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矗立在台北信义区精华地段的某栋大楼,整栋大楼外观是出自知名建筑师— —渥布斯·凯尔毕生的经典之作。 方正的线条和米白石材,看来简单大方又不失优雅尊贵。 大门两侧的石柱有着纯然的古罗马风格,搭配哥德式的锥形顶楼,镶有瑞士 钟表大师——瑞米奇所赠的水晶切割大钟,其外壳包覆着灰铜色的锻铁,每到整 点即会响起悦耳的钟声。 由此大楼占地坪数广大及其优美华丽的外观,不难看出其庞大的财势,而这 栋大楼的拥有着,正是全球首富严氏企业总裁——严少烈。 严少烈,于父母在世前,行事神秘低调。大多人虽知严氏企业二代严宇夫妇 膝下仅有一子,但无人知其姓名及相貌,更别提他的行踪,故人皆称其为“暗夜 里的黑豹”。 几年前,严宇夫妇于一场车祸中意外身亡,而严宇之父严秉也早已往生,只 剩其遗孀连蓉荷。 连蓉荷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富家千金,唯一的兴趣是弹奏竖琴,加上她年近八 十,根本无力管理庞大的家族企业,只好下令要长年旅居在外国的孙子严少烈回 来。 从未回来露脸的严少烈,在回来后,便以强硬果断的经营方式,使严氏企业 回归正轨,并更加扩张严氏企业的版图,因此很快就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其实,严少烈会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并非只是单纯地因为他是身价难测的 商业巨子,他过人的领导气魄,以及完美无瑕的外貌,更是让记者按下快门的主 要原因。 严少烈拥有刚毅俊美的脸庞、浓密整齐的剑眉、如鹰般锐利深沉的双眼和英 挺的鼻梁,活脱脱是传说中的希腊神祗。一百八十二公分的完美体魄和一头整齐 的短发,更是凸显出他目空一切的气势。 严少烈是商界大老的理想女婿,也是所有名媛淑女心中的理想情人,更是年 轻女孩的白马王子。 如今,他已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人,所到之处更是镁光灯与人群聚 集之地。 严氏企业大楼顶楼,六十五坪宽敞的私人办公室里,简单地摆着一组气派的 豪华办公桌椅,角落则是阿尔卑斯山特产貂毛所制成的黑色沙发,和一组酒柜。 偌大的空间里,除了窗户倒映出外面的景致及墙上的米白色外,一律全是黑色, 有一股让人无法亲近的神秘感。 站在窗前,严少烈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锐利的目光就像是正在寻找猎物般, 令人毛骨惊然。 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原有的寂静。 (总裁,孟律师找您。)李秘书沉稳的声音传来。 “进来。”他低沉的嗓音有着不可违逆的严峻。 “你这小子真不够意思,回来却不告诉我,害我还得从报纸上得知你回来的 消息,你真是太对不起我和袭翼了。” 孟邪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毫不客气地横躺在沙发上。 突然,他露出惊讶的表情,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嚷嚷着:“哇!这乌漆抹黑的 沙发,还真是要命的舒服啊!” 孟邪聒噪地说个不停,双手也没闲着地抚摸着沙发上质感极佳的貂毛。 “有什么事吗?”严少烈依然看着窗外。 “哎呀!你这个小子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千年冰人。老哥我特地抛开能赚进千 万钞票的case来看你,你竟然从我进来到现在都没瞄过我这张俊俏完美的脸一眼, 还用寒酸简陋的话来敷衍我,我可是……”孟邪喋喋不休地批评严少烈没有兄弟 情义。 严少烈打断孟邪的聒噪,按下总机键,“李秘书,咖啡。” 严少烈没有亲口交代的事,严氏企业的员工没有人敢私自去做,因为过多的 殷勤,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种愚昧的行为。 “等等……帮我加一颗糖和两个奶油球。”孟邪大声喊着,像是生怕李秘书 没听到似的。 他们三个好兄弟的习惯有些许的差异,除了孟邪喜欢喝甜得腻人的咖啡外, 其余的两人都喜欢喝黑咖啡。 但不同的是,严少烈喝黑咖啡的原因是他讨厌过多的麻烦,除了工作以外, 其余一切全都被他归为麻烦的事物,就连女人也不例外;而袭翼有严重的洁癖, 他喜欢颜色简洁、单一,他认为咖啡里添加太多的东西会污染原有的干净。 他们三人自小在各方面的成绩都非常优秀,但主要使他们出名的原因,是他 们都拥有一张俊美的脸,和男模特儿般完美的身材。 在大学时代,他们的魅力已是万夫莫敌,还被支持者冠上独特的封号。 严少烈是财经系“荒野上的神秘黑豹”、孟邪是法律系“草原里邪气的灰狼”、 袭翼则是医学系“大漠中孤傲的白鹰”,有许多拥护者为他们组成后援会,并召 集学弟妹加入护“草”行动。 他们三人的性格南辕北辙,却相知相惜,成为至交好友。 叩叩叩——李秘书敲了门后,端进咖啡,就此打断孟邪的回忆及严少烈的沉 思。 孟邪打量着眼前的李秘书,摇头叹息。少烈这小子不仅个性孤僻冷傲,居然 连基本的审美眼光都缺乏。 看看眼前这个女人,唉!她既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更不是美艳如火的性感 尤物,找这种人当秘书别说赏心悦目了,说不定还得花钱治疗眼睛呢! 孟邪摇头叹息,嘴巴念念有词,手也不得闲地抓起桌上的杯子,毫不客气地 将咖啡一口饮尽,解救他因多话而干涸的喉咙。 喝完咖啡后,他还不忘以迷人多情的眼睛看向李秘书,并大大地赞美。 “这咖啡真是好喝,苦中带甜、甜而不腻,夹带浓烈的香气,温度适中又顺 口。” 油腔滑调、舌筑莲花是孟邪逗女人心花怒放的最佳武器,他认为让女人开心 是他的重要使命,即使李秘书是个老女人也不例外。 被赞美的李秘书并无特别反应,只是如往常般地摆出公式化的笑容,慢慢退 出办公室。 “哇!你的秘书还真专业,居然不会被我这迷人的笑容所惑,佩服、佩服!” 孟邪虽然如此说道,但心里确实有些受挫。 “说正事。”严少烈撇头挑眉,斜睨着眼前自认为是天下无敌大情圣的好友 孟邪。 看严少烈终于把目光转向自己,他帅气地甩着头道:“你终究无法抗拒我独 特的魅力,我就说嘛!我帅气英俊的长相,岂是能忽视的呢!” 严少烈微慍地瞪着孟邪,示意他若再不说出来此的目的,他将会毫不留情地 将他轰出去。因为严少烈明白,若不及时打断孟邪的废话,他一定会滔滔不绝地 讲上几个小时,甚至是一整天。 孟邪见他露出暴戾之色,识相地连忙说出自己的目的:“你那慈样伟大的奶 奶,今早到小弟简陋的地方拜访,不仅打扰了我的睡眠,更跳到我的床上压坐在 我背上,微笑地盯着我,慈祥地掐着我脆弱的脖子,拜托我、吩咐我,一定要帮 你介绍个好女孩。” 说着说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揉揉自己无辜被掐得瘀紫的脖子。 “她老人家还真是多事。”严少烈冷酷的眼中出现一抹罕见的柔情。 “你不应该让奶奶为你操心,赶快找个女人,别害我每次都被奶奶找去约谈, 我不仅身体受到迫害,更是影响了我脆弱的心灵!” 顿了顿,孟邪继续道:“如果你身边没有什么像样的女人,我可以帮你介绍 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哼!女人,麻烦的动物。”严少烈轻视地皱起眉。 “哎呀!不准你这样批评那些可爱性感的女人们。” 女人是世上最美丽可爱的小东西耶! 这个没眼光的严少烈,竟然将众多可人儿们冠上“无聊”的名号,真是太不 尊重了。 孟邪的眼角不经意地瞄到墙上精巧华丽的时钟。 “天啊!已经这么晚啦!”他竟然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对付这颗顽强的石头 上,他今天原本想跟大进建设企业千金陈怡相好,所以才刻意提早下班的,唉! 真是浪费了。 “我已经把话带到了,你就别再食古不化,我先走了。” 话才说完,孟邪便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向电梯,还不忘转头用迷人的笑容与李 秘书道别。 孟邪的离去,使原本嘈杂不休的办公室,再度恢复以往的寂静。 阳光惬意的午后,一家位于阳明山上的咖啡店,与喧嚣嘈杂、人满为患的市 中心有极大的差别。清幽的环境、别致的人工花园,欧式乡村风格的小屋,让人 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通常来此地的不是贪闲的忙人,就是为了找寻新题材的文人。除此之外,最 吸引他们常来光顾的原因,是门前五十公尺外一整排粉白与粉红交叉开放的樱花, 缤纷如梦的视觉,加上淡淡的花香,使人不得不停下脚步,欣赏这有如人间仙境 的美景。 与昔日不同的是,原本寂静的景色中,多了一抹鹅黄色的纤细身影嘻闹穿梭 其间。一阵阵带有春天气息的徐风,吹向树上朵朵盛开的樱花,使花瓣随着微风 徐徐飘下,洒落在她那柔顺的发丝及美好的身形;从叶缝穿透的光束,投射在她 身旁的草地上,更显出她精灵般的气质,而这幅美丽的景象,更是完全映人角落 那双深沉的眼里。 “呜呜……呜……”一旁的小黄金猎犬哀怨地发出叫声。 “呵呵……”聂芙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像是终于注意到这只眉毛已成八字形 的小黄金猎犬,“小王子,你该不是又饿了吧?” “汪!”小王子轻叫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当聂芙抱起它时,它舔了舔她粉嫩的脸颊。 聂芙轻笑着,漫柔地抚摸着它的头,“你还真爱撒娇呢!我现在就去把你喂 得饱饱的。” 才刚踏入店内,一阵高分贝的尖锐叫声立即传来:“你这小鬼终于良心发现, 要来帮我的忙了!亏我早上本来还怀着感恩的心,以为今天你是特地来这儿帮我 的忙,哪知你这死没良心的家伙,竟然跟这小恶魔玩了大半天。”田舒芸脸上的 表情变化多端,一会儿像是被丢弃的怨妇,一会儿又像个趾高气昂的母夜叉。 “汪汪!”小王子不悦地叫着,似乎听出自己被她批评。 “好嘛!别生气了,我先去喂饱小王子,马上就来帮你的忙。”聂芙甜美轻 柔的撒娇,似乎得到田舒芸些许的原谅。 “那好吧!快去把这只猪公转世的狗喂饱吧!”田舒芸戏谑地挥着手,示意 聂芙快去。 “汪汪!”得知有东西吃后,小王子开心地叫了两声,像是在跟田舒芸说谢 谢似的。 看着一人一狗走进屋内,田舒芸显得有些无奈。 “什么嘛!居然帮那只像是好几天没吃饭的狗取名为王子,哼!我看改名为 叫化子还比较贴切。” 田舒芸与聂芙从小就是非常要好的玩伴,感情犹如亲生姐妹般亲密,这是因 为田、聂两大企业的大家长,早年是一起奋斗打拼的伙伴,因为在商场上互相扶 持而结识为至交好友,加上两大企业有合作关系,所以两家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聂芙忙完后,步出房门,淘气地半跪在田舒芸身旁,“好了,田小姐,小的 我该做些什么事呢?” “小芙,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家是高消费的咖啡店,哪有可能会有 高朋满座的一天,而且我的服务生都训练有素,根本不需要大小姐你的帮忙,我 只是一个人在这儿闷得发慌,需要有个人陪我聊聊天。”田舒芸皱着柳眉,委屈 地瞪着聂芙。 “呵!谁教你把自己弄得这么忙,司癸大哥所赚的钱,足以让你在家过贵妇 的生活,而且司癸大哥对你那么好,你却一直让他为你操心。”聂芙忍不住替程 司癸抱屈。 自大学毕业后,田舒芸立即嫁给台湾外商银行之子——程司癸,羡煞了不少 人。 但田舒芸生性爱好自由,不喜欢被束缚,所以婚前就要求不去度蜜月,因为 她害怕被绑得死死的。有时程司癸下班回家,会看不见爱妻身影,更夸张的是, 有时她会突然不见数日,毫无讯息,只因为她去各地找寻新品种的咖啡豆。 虽然田舒芸这种求新求变的态度对顾客而言是利多于弊,但就一个妻子而言, 她这种行为是抛夫弃家。但一向疼爱她的程司癸却对她一再纵容,也让她的行径 更加大胆。 田舒芸耸耸肩,辩解道:“没办法,我才不想在家当米虫,更不希望自己成 为社会的败类。所以我开店的目的是为了证明我不须依靠他人就能够生存。而且 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待在家里真的好无聊哩!” “那你赶快生个女儿来玩玩,不……还是生龙凤胎好了,这样你就不会闲得 发慌,你得要加把劲锣!呵呵……”聂芙拍着田舒芸的小腹,催促它争气点。 “才不要!要生你自己生。”田舒芸笑着躲开聂芙的袭击。 两人笑闹着,完全不知道角落有一双深沉锐利的眼睛正在注视着她们。 严少烈在这家咖啡店已坐了一下午,原本只是为了甩开狗仔队的紧迫跟踪, 无意间来到这家看似幽静的隐密咖啡店,但不知为何,他的目光一直被一道倩影 所吸引。 她那慧黯清澈的眼睛、细弯的柳眉、小巧秀气的鼻子、精致的樱唇、白皙粉 嫩的皮肤,和披在肩上柔亮乌黑的秀发,在在吸引着他,让他怎样也移不开自己 的眼情。 荒谬!严少烈生气地停止自己的思绪,十分讶异自己竟有如此怪异的念头。 他迅速甩开脑中他认为愚昧的想法,恢复以往的深沉冷静,起身大步离开。 待严少烈离开后,一阵赞叹声响起:“哇!好英俊喔,冷酷傲慢得犹如冥界 的恶魔—撒旦。”目光迷蒙的田舒芸,早在严少烈踏进咖啡店时就已经注意到他 了。 因为田舒芸高分贝的叫声和店内女性一致崇拜迷恋的眼神,使聂芙不得不转 身看向严少烈。 虽然只来得及看到他的侧脸,聂芙全身为之一震。天啊!世上怎么会有如此 英挺霸气的男人。 因田舒芸花痴般的叫声,迫使聂芙不得不停止对严少烈的欣赏与赞美,“小 声点,你已经是有夫之妇,别一直盯着人家看。还有,赶紧擦擦你嘴边的口水, 真是失态。”聂芙用力捏着田舒芸的手臂,要她节制点。 “好痛哩!干麻捏我啦?” 田舒芸生气地瞪向聂芙,突然噗咏一笑,“呵呵,你知不知道他是严少烈? 是那个从美国回来接掌严氏企业的严少烈?他现在可是全球女性票选第一性感的 男人。” “好好好……算我孤陋寡闻!”闻言,聂芙只好嘲弄自己。 “嘻嘻……”田舒芸一脸奸诈地看着聂芙,“小芙,要不要来打个赌?” “什么赌?”聂芙好奇地问。 聂芙想到以前她们俩常打赌以整对方,但每次赌输的一定都是田舒芸,不禁 莞尔。 而田舒芸的老公,就是她赌输的后果,所以聂芙对她所下的战帖一点也不害 怕。 “那……你去偷一件严少烈的贴身内裤好了,怎样,不敢吧?”聂芙啊聂芙, 这次你一定会栽在我手里,因为严少烈可是一个棘手的人物呢! 哼!谁教聂芙上次要她去偷亲程司癸,害她一毕业就被婚姻绑住。田舒芸越 想越气,决定这次要好好整整聂芙。 “简单,这难不倒本小姐。”聂芙心想只要回家偷一件父亲的内裤就好了, 反正这个呆呆的田舒芸也不知道内裤的主人是不是严少烈。她越想越开心,嘴里 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等等,为求比赛的公正性,你还必须拍下严少烈穿上你所偷的内裤的照片。” 这回田舒芸可是学聪明了。 聂芙叹了口气,唉!人不是说结了婚的女人会变笨吗?怎么这家伙反而聪明 了起来? “那我需要拍几张?” “正反面各一张就可以了,够仁慈了吧?” “这么简单,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聂芙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那好吧!如果你能拍下严少烈裸着上半身,只穿内裤,脸上带着微笑,然 后比出YA的手势。赢者有权利要求输者答应任何条件。” 啐!这个小鬼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光是要靠近严少烈就很 困难了啊! 严少烈可是出了名的冷漠,听说他从未对外人笑过,更别提要他微笑着比出 愚蠢的手势,就算是一般人也不太可能会只穿内裤面带微笑地让人拍照,更何况 是严少烈。 “对了,三个月的期限够不够?”田舒芸宽宏大量地说。 聂芙闻言趾高气昂地回道:“哼!大师我只需要一个月就能搞定。” 原本聂芙还想夸下海口说只需要三天,但这次的对象是毫不认识的人,所以 她决定给自己充裕一点的时间。 精明的聂芙脑中已经开始打算今晚就要仔细拟定计划,明早便展开行动。 为了得到成功,她与田舒芸道别后,立刻冲进房间抱起已睡死的小王子,迅 速开着银色敞蓬LEXUS 跑车回家。 一回到家,聂芙立即冲回自己的房间,急忙打开电脑,并拖出堆积在床下的 杂志,只为了从中取得严少烈的资料,以拟定周全的计划。 谁知只得知严少烈性格孤僻,其余的基本小档案根本找不到,他在二十八岁 以前,就像是行踪成谜的隐形人,所以杂志上都只有他近期的小道消息。 原本布满纯白色蕾丝,充斥着梦幻小女人气息的房间,一夕之间成为被大量 报章杂志淹没的垃圾屋。 坐在粉红色椅子上的聂芙,生气地瞪着满室的报章杂志,忙了一整晚却什么 也没查到。 “不够、不够!”聂芙用力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开门见到此种景象的聂霆,心疼地冲到聂芙身旁,“小芙宝贝,你没事吧? 你是不是头痛?” 聂霆疼爱地搂着女儿。 “听黄妈说你下午一回家就将自己关在房里,再也没出来过,甚至连晚餐都 没吃,你不饿吗?”他从没见宝贝女儿为任何事烦心过。 她该不会是因为常爱闹人、整人,所以上天惩罚她,让她变疯子了吧? 思及此,聂霆连忙念着:“主啊!上帝啊!小人聂霆做人一向光明磊落、慈 济救世,别把我的独生女弄成疯子啊!我愿意代她受罚……” “对了!”聂芙不理会他的喃喃自语,大叫一声。 聂霆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抚着差点心脏病发的胸口,声音颤抖地回答: “有……有什么事呀?宝……宝贝。” “你知道严少烈这个人吗?”聂芙过分充满期待的美眸看向依然抚着胸口的 聂霆。 “严少烈?”聂霆迅速转动自己的脑袋,“喔!是有碰过几次面,他是一个 很有魄力的年轻人,不但具有领导能力,长相还很俊美……”聂霆滔滔不绝地称 赞道。 “然后呢?你知不知道他的兴趣或喜欢的东西是什么?”聂芙心急地打断他 的话。 被打断的聂霆,心中略带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女儿,“什么然后?他那小子是 出了名的神秘,我哪知道那么多啊!” 此话一出,立刻让聂芙的期待化成空。 “不知道就早说嘛!害我浪费这么多时间,你去找妈,别来吵我!”聂芙生 气地把聂霆推出去,然后关上房门。 “啊啊……你这小鬼,枉费我含辛茹苦地将你抚养长大,你竟然把老爸轰出 房间,我真是命苦!”聂霆哀怨地抱怨着,并跑回房间找老婆诉苦。 “小子,你的魅力真是无穷,每天被记者跟踪不错吧?而且还是这种美女记 者呢!说真的,也不知道是哪家报社的记者,长得还挺标致的,无论是长相、身 材,甚至是气质都是上上之选。”孟邪瞄着后面那桌已跟踪他们多时的女人,轻 浮地扫了她玲珑的身段一眼。 聂芙看到孟邪正在打量自己,对他嫣然一笑。 “哼!无聊。”严少烈冷厉无情地发出声音,表示他的极度不悦。 他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的隐私,更不屑那些自动送上门的女人。 袭翼优雅地拿起咖啡啜了一口,“的确,她还挺有品味的。” 粉橘色蕾丝边的连身洋装,胸前垂着一条珍珠项链,脚上踩着米白色罗马式 凉鞋,桌上摆着LV春天款的樱花包,搭配她蓬松柔亮的头发,看起来舒服极了。 但是,她的椅子越来越靠近他们的笨拙行径,实在不像是个专业记者。 “少烈,奶奶呢?我好一阵子没看见她了。”袭翼收回自己放在聂芙身上的 目光,转向严少烈带着防备的脸。 “她说台湾天气太热,出外避暑去了。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嫌身边只有 粗犷的男人,没有可以陪她聊天的人,所以才负气离家出走。”一说到奶奶,严 少烈的脸柔和了许多。 一听到老是与他作对的连蓉荷出外了,盂邪开心地大声欢呼:“奶奶出外了, 耶!我现在突然觉得眼前一片光明。少烈,奶奶何时回来?她应该不会太快回来 吧?”拜托!虎姑婆奶奶,您就多玩几个月再回来,最好是爱上哪个国家或城市, 在那里定居更好。 “快了。”严少烈简短的回答,打断了孟邪编织的美梦。 袭翼看到孟邪顿时扭曲惨白的脸,不禁笑出声来,“呵,孟邪,你为什么这 么怕奶奶,她那可爱淘气不服老的个性,可是让我很羡慕少烈有这样的长辈呢!” “羡慕?兄弟,这是发自你内心的想法吗?” 孟邪不可思议地看着袭翼,心想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 他总是被奶奶揪着耳朵约谈,万一这种窘境被那些可爱的莺莺燕燕们看到, 他猎艳高手的称号就毁了!所以他实在无法认同袭翼的想法。 突然,严少烈微温地起身,“我们走!” 袭翼喝完最后一口黑咖啡,优雅地拿起纸巾擦拭嘴角,然后跟着起身离开。 “喂!别生气,我不是真心的,其实我是我们之中最爱奶奶的。”孟邪以为 严少烈生气了,不断地在后头解释。 其实,严少烈生气的是行为怪异的聂芙,她几乎把耳朵贴在他的背后,而她 的椅子早已远离她的桌子。 正在专心作笔记的聂芙发现突然没了声音,于是赶紧转头。 “咦!他们人呢?何时走的?要走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真是小气!”聂芙一 边咒骂,一边拿起包包,迅速离开咖啡店,继续跟踪严少烈。 “现在的记者都只重外表,不重专业素养吗?哪有人这么笨拙的,要跟踪别 人就不应该如此显眼,她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袭翼摇头轻笑,看着 紧跟在后面的银色跑车。 “呼……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在生我的气。”得知原因的孟邪吁了一口 气,“说真的,她长得真不赖,干嘛做这种不入流的工作呢?”他在心中为她感 到惋惜。 “坐稳。”说完,严少烈冷不防地将油门踩到底,甩开后面的银色跑车。 “哎呀!他干嘛开取么快,害我都跟不上了。”聂芙皱着眉抱怨,也跟着把 油门踩到底,追着前面那部已远去的黑色跑车。 “跟丢了啦!”聂芙生气的噘着嘴,敲着方向盘,心想至少今天她已得知严 少烈身边的好友及家中还有个奶奶。 “哼!严少烈,你绝对逃不出本姑娘的手掌心,你的内裤我要定了!” “喂,嗯……你确定?家里有奶奶、司机和一个佣人。好,做得好,明天我 会把最后的款项汇给你,就这样罗!”结束与征信社的通话后,聂芙露出奸诈的 笑容。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哈哈哈!”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毫不顾形象地仰 头大笑。 黄妈看着最近行为怪异的小姐,不由得关心起她来,于是慌忙地跑上楼,大 声叫着:“太太,出事了。” 在聂家的饭厅里,聂夫人——范可娜举止优雅地吃着饭,还不时盯着坐在对 面嘴里塞满白饭,却低着头不停发出咯咯笑声的聂芙。 “小宝贝,你怎么不吃菜一直吃饭呢?”聂霆看着一直猛扒白饭的女儿,关 心地问着。 被打断思绪的聂芙,抬起头应了一声:“喔!”但还是依然没夹菜继续低头 扒饭,思考着刚才被打断的计划。 “小芙!”聂霆又叫了一声。 不开心又被打断思绪的聂芙回道:“好啦!” 她不情愿地伸长嫩白的手,胡乱夹着盘中的菜,完全没发现自己夹到辣子鸡 丁里放的朝天椒,迅速塞入口中咀嚼。 来不及阻止的聂霆,只好马上对黄妈道:“快拿水来。” 范可娜担心地看向聂霆,指着聂芙说:“她……她没事吧?” “嘻嘻……呵呵……”聂芙突然喷出饭来,仰天狂笑。 砰!聂芙因为笑得太开心,导致椅子往后翻倒,摔在地上。 “哎哟!我的屁股好痛啊……这是什么东西,辣死人了,呜……水,我要喝 水……” 一阵慌乱中,伴随着痛苦的哀叫声,聂家的晚餐就此结束。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