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浊酒余欢(46) 既然是谈此话题,杨子便将保安们请入客厅。因为刚起床,她还未及更衣, 客厅的窗帘也未打开,房间里犹自昏暗且弥漫着淡淡的女人的粉香,令两个保安 更加局促不安,他们像拍标准像一样相互紧挨着坐下来,左黑右白,像一幅黑白 照片。 说吧。杨子拿过一个沙发垫压在腿上,微笑着看着他们。脸白的副主管将红 色贝雷帽曲臂持在手里,像参加军委扩大会一样正襟危坐地说道,申屠太,根据 您的要求,我们对七号别墅的情况进行了了解,业主是一位年近五十的的中学女 教师,她的丈夫是国家干部,前不久我们以检修阳台落水管的名义去了她家,初 步没有发现您所怀疑的单筒望远镜,因为我们无权做详细的检查,所以请您谅解, 但是我们为此专门开会决定,在您的别墅和七号别墅之间加强巡视,尤其在您所 提供的黑点经常出没的时间段我们会严密注意。 杨子想了想,觉得目前也只能如此了,而且自己也有衣着单薄的窘迫,便起 身送客。在关门之前,她忽然问,那个中学女教师,你们叫她什么太?副主管礼 刚敬到一半,手戳着脑门说,申屠太,我们称呼她谢太。 哦,谢太。好,谢谢。杨子微笑着关上了门。黑白两保安手举在额前,无限 留恋地望着申屠太短小的丝质睡衣,直到丝质睡衣变成了木质房门。 杨子有些沮丧的回到客厅的沙发上面,她无聊的想着刚才的事情,五十来岁 的女人,在米洋除了保姆就凤毛麟角了,这里以老夫少妻居多,以老男人和小女 人见长,罕见保姆以外的中老年妇女。哦,莫非是她在晨练时看到过的男的秃顶 的那一对?当时那个秃顶男人好象被一块突起的草皮拌了一跤,边上的老女人并 没上去搀扶,只是语速极快把草皮谴责了一番。杨子当时有两个奇怪的印象,一 是这个保姆居然戴眼镜,二是主人摔倒了她居然不扶,现在知道了那老女人原来 也是太字辈的。 如果真是那个秃顶在用望远镜偷看她,那真是恶心透了,好比一只连毛都没 有的光鸡也在窥视着凤凰。 杨子不由得顾影自怜起来,这两天她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党远非但莫名其妙 的去了遥远的小镇,还堂而皇之的躺到美女闺房的龙凤床上,手机基本上也没再 怎么开过,不仅是小镇,总之她这次来上海党远就没怎么搭理她。杨子也说不清 楚究竟是谁伤害了谁,她曾认真的想嫁给他,他却从没认真想娶过她,她只得自 暴自弃自我流放般嫁了自己,但她心里还是舍不下他,以为实践了他的观点,婚 姻归婚姻,爱情归爱情,以有夫之妇的身份鬼使神差的回到了另一个有妇之夫居 住的城市。她化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爱情如果最终没有走向婚姻,那么就只剩 下两条路了,要么偷情要么埋葬,她是舍不得埋葬,舍不得当初那么多的爱情宣 言变成墓志铭才来到这个城市的,可他却因为她的不舍和不弃而对她既舍又弃。 这男人不是不作,只是作得比女人深刻,作得比女人残忍,杨子想通了这个 问题后,不禁暗自神伤。 使杨子更加沮丧的是,昨天申屠打电话来说他参加完一个新煤矿的揭幕仪式 后就回来,杨子一想到他要来就不寒而栗。这男人和杨子在一起时就只有两个爱 好,昏天黑地的听山西莲花落,昏天黑地的同杨子做爱。那对价值四十万的高保 真索尼音箱只要他在必然就是“伊里哇啦”的莲花落,从日出唱到日落,伴随着 这杨子始终没有听明白过的音乐,这个生长在煤堆里的男人从日出到日落干着他 的娇妻,从床上干到沙发,从客厅干到厨房,只要鸡巴稍有点气力,不论何时何 地,扒下杨子的裤子就往里面钻,有时杨子刚被他弄完还在卫生间清洗,他像得 了尿频症一样又冲进来把她按在马桶上继续干。只要他在家,杨子一天不知道要 换多少次内裤。自从七号别墅的黑点被杨子察觉以后,好几次杨子激烈的反抗他 就为了去拉还来不及拉上的窗帘,可还是有好几次来不及拉上,半路上就被他那 根可恶的鸡巴拍马赶到,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