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不给?!行,那我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爷们是蹲了5 年大狱出来的,你 们就看着办吧。”烂仔甩下这句话,便领着喽罗走了。 “怎么办?怎么办?俺哪来的5000元啊,就是剁了俺的肉去卖,也卖不了5000 元啊。”狗子蹲下身,两手抱着脑袋,急得呜呜地哭了起来。 “怕啥?我现在就告他去,我就不信,这里就没王法了?!能由着他敲诈勒索、 无法无天?” 他一听,更急了:“别,别,你千万别去告,这事要是闹得工商局知道了,俺 ……俺们就更倒霉了。” “为什么?我们正正当当做生意,又没搞伪劣害人的勾当,这油饼也是经得起 化验的,怕工商局干吗?”秀英理直气壮地道。 “咳,你不知道这小店,一直没去办营业执照。”狗子哭丧个脸,如实说道。 秀英一听这话,也泄气没辙了。她是极清楚狗子的家底,他刚来此地开店不久, 所赚的钱,除了付一年的房租和日常开销外,几乎所剩无几。 倒是她来了以后,两人齐心协力,扩大油饼的销量。半个月赚了900 元钱,加 上本钱流动资金,一起也不过两千元。 这会,真是让他们倾家荡产,也拿不出这5000元钱。再说,这次给了5000元钱, 烂仔尝到甜头,以后更会敲诈得无止境。而他们一个做小本生意的,如何经得住这 般敲诈呢? 就在他们为此愁眉不展、无计可施时,那烂仔一人又晃荡来了:“喂,钱凑齐 了没有?” 狗子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大哥,你行行好,俺……俺可是真的没钱啊……” “行,看你可怜样,这次就饶了你吧。不过嘛……”他停顿一下,眼睛乜视着 秀英,淫笑道:“让你老婆陪我睡一觉,我们的账,就算是扯平了。” “不!不!”狗子涨得满脸通红,一口拒绝道。 烂仔火了,挥手就掴了他一耳光,接着又拳打脚踢几下,便把狗子打趴在地上 :“妈的,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老子告诉你,今天爷们是豁出去了。要么给 钱,要么给人,不然的话,老子就阉了你,让你永远做不成男人。”说完,他挥起 拳头,便朝他下身袭来。粗憨壮实的狗子,这会真像个大脓包,他不仅不敢还手, 还“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大……大哥,你等等,让俺……俺们商量……商量… …” 他说着,便转身爬跪过来,扯着秀英的袖子:“秀英,……” 秀英悲凉地摇摇头道:“你保护不了我,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了。咱们还是好 说好散,各奔各的路吧。” 说完,她便把所赚的钱,如数交给狗子:“这钱你都拿着吧。以后,遇见合适 的姑娘,再重新成个家吧。” 狗子闻此,知道她去意坚决,难以再留。边抽泣,边抽出一半钱,递还给她道 :“秀英,这钱也有你的一半劳动,你拿着用吧。俺也知道,俺混账,俺太对不起 你了!俺不配做你的丈夫,但还能做你的大哥。你走了,如碰见什么难处,还可以 来找俺,俺家的大门,会永远为你开着的。” 秀英听后,亦潸然泪下,终于,还是咬咬牙,挥泪告别了狗子。秀英到公园保 姆角找事做。 因看天色尚早,也想省那一点的汽车票,她便步行走过来。途中,她正好路过 寒波住的筒子楼,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房屋,令她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冲动。 她抚摸着脖子上的包金项链,昔日一幕幕温婉甜美的场景,清晰凸现在她的脑 海,令她踟蹰不前。 望着这曾给她爱、至今还铭刻不忘的房子,她痴痴发着呆:人走巢空、爱断情 了?!人生,真是这么残酷无情吗?寒波在异国他乡,会知道一个痴心爱他的女人, 此时此刻的心情吗?会知道她为这无望的爱,付出的惨痛代价吗?!会知道她即使 遍体鳞伤、依然不悔昔日对他的献身?!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