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第七章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以价值为衡量标杆(4) 穆彦若无其事,对她们点点头,露出迷人笑容,风度翩翩地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移动不了脚步。 " 安澜,你不下吗?" 有同事在问我。 穆彦闻声驻足,侧了侧头,却还是不回头地走了。 我背抵上电梯壁,笑笑摇头:" 不下,不下了。" 回到25层,一一感谢了同事的道贺,我微笑着走进洗手间,把自己关在最里 面一格。 锁上门,我捂住脸,堵在胸口的酸痛感觉像要哭泣的前兆,却挤不出一滴眼 泪。 窗外吹来正午的热风,新鲜空气驱逐了冻在肺里的冷——从电梯里,从他话 语里,一直冻结到现在的冷。 原来区区一句话,真有剧毒的效力,能令人瞬间呼吸冻结。 他说价值。 是不是在他眼里,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以价值为衡量标杆,任何动机都该 打上一枚叫做" 价值" 的标签。 我不是孟绮,他却已认定人人都是孟绮。 也对,在这冷冰冰的写字楼里,妄想温情,的确幼稚得可笑。 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是方云晓,问我晚上逛不逛街。 我回复她:" 你说得对,穆彦是个浑蛋。" 方云晓立马一个电话进来,劈头就问:" 他怎么你了?" " 没怎么,工作上的破事儿,晚上见面再说。" 我笑了笑,掩饰得很好的语 气让方云晓松了口气。幸好有她,好朋友是脆弱时的强心针,让我从挫败无力中 振作起来。 她不屑:" 又是那个穆彦,最烦这种自恋的男人,他以为他是谁,詹姆士· 邦德啊?" 我无言以对,目光移向窗台,看见一截带口红的烟蒂。 莫名有了想抽烟的冲动,却想起那个天台上的咖啡杯,和盛满杯的烟头。 鼻尖酸了酸,差一点,还是没能哭出来。 既然哭不出,那就笑吧。 回到座位,已到上班时间。 办公区里一路走过,都有人和我打招呼,带着殷殷笑意,比起平时的关注, 显然不同了。 我去苏雯办公室,向她交接了工作,又到人事部办理一堆程序。 剩下就是搬家了,从小小的格子间,搬到总经理办公室外面,那个半隔断的 独立工作间。 看到那个背靠玻璃幕墙、宽敞独立、有足够隐私空间的座位,我终于感到一 丝鼓舞。 热心的男同事帮着我搬家,我正要关掉电脑,让他们搬走,OA上跳出一条信 息,随手点开竟是张卡通图片——胖胖的小狗捧着汽油桶仰头大喝,旁边有两个 字," 加油" 。 发送人是程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