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我失眠了。 无眠之夜对于大龄女人,尤其漫长清冷。 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在不久前的某一天想起他,因为我的新职业。事实上,自 从我重新工作后,我不停地回想起他。 我在上海的媒体职业与他无法分割。他给了我很好的环境,在他的照顾和庇荫 下,我能采访到大腕级的名士文人,但更让我回味的不是事业的顺利,而是生活的 幸福:他是一个多么棒的男人。 知道自己很虚荣,而这种虚荣害惨了我,说个好笑的事情吧,当初那么死心地 要钓他,就是因为上车时他替我开车门,吃饭时替我拉椅子,离开时他替我披外套, 一套完美版的西方绅士习惯……是的,没错,他是中国比较早的海归男人之一。 现在不崇洋了,但那时就是觉得那个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男人好完美,事实 上,到今天了,我依旧会想,若他愿意娶我,我会再等他10年,我同意他在10年里 阅尽万千女人,等他终于想回归时,我就在前方等着他。 我真是贱,我当然知道这是个伪命题。徐静蕾演的那个终身只爱一个男人的女 人,她最终等来了那位花花公子爱的回归了吗? 别问我究竟爱他什么。跟着不负责任的男人确实是很辛苦的,但是跟着一个能 抓走女人心的男人真的是很甜蜜很甜蜜的! 他总是穿得很得体,同他一道去饭店我很体面;他懂幽默,他之后的任何一个 男人在幽默面前形同石头;他能掌控情调,男人太情调了会女人婆,但他收放有度 ;他很会享受,中式酒店、法式大餐、德国冰酒、牙买加咖啡、古巴雪茄,都是日 常生活的一部分;他爱女人,他用他的吻来证明他不只是一个橱窗里的高级模特; 他懂做爱,他说他早在80年代时就看了原版的技巧书籍,他说他是因为爱女人所以 喜欢共同享受激情的身体。 我是爱错了人,但我错在哪里?与他在一起,我非常非常快乐,心和身体,那 我错在哪里?我不能撒谎,我在上海当记者的时候,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候, 那记忆刻骨铭心以至我现在重操旧业时还会回味他,只因为生活的一部分被重复了。 我在被子里颤抖,我孤单的身体需要他。我从枕头下抽出我的魔棒,我想象着 与他在一起缠绵的时候。 他喜欢用丝带在我的双手上,象征地打个活结,以示意我被捆绑,然后取鲜花 来做爱的前奏。一枝饱满的花蕾,随着我玲珑的后背线条游移,然后转过肩膀,在 胸前停留,用花蕾摩挲,并坏笑地看着那里起变化,直到我痒痒地求饶,然后滑过 腹部,直冲山谷。他很坏,他的挑逗无疑是在考验我的承受限度,那种丝丝入扣的 撩拨和欲给不给的焦灼亢奋让人爱欲迸发,每次我都要性感而撩人地求饶呻吟,而 他努力延长时间,直至抵挡不了的身体欲望彻底冲垮了,故意设置的意志防线,他 扔掉已被浸润透的花蕾,用身体长驱直入,我满足地欢欣接纳。我们爱,所以我们 有放纵的能力,我们可以达到最癫狂的顶峰,我们能一天数次地激起男女最原始的 冲动与爱意,且次次若癫若狂要死要活。 魔棒已经进入身体,电动的效果很适中,我闭着眼睛,努力设想那是一个很完 美的男人,梦中的白马王子,我与他有爱情,有情欲,我试图呼唤他的名字……身 体有感觉了,呼吸开始急促,脚部不自主地痉挛,身体努力在抬高,快乐了,飘荡 了,幸福了,虚脱了……然后,身体沉沉地跌落。 没有爱人,身体的高潮很快过去了。 一切归于寂静与清冷,洁白的被子下就我一具毫无生气的躯体。 我睁开眼睛,大颗的眼泪在黑暗里滚落出来。 爱情是让人多么痛苦啊。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