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这一次,我不会先走(12) 第二章 落差男人原本就是坏,没良心、没道德、不负责任,女人的失望缘于寄予了 希望,而寄予希望本身就是女人犯下的一个致命的错。 4 北方的秋天最符合秋高气爽一词,深浅不一的黄与绿,金黄和火红,再没有 哪个季节如此的色彩艳丽而富足。但是秋天又很短暂,刚从南方来的服装店小老 板向顾客抱怨,新疆哪有什么秋天?顶多一个月,才脱了短袖T 恤没几天,就冷 得要穿毛衣了。身为当地人的顾客点头说,是,新疆的秋天就是那么两场风三场 雨。 结婚的日子是农历上的黄道吉日,既无风又无雨。世姣在一年当中温度最适 宜的夜里,把被子在胸前抱紧。董峻的鼾声把夜扯得无比的长,直到窗角泛起朦 胧的蓝光她才睡过去。她的下身是撕裂的胀痛,感觉着腿都不能动,一动便要扯 起嘴角来吸一口冷气。她既希望董峻能听到她的动静心疼她,又怕他醒来再爬上 身来。 这一夜世界完全变了。 他们卧室的正中墙上挂着一幅画,一个丰满的外国女人向后仰着身体,一个 健壮的男人俯身亲吻女人裸露的肚皮,女人身上的背心向上掀起来,露出乳房圆 润的边缘。女人的脸只能看到一点侧面,似很沉醉。世姣早先看过杜拉斯的《情 人》,她一直记着当中的一段描写: 她觉得她似乎被慢慢地举了起来,腾云驾雾,被带到一个极乐的世界……大 海,没有形状,只是因为它无可比拟…… 她曾幻想过这种美丽的感受,而此时只觉着这根本不是现实写照,或者人与 人不相同,但那样的情况她还是无法想象,人身上的血哪有不痛就流出来的。 其实,她向来都是慢半拍,倒不是她慢,是她做事都讲究一板一眼地做好。 当年考大学,比她差的先一步考走,她倒不像别人那样受打击,今年考不上明年 可以再考,只要有机会就不怕,可是她眼前是没有机会了。 她嘴上不承认,心里何尝不知道自己总是在无法挽回时才清醒,拿到结婚证 时,她才清楚地告诉自己,董峻不过是个外在条件好但平庸而乏味的人。她对他 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说这话是她提前酝酿过的,她想人这辈子总要说的。 她颤巍巍地说出这三个字,觉着自己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董峻听了这话,激 动得立刻吻了上来,混乱地向她的口内挺进,如同一只狗扑向它的饭盆,伸出舌 头大口舔食。她的半张脸都沾满了他的唾液,这同她所想的甜蜜的吻根本没法比。 一次她生起气来,大声问董峻,你干吗要把舌头伸到我嘴里来?董峻当即愣 在那里,而下一次,他依旧如此。他们之间连亲吻这样的事都没法解决好。 她在拿到结婚证时对董峻这个人有了醒悟,过了初夜,才对他们之间的情有 了醒悟。董峻是个平庸的人但不是坏人,不是坏人自然不妨碍在一起过日子。然 而,过日子毕竟不是同事间的共事,不只是同吃同住的问题,他们得同床,可是 他们之间的感情真还没有到交出彼此身体的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