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长在宋庄的毛(86) 17.想出家找赵禄寓。 18.想出名找片山。 187 电影学院的齐悲鸿突发奇想,准备拍一部关于宋庄艺术家的纪录片。齐悲鸿 说他要用三年时间,把宋庄的所有艺术家全部拍到,把宋庄大大小小的事全都纪 录下来。他十分认真地告诉我,今后宋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是画家聚会还 是打架买画什么的,都要打电话通知他,好来现场拍摄。 于是尚言买画,在红太阳请客的事我就给齐悲鸿打了电话。从那以后,只要 画家们一起聚会,人们就会发现,有一个大个子,扛着一个小型数码摄像机,在 一旁默默无闻地摄像,大家都以为这是个拍着玩的影像爱好者,并没有把他当回 事,在他的镜头面前毫不摭掩和做作,所以齐悲鸿倒是拍了好多真实珍贵的资料。 关于尚言卖画的事是这样的:一开始,我们很多画家的手机上都收到了一则 短信,短信上说尚言卖了四张画,十万元,明天在红太阳请客。 后来我给尚言打过去电话,尚言告诉我,他是卖了十万元,不过不是四张, 是六张,是A 画廊老板买的。接着,大家风传尚言卖了二十张画,十万元,卖画 的也不是资深的A 画廊老板,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紧接着,大家风传人家只给了 尚言二万元定金,其余八万还没有拿到,关于尚言卖画的事情就是这样。过了一 段时间,画家村又出现了新的好事儿,大家就不再关心尚言拿没拿到其余的八万 元了。 188 尚言那天晚上在红太阳请客的情形是这样的:我、老粟、刘国强、戈溢、杨 洮、石立峰、张良、小俞都按约定的时间到了。紧接着,齐悲鸿也扛着摄像机到 了,可是东道主尚言却迟迟未来。后来老粟饿极了,老粟说咱们先点菜吧,别等 他,反正他请我们来的,刘国强说可别是尚言的行为艺术,让咱们大吃大喝一顿, 到头来还得咱自己掏钱。老粟说那又怎么样?难道咱们自己吃一顿还吃不起吗? 老粟说这话时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因为他知道我这里还有一部分赞助款,我连 忙说画展的钱可不能动,要没人请客就AA制,反正坐下了再出去也不好意思。齐 悲鸿说没事,点吧,就算我请客。赵老板也连忙拍着胸脯说没事,点吧点吧,尚 言不来算我的。 于是就先点了几个凉菜大家先吃上了,谁也没想到给尚言打个手机。 刘国强的脸刚一喝红尚言就来了。尚言一进门看我们都吃上了脸就拉了下来, 尚言的妻子祝鸿雁说,尚言请你们吃饭你们也不等他一会儿,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老粟说我们来吃就是给他面子了。我们这是为尚言省钱,再等下去越饿越能 吃。 大家借着老粟这句话哈哈一笑,于是饭桌上的气氛就活跃了起来。 尚言给我们带来一个清华的博士生,尚言把他介绍给我们,尚言刚才就是为 了接他才来晚了。 博士生博学多识,并且出国做过考察,所以对我们这些野画家态度傲慢。不 知道刚才他在村里看了谁的画,一坐下来,博士生就咄咄逼人地问,你们这些人 在宋庄口口声声搞的是前卫艺术,我倒要问你们,什么是前卫艺术? 我听了一愣,刚想卖弄聪明给他来一番理论,没想到老粟笑眯眯地把问题解 决了。 老粟说前卫艺术就是不为钱的艺术。 听了老粟的话,我们都轻松地笑了。那个博士生却没有笑,他严肃地说,这 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不为钱你们怎么生活?你们的画不卖钱就得靠别人生存, 这样你们连独立的人格都谈不上还谈什么艺术,更别说前卫艺术了。你们现在住 在郊区,不读书看报,连电视都不看,你们没有电脑和汽车,不会上网也懒得进 京,你们的艺术信息都靠口头传播,你们很少会外语,不打保龄球也不泡酒吧, 你们的生活已经不前卫了,观念怎么能前卫呢?其实一个白领的观念都比你们前 卫,你们还自称是搞前卫艺术的呢! 老粟说我没说呀,谁说我们是搞前卫艺术的人? 那你们是搞什么艺术的?博士生很认真地问老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