可以解此毒,才使他们逃过一劫,不然他们 几个兄弟都难逃死神的毒手。 “你们说的下毒者便是她?”李君晨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跪在地上的莫菲, 有些怀疑的问。 “是的!”侍卫恭敬的回答,“地牢里的下人们都指证历历。” 李君晨打量着莫菲,“把头抬起来!” 莫菲没有动作,侍卫踢了她一脚,莫菲痛呼了声,依言把头抬起来。 “是你!”李君晨对她还算有点印象,毕竟拒绝服侍众王爷这种好差事的人 并不多见。 “王爷,奴婢没有下毒!下毒的人不是我!”莫菲可怜兮兮的摇着头,她怎 么有可能会下毒害自己最亲的人? “那为何在厨房当差的下人们对你指证历历?”“这之中有误会?” 李君晨有些疲累的靠在椅上,他真在不相信堂下跪的这个丫头会是下毒之人, 因为她看起来太过单纯,不像是有这种坏心眼的家伙。 “有何误会?”李君晨有些虚弱的靠在太师椅上,“你快说来听听,不然我 就得定你罪了。” “那日,”莫菲仔细的说道,“厨房的姊有找我一同上前厅来看热闹,但我 不愿意,所以我帮她们做事,让她们到前厅,她们就这么以为我是因为想下毒, 所以才这么好心!又加上……王爷初回府,奴婢受王爷抬爱,命在宴会当日一旁 服侍其他几位王爷,却被奴婢拒绝,她们就以为……” 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其实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想躲李君佾,但她当然 不可能明说。 “其实她们的怀疑也没错!”李君晨实事求是的说,“不然你倒是说说,你 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证明毒不是你下的?” 莫菲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摇摇头,“没有!” “你该明白,如果你不替你自己脱罪,你就有罪。” “可是真的不是我!”莫菲百口莫辩。 “王爷!”张桓在李君晨的耳际说了几句。 李君晨点点头,“皇上已经将此事交由刑部恭王爷处置,将她交由刑部大牢。 我累了!”他站起身,“这事不管了。” “王爷!”莫菲惨白着脸看着他离去。“王爷,请您留步!” 李君晨停下自己的脚步,看着匍匐在厅里的莫菲,“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奴婢有一事想请问。” 他起眉头,他还以为她是要跟他喊冤,“什么事?” “王爷……安王爷可好?” “子安?!”他走到她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她,‘为何问到他?“ 莫菲看到他试探的眼神,不由得一惊,将头给垂下,“与安王爷有过几面之 缘,所以想知道他好不好?” “他恢复得很好!”李君晨淡淡的回答。 “是吗?”莫非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 李君晨疑惑的看着她。 “王爷。”张桓在一旁提醒的叫了声。 李君晨立刻回过神,“押下去!” 他不想去细思,他似乎在无意间,见到这个丫头眼底闪过一丝对李君佾的情 愫,毕竟他么弟一向风度翩翩,姑娘喜欢他,也不令人意外。 莫菲就这样被人从宁王府中带走。她的命在李君晨的眼里根本就如一只不值 钱的蚂蚁似的,她不发一言的被押往刑部大牢。***接连好几天,莫菲除了替 她送饭送水的狱卒之外,什么人都没见到。 “喂!吃东西了!” 今天的饭莱里有个年糕,莫菲侧着头,将年糕拿出来咬了一口,难道…… “守卫大哥。”莫菲唤住正要离去的狱卒。 “什么事?”狱卒有些不耐烦的走过来。 “今天是冬至吗?” 狱车点了点头,“是啊!” “冬至了。”莫菲点头道谢。 她拿着年糕缩回角落里,冬至阳生,万物苏醒,虽然还处于寒冷的季节,但 是春天的脚步已经近了。每年冬至是家人团聚的节日,若她没有离开安王府,她 现在也应该是在王府里过节而不是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待在这里。 可待在王府里又如何?李君佾回来了,也带着楚妍儿回来,她该如何自处, 看着他俩双双对对,她又将情何以堪? 突然之间,她觉得有点冷,便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这地牢本就阴冷,又 加上天寒地冻,那寒意更是透进骨子里去。 这里别说床了,就连件像样的被子都没有,毕竟一个带罪之身,谁还会顾念 她有没有吃得好、睡得暖。 吃完了午饭,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模糊之中,她被人给粗鲁的摇醒。 她一时不知所以然的眨了眨眼睛。 “别睡了?”狱卒一把将她给拖起,“王爷要审问你了。” 她带出地牢,突然入目的光明令她有些不能适应,她已有许多天没有看到阳 光了,她踉踉跄跄被半拖着走,走进大堂里。 她用力的推在地上,她动作迟缓的跪了起来,她抬起头,与堂上的人四目相 接。 看到堂下的人,李君霖的震惊自然不在话下。 “莫菲?!”李君霖激动的从堂上站了起来,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太座 天天挂在嘴边的义妹。 京城上下为了找她一人可闹得鸡飞狗跳,就连那一向温文儒雅的李君佾也全 然失了分寸,三天两头就有些令人意外的脱轨演出,弄得人仰马翻,而这一切都 只为了她一人。 “你怎么在这?!” 他们一群人,死都想不到他们苦苦找寻的人,竟然会被关在刑部的大牢里。 “莫菲已经在这里很久了。”莫非露出一个苦笑,“好像有六七天了吧!我 也不是很清楚。” 李君霖连忙绕下桌案,步下阶梯,将她给扶起,“怎么回事?!”“宁王爷 以为我是在宴会期间,下毒毒害王爷的人,所以便将我交由刑部审理。” “宁……宁王爷!”这又为何扯上他二哥?真是一团乱,“你又为何与我二 皇兄扯上关系。” “莫菲卖身为奴入了宁王府。” 李君霖震惊的双眼大睁,卖身为奴?!堂堂一个安王妃竟然卖身为奴到别人 府里当差,这若李君佾知道,他不气疯才怪。 “这是谁的意思?”他有些呆楞的问。 “莫菲自己的意思。” 李君霖觉得不可思议,“你为何要这么做?” 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莫菲觉得莫名其妙。 “离开安王府,我身无分文,要嘛就是饿死街头,要嘛就是找份事做,刚好 宁王府要请人,所以我就签了二十年的卖身契,进王府为奴。” 李君霖摇了摇头,“真是荒唐,你们夫妻俩在搞些什么?照你这么说来,你 离开安王府这一段时日,你都待在宁王府?” “原本是。”她叹了口气,“但宁王爷认定我是下毒害众王爷的凶手,所以 才将我交由刑部发落。” 李君霖沉默的看着她。 “王爷,”她想起自己是待罪之身,忙不迭的跪了下来,“莫菲真的没有下 毒,我再怎么该死,我也不会下毒害任何人。”这话不用她说,他也知道!李君 霖皱起眉头,以她一向胆小怕事的性子,要她下这种毒手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已经查出问题是出在西域进贡的酒上头,他们想毒死戍守边关的子山, 好令我朝军士大伤,一举攻下,跟宁王府的下人们根本没什么关系,这次他来, 也不过是要告知查明了真相,要还她一个清白,让她回宁王府去,可现在——他 当然不可能放她回宁王府。 “还押大牢!”最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下了这道命令,“本王将你交给 安王爷处置。” 莫菲一听到这个,头摇得跟博浪鼓似的,若要她与李君佾打照面,她不如被 砍头算了,反正下场不一定会比较差。 “这里没有你说不的立场。”李君霖硬下心肠,转身离去。 听到莫菲在他身后苦苦哀求,他不禁摇着头。 奇怪这对夫妻是出了什么问题,莫菲看来摆明不愿见李君佾,可这一阵子李 君佾为了找寻她所吃的苦头,他看在眼里,若说他这个么弟对自己的妃子无情, 这点他万万不信。***李君霖上安王府里找不到李君佾,只好交代了声,回府 等待他到来。 耿昭容三言两语就问出了在刑部发生的一切,而一听到她的义妹寻获,想也 不想的要前往刑部。 “你别急!”李君霖止住了太座慌张的动作,“你是该去见她,但最该见她 的人不是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耿昭容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等子安来。” “子安?!”提到李君佾,耿昭容的脸色拉了下来,“等他来干么?他没把 莫菲照顾好,难不成你还打算让莫菲跟着他吗?”***“莫菲再怎么说也是当 今圣上赐婚,子安用大红花轿迎进安王府的,她是安王妃……” “少跟我说这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耿昭容冷哼了声,“莫菲的性子那么 胆小,要不是子安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离开安 王府一步,更何况是卖身为奴!” 一想到莫菲最近的遭遇,她不由得心头一酸。 “好了!”李君霖见她难过,连忙安慰着她,“现在不是好了吗?人找到了, 一切都没事了。” “那你为何还要将她还押大牢?”耿昭容不解的问,“现在天气这么寒冷, 她肯定在牢里没吃好也没睡好,你怎么忍心又把她留在那里?” “我原想将她带回府,但又怕她逃了,她摆明了不愿见子安,不得已,我才 出此下策。” “她不想见就算了,带她回恭王府不就好了,我自会照料她照料得妥妥当当, 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容儿,莫菲与子安两人毕竟是夫妻。”李君霖对她摇头,不愿她去这淌浑 水。“他们的事情还是交由他们两人去处理。” “可是…” “王爷,安王爷求见!” 李君霖闻言,连忙坐直身躯,将耿昭容的手给放开,“快请!” “皇兄找我有事?”若说莫非不好过,那李君佾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因为 中毒又因遍寻不到莫菲,他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大圈。 “我找到莫菲了!”不拐弯抹角,李君霖直截了当的表示。 他的直接,让耿昭容气急败坏的打了他一下。 李君无奈的对天一翻白眼,“容儿,别闹!” “你干么这么快告诉他,你好歹也要吊吊他的胃口吧?”耿昭容口气不悦的 瞪着他。 “容儿……” “皇兄,你们要吵等会儿再吵,莫菲现在人在哪里?”李君佾才顾不得他们 两夫妻的小口角,着急的询问。 他几乎要将京城的每寸土地翻遍了,依然寻不着她的下落,派到她老家查访 的家丁也说她没有回去过,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她会上哪里去。 “她在……” “先告诉我,你跟莫菲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耿昭容大刺刺的打断了李君的 话,在这恭王府里,她才是真正的主人。 李君佾一楞,然后皱起了眉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她冷哼了声,“没有问题,她会在你离京后立刻离开安 王府,你别把我当成三岁孩子,当初你们成亲之时,我有告诉过你,希望你能善 待莫菲,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李君佾没什么耐性的说道,“我也不知她是 哪根筋不对,突然失去了踪迹,等我见到她,我会好好问仔细的,”他看向李君 霖,“皇兄,她到底在哪里?” “刑部大牢。” “刑……”他错愕的看着李君霖。 “我是说真的,”李君霖叹了口气,拉住张牙舞爪的耿昭容,“她现下真的 在刑部大牢,你带着我的令牌,快去把她带回安王府吧!” 毋需更多的话语,连声谢都来不及说,李君佾转过身,疾步的离去,火速前 往刑部。 他的妃子竟然在刑部大牢成了阶下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冷着一张脸,这 几日遍寻不着她踪影的忧心,更缓缓的转化成怒气,直冒心头。***从被还押 大牢开始,她就没办法好好思考,莫菲紧张兮兮的在牢里走来走去,恭王爷将她 交给李君佾发落,她会怎么样?是否能够全身而退,她根本一点把握都没有! 门外响起了吵杂声,她一点都不意外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李君佾。 “将牢房打开!”他一双眼直视着她,冷冷的下达命令。 莫菲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他的目光像是要杀了她似的,她不自觉的往角落中 缩了缩。 门打了开来,李君佾动也不动,似乎没有进牢里的打算。 “你还不出来!” 他的吼叫声几乎使她跳了起来,她倒抽一口冷气,无法思考,只能在他目光 逼迫底下,一步步的走出牢房。 “该死的你,”突然,他一把攫住了她,“你最好给我一个好解释,不然我 就将你五马分尸去喂狗。” 她闻言,全身发抖,眼睛眨啊眨,她就知道,若方才在大堂上,李君霖下令 将她砍头,她的下场也会好点! “不准哭!”他警告着她,“若让我看到你掉一滴眼泪,我就先将你的眼睛 挖出来!” 她紧咬着下唇,一点声音都不敢发,一滴眼泪也不敢掉,泪水就这么在她的 眼眶里打转。 “王爷,”一旁的福安心软的劝道,“王妃娘娘被您吓住了。” “她既然能够胆大到离家出走,又岂会我三言两语吓住!”他冷哼了声,拖 着她便走。 现在肯定是家丑外扬了,一个堂堂安王妃竟然关在刑部大牢这么些天,他越 想越气;越走越快。 她跌跌撞撞的被拖着走,委屈得不得了。 见她动作缓慢,他索性转过身抱起她,他的举动让她惊讶的双眼大睁,但他 一张冷峻的脸,还是让她不敢说一句话。 他一点也称不上温柔的将她丢上马,曾经——她满心幻想的与他共骑一匹马, 但天可怜见,她所要求的可不是现在这个情况啊! -------- 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