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长在宋庄的毛(89) 今天在选择场地上我们同样坚持自己的观点,彼此选择了几个自认为满意的 地方都被对方否决了。最后在一个仅剩下的一块较满意地方,我说在这里吧,还 不错。唐城看了看我笑了说:“其实你也很固执。”对于他表现出的“宽容”, 我给他气乐了。 就这样总算定下了。 晚上我们一起来到任庄买羊。马越介绍我们来到了一个农民家里,那家的老 头身体非常健壮,他一边喝酒一边听我们说明了来意,可能是喝高了的缘故,他 一直没有弄明白我们买羊的缘故,而是始终固执的认为我们是为了招待什么高贵 的客人,杀整羊只不过是为了“摆谱”。不过他还是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卖羊、 帮我们杀羊并把家里的羊群赶到现场。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 2001年9 月23日、24日,晴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一场策划一个多月的活动终于在今天实施了,忙乱的一 天,纷乱的人群。最后在晚上以大家喝醉为终结,我也同样喝高了。很晚,旦义 把我带回他家住的,下午回到家倒头又睡到了晚上才起来,感觉很空虚。没有完 成一件作品的喜悦。记起以前和唐城聊天时他谈过的一句话:其实作行为最后伤 害的还是自己。 (以上日记文字由张义旺本人提供) 201 其实,我们的画展没有办成根本不是什么有关方面封的,而是李四的画廊那 几天根本没有装修好,李四说成是有关方面封的,一方面显得这是一个不可抗拒 的力量,谁也没办法,不会显得组织者无能;另一方面,一说是官家封的,这就 说明你的作品更先锋更前卫更反叛了,这无疑又在人们心中提高了你们的档次。 202 其实,李四的画廊按原计划装修到9 月7 日是能够完成的。就是部分地方没 有彻底完成,按王强的想法在工地上搞个当代艺术展也是很有意思的。可是李四 根本没有按原计划装修,而是中途修改和添加了许多内容,并没有在修改计划时 及时通知我们,这说明我们的关系出了问题。 一开始,张三还说,李四是年轻人,好合作,曾经对当代艺术大力扶持,凭 他张三的面子,在他那搞个不花钱的展览是没问题。而现在这一切说明,不花场 地费办展览那只是一个人幼稚的梦想。 最幼稚的应该是我。 那天,我、尚言、张三到秀水街的四季画廊谈展览的时候,我发现张三和李 四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谈成了。其实,那只是个开头。后来有一次张三提出最好 让参展的画家每人送给李四一张画,我没加思考就拒绝了。其实,从那时起,就 决定了这个展览不能如期举行了。后来,我们问李四,能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装修 好,我们好通知关心这个展览的人。李四笑眯眯地说不好定呀,怕定好到时再完 不成也不好办呀! 后来李四他们那终于装修完了,我再问他,他说,他们画廊的展览早就排满 了,他只能按计划往下排啦,坏了你们的展览不能再坏别人的啦! 有段时间,张三倒是很热心地帮助我们找地方,他想再以他的面子借地方把 这个展览搞完。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张三也没有 找回他的面子。我们的展览就像是流浪的我们,也在北京飘着。 203 宋庄艺术家戈溢日记: 2001年8 月?日星期五 上午去宋庄买菜,在村头的公路上看到一只被汽车压死的狗,其实已经算不 上一只了,勉强能算一摊。血肉迸飞,很惨,弄得我直起鸡皮疙瘩。狗的毛是白 色的,质地不错。可能是谁家宠坏了发宠物,太任性,跑这么远自己散步,而且 还没有保护自己的常识。 我们骑车在那条路上走,觉得紧张。先前我就注意过,这段路虽是弯的,又 窄,可经过的车辆都速度奇快,不知为什么。 回来再经过那,那狗已经是另外一种样子了,成了薄薄的一层,看不出什么 了,可以说那曾经是一只猫或一只兔子。我是说又有许多车从那只狗的尸体上压 过去了。成了薄薄的一层,倒没刚才那么身(渗)人了,视觉上也没刚才那么刺 激人了。我想,这真他妈有意思,越压越不悲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