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电话里谈的事我还要考虑一下,梅花的意见是试一试,有八个俄罗斯女郎在酒 店进行时装表演,肯定有客人,生意会兴隆。我的信心备增。 老七这人玩物丧志,可有时还能给哥们儿办点事,尽管是无利不起早,倒也是 互惠互利。我就和他再合作一次。 楼下的快餐店不干了,又挂出了梅花夜总会的招牌,招牌上是彩色的俄罗斯女 郎大幅彩色照片。在一家校办工厂印刷了几百份宣传品,比在媒体上发广告便宜到 家了。然后打发酒店的几个员工到马路上张贴。俄罗斯模特的吃住和服装由老七负 责安排,我只提供场地和乐队,以及夜总会的服务。利润分成我们已经谈好。当晚 进行了彩排,歌舞团乐队的音响与俄罗斯模特的表演配合得十分默契;店门大开, 大厅里居然挤满了看客。这是我没有料到的。 老七晃着肥胖的脑袋说人们没有见过这么多洋女人一起上台表演,自然是稀奇。 梅花说是一种艺术享受,有服装艺术有表演艺术还有人体艺术,当然有人喜欢。可 我却觉得那时装有些过时,俄罗斯女郎的台步也欠火候,面部表情不美,不是冷若 冰霜就是过分的打媚眼。谈不上艺术,只是新鲜刺激。其实这就够了,那些有钱人 和能被别人请到这里的人不会不满意,生意肯定兴隆。 第二天晚上6 点,果然不出所料。大厅里灯火辉煌;人头攒动,座无虚席;从 侧面的乐池传来缥缈如烟的音乐,是优美动听的琴声;舞台是按照模特表演的需要 临时设置的,高度在一米左右,基本上与人们的视线持平;为了使模特换衣服方便, 特意布置了后台,挂上了厚厚的绒布;还没有正式演出,就卖出了上千元钱的饮料, 还有门票。梅花和蓝本在吧台临时服务,忙得手脚不停。楼上包房的客人也下楼站 在那里看。 伴随着轻音乐的节奏,模特们迈着“猫步”依次从后台走出,以个性突出的动 作在台上亮相。大厅里侧面墙上的灯光熄灭了,棚顶的吊灯正好照射在台上,这是 我临时改装的灯具,条件自然没有剧场的高级,效果还是达到了。 看客中不时地发出赞叹声一声声口哨在大厅里响起,我知道有地痞无赖混了进 来,好在我已经和地块上负责治安的交上了朋友,这会儿他们几个身穿便衣,就坐 在吧台旁边的茶桌周围。 俄罗斯模特多半身材健美,高大丰满,无论夏天的服装还是秋天的衣裳,穿在 她们的身上都显得很潇洒很美观。本来是说好了不许拍照的,可不知是哪条道上的 人,根本就不在乎我的规定。我怕是记者或者什么管理人员,我惹不起,只好放任 自流。 好在没有录像的,录像可不行,我有“版权”,得商量还要收费。其实要是电 视台的来录像我欢迎,在电视上一放就起了广告的作用,不花钱就办事当然好。 大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我抬头一看,是一个俄罗斯模特正将披在身上的 风衣脱下,随着一个旋转身体的动作,风衣落在台下,宽松的睡衣几乎是完全透明 的,可以看到里面的三点式内衣。她在台上居然做出了几个难度不小的芭蕾舞动作, 赢得了一片掌声。我以为她该退场让别的人上场,可依然是她在表演。 乳白色的睡衣脱落了,灯光下,她的全身雪白,只有三点式内衣遮住了羞部, 我看呆了,还以为是在别的什么地方。突然,有人拽了我一下,回头看是梅花。 “东川,老七没有说演出这个,昨天彩排时也没有,我怕———”梅花急得直 咬嘴唇。“对呀,怎么就———” 怎么跳起脱衣舞?我心惊肉跳起来 是呀,怎么就脱了呢,会不会再脱,再脱就成了脱衣舞了,我这酒店就得关门 了。“你去后台说说,千万别再脱了,既然已经表演到这分儿上了,就让这个模特 表演完吧。”梅花朝着后台去了,我掏出手绢擦汗,心里一直在埋怨老七,我真担 心老七给我捅出事来。 这会儿,管治安的几个朋友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看来他们能够接受这种表演, 看客中也没有什么骚动的迹象,我的心里平静了许多。 在我们这个不大的中等城市,如此近距离观看外国的洋女人表演可能这是头一 次。尤其是这种近乎脱衣舞的表演。 一连几天,场场爆满。大概是一传十十传百的效果。 老七每天在我这里拿走他的那份儿钱,他还要分给俄罗斯模特一部分钱。 每天晚上的演出都让我心花怒放,我只为了收入,收入可观,并带动了楼上包 房的生意,还有附近的一家快餐店也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少客人匆匆忙忙吃点快餐 就奔我这儿来了。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