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长在宋庄的毛(47) 紧接着,我走进一家小川菜馆,用最快的速度点了一个回锅肉,一个麻辣鸡 丁、一个酸菜鱼、一个酸辣汤,三两水饺,二两米饭,一个扎啤,外加一盘水煮 花生米。饭店的服务生看见我一个人对一大桌子菜狼吞虎咽,大吃大喝,冲我的 微笑充满了疑惑。我也冲他微笑,我笑得十分优雅,因为这时我是个胜利者,我 的勇气和信心通过食物完全恢复了;这时只要回宋庄的路费留下来我就什么也不 怕了;甚至,就是把这100 块钱吃光我也不怕,因为那时我已经有勇气给朋友打 电话了,我想在饭店吃完饭,100 块钱不够结账,到时候让朋友来饭店救我,那 不也很好玩吗! 122 宋庄画家陈秋池日记: 2000年10月20日星期五 明天小区物业要收冬季取暖费。我的住的房面积是70多平方米约1000多元钱。 这笔钱现在还没有着落? 2001年元月16日 今晚在三元村12号楼511 室住最后一宿了,明天(17日)又要搬回宋庄(大 兴庄)了。在这儿住了4 个月。 (以上日记文字由陈秋池本人提供) 123 张良被警察放出来后,情绪十分低落。有时候我们去找他,发现他搬到了那 个老头在里面吃喝拉撒的笼子里睡觉。有时候,他在笼子里枯坐,一呆就是一整 天,张良又不像他雇的那个老头整天有人送吃送喝,所以张良开始消廋起来。 老粟说,张良回来的时候比原先胖了,看来在拘留所的生活比画家村好,张 良那段生活没有过够,回来后自己在笼子里体验呢!不过这样体验很危险,弄不 好他会饿死的。于是,我们开始担心起来,担心这家伙哪天死在笼子里。离张良 近的画家开始经常给他送吃的。张良微笑着说,你们不用管我,我不想吃东西, 我这不叫自杀,这是我的行为艺术,我把自己关在笼子里,警察不会管吧。老粟 说你的前一个行为很好,在圈子里很有影响,但它已结束了,你现在呆在笼子里, 这个行为一点意义也没有。张良说我只是在笼子里思考一些问题,张良说我坐在 笼子里,大脑就进入了思考的轨道,各种想法好像列车的车轮一样,轰隆隆地向 前奔驰,止也止不住,这让我忘记了一切烦恼。张良说,我在笼子里静坐的时候, 一度进入了一种很深的寂静,我的周围只有光,时间空间都不存在了。老粟说不 好,这都是要死的人说的话,卧虎藏龙里李幕白说过这话,他很快就死了,我们 得赶快想办法,不能让张良死。刘国强说,张良可别想不开,他还是个童子身呀, 要死了多可惜,于是,老粟有了主意,老粟说我们应该用性来刺激他,等他破了 身子就知道存在的意义了。 一开始,我们从燕郊找了个妓女,老粟让她脱光身子钻进笼子,妓女进了张 良的画室,拉上窗帘就开始脱衣服,我们全都站到窗台下,屏声敛气地听里面的 动静。老粟眼睛兴奋得闪闪发光,每个人脸上都笑眯眯的。可是不到一分钟,里 面就传来张良破口大骂和扔东西的声音,妓女披着衣服哆哆嗦嗦地逃出来,气愤 地说,你们也太瞧不起人了,怎么能让俺和精神病睡觉呢?俺也是人呀!于是, 我们只好给了她钱,把她打发走了。紧接着,老粟有了新主意。老粟说我们在张 良的食物里掺上点“伟哥”,然后说再用语言来开导他吧。 于是,我向于作人要伟哥,他兴奋地问我要干什么,我没有告诉他。他说不 告诉他他就不给。后来实在没办法,我答应把使用的结果告诉他他才给我一点。 那天老粟亲自做了个酸辣汤,把伟哥放在了里面。老粟夸张地跪在笼子旁, 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哀求张良喝了。见张良喝完后,老粟立即喜形于色。老粟说张 良,你不要这样,你还没操过逼呢,没操过逼就不是男人,你连真正的男人都不 算还谈什么存在不存在。 一开始,只要一提操逼二字,张良就急。后来文雅的刘国强教大家改用做爱, 张良似乎能听进去了。 刘国强说张良你也不小了,从人的年龄来看,你早应该做爱了,其实做爱是 表达自己存在的最好方式,男人在女人身上射精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