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长在宋庄的毛(13) 转眼之间,过了春天。刘可染他们的嫖妓行为曝光了。 39 刘可染来自河北曲阳,从小又在天津长大。这使他的口音混杂着天津味和河 北腔。此君长相文静,生性腼腆。经常戴着金丝眼镜和一顶白色的鸭舌帽。自从 听了大家说他长的像叶倩文的丈夫林子祥,他就变得格外自恋:经常画自己文雅 沉静的自画像。有一次竟把国母宋庆龄的肖像和他自己专注深情的面孔放在了一 起,画了一张结婚照。 据说,此人当年在河北时才华横溢风流倜傥。只因女朋友移情别恋才一怒之 下来宋庄落草,放弃了国家文化干部的身份当上了自由画家。有人问刘可染:可 染,你那么有才华你女朋友为什么还要离开你呢?她受不了,刘可染回答。她受 不了你?!她受不了你什么?沾花惹草吗?不,不是,刘可染说,我跟她在床上 时她受不了,哎呀别说了……问的人就更感兴趣,开始鼓励刘可染,你说呀!她 在床上受不了你什么?你的鸡巴大还是时间长?你快说说!不,不是,刘可染说, 都不是,这些她都喜欢呢!她受不了我那个……她说我看不起她的职业…… 原来刘可染女朋友的职业是人民警察。据说还是个小队长。这个从正统警察 学院毕业的姑娘受不了的是刘可染做爱时的一个习惯:刘可染做爱时,要求姑娘 脱光了后再戴上警察帽子,腰肢上再系根皮带,皮带上别着把小手枪,然后,刘 可染就在后面干个没完。一开始,警察姑娘还觉得挺好玩的,后来就觉得不对劲 了。 到了宋庄以后,刘可染依然怀念着那个警察姑娘。有时他喝多了就流露出这 种感情。他说,那样干真是过瘾呐! 对警察姑娘的怀念,没有女人的寂寞,再加上手株待兔卖了几张油画,使刘 可染走上了嫖妓的道路。 那时候刘可染经常骑着自己的二八自行车,若无其事地越过潮白河,东去燕 郊嫖妓。一两个小时之后,你会看到他风尘仆仆志得意满地回到宋庄。 40 刘可染他们找小姐出事是因为张良。 那一天,刘可染、徐白石、张良他们三个去燕郊嫖妓。在一家美容店,刘可 染以一个老主顾的派头轻车熟路地上了床。徐白石也在另一个房间里开始施展起 他的床上功夫。就在刘可染和徐白石渐入佳境之时,突然从张良光顾的房间里传 来了小姐惊恐的叫声。几个保镖模样的大汉闻声冲了进来,大步闯进张良的房间。 刘可染和徐白石也吓得哆哆嗦嗦穿上衣服,他们和小姐们一起探出头来,悄声讯 问出了什么事。 事情出在张良身上。 原来这是张良第一次嫖娼。毫无经验的张良故意装成一个老手十分大胆粗俗 地跟小姐调着情,并学着电影里强奸犯的样子给小姐扒光了衣服。小姐说咱慢慢 来你猴急什么呀?张良说我就喜欢这个样子。小姐听了还喝喝笑呢。当小姐为他 摆好姿式后,才发现张良自己还没有脱衣服。张良这时从带来的包里拿出了照像 机。小姐说你要干什么?张良说我要给你拍个照片。小姐说拍照片干什么?张良 说我是个艺术家呀!我要给我干过的每个女人拍一张照片,这是我的行为艺术。 小姐立即严肃起来,小姐说不行,然后抓起被单把自己的光身子盖了起来。 众所周知,第一次嫖娼的男人往往会因为害怕而做出特别大胆的举动,张良 当时就是这样。张良说你是妓女呀!干都能干拍一下怕什么?说着就哗的一下把 小姐身上的床单拉了下去。小姐就在这时发出了那种良家妇女被突然暴露了身子 的叫声。然后美容院的保镖就冲了进来。 众所周知,卖淫嫖娼的地方都跟黑社会有所关联。普通人出入这种场所,你 要作为一个照规距行事的消费者他们会保证你的安全。可如果你要是冒犯了他们, 那他们就一点道理也不讲了。张良、刘可染、徐白石他们被粗暴地审讯了一顿。 第一次嫖娼的张良因强调自己的行为艺术而挨了两个耳光。当问清他们没有来头, 几个小姐又证明刘可染是老顾客,保镖们才把他们三个放过,但张良的照相机却 被他们扣下了。保镖们限他们在半夜十二点前拿三千块钱赎回照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