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辰寰……”在书房中,谷月搁在键盘上的手不停地颤着。他怎么可以这样, 在她工作的时候搔扰她,害她,……“啊……辰寰,住手!”“你来阻止我啊!” 司辰寰淡笑,眉眼间尽是轻邪与情欲。趁着谷月坐在电脑桌前打稿子,他由后将她 制锢在办公椅上,双手带着韵律,将她柔软的身体当成最娇贵的乐器般轻轻弹奏着。 “嗯……唔……”她甜腻腻的呻吟便是最美妙的乐声。“别……拜托,我…… 我快写完了,再给我三十分……啊……辰寰……”他的爱抚为什么如此刺激,好像 揉开了她体内每一个细胞,在里头填入一种名为欲火的东西,让她全身热得像要冒 出烟来。 他的唇亲吻着她每一寸脊椎,舌头在上头要转,而他粗糙的指腹则像恶作剧般 不停摩挲着她胸前的艳蕊。 “你确定要我停下来。” “嗯!”她轻声拒绝,无力的螓首却摇个不停。 “你很诚实,月儿。”至少她的身体是为他而着迷的!这使得他的男性自尊得 到了救赎。倘若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以他尊重女人的个性,断然不会逼迫她, 那么今晚他大概只能睡在浴缸里泡一夜的冰水来去火了。 她瞧一眼电脑荧幕上的文章,只差一千字左右就可以完稿了,可是——“哦!” 他的唇来到她的玉颈边,毫无预警地用力一吸,她全身的欲火立刻被煽扬到最高点。 “月儿。”瞧她全身的肌肤都泛起一抹粉红色的光泽了!司辰寰当然知道这代 表了什么——她终于抛弃心里的不安,为他而燃烧了! “唔!”她螓首猛摇着,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我……不,啊……辰寰,拜 托……帮帮我……” 唯恐她又会像上次那样突然改变主意,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她抱下了地。“我 要你,月儿,我要你!” “可是……”她拼命喘着,慌张又焦躁的眼四下溜转。奇怪,今天那股针一般 的杀意不出现吗? 上一回他们在卧房时,进行到差不多这个阶段,一双幽邈诡谲、带着浓浓杀机 的视线便突然侵入她的感官中,夺去了他带来的快感,改而将一抹恐怖的血腥注入 她的知觉里。那一次,她吓得连做了两天噩梦。 可是今天……她浑身上下除了欲火,只有情潮,什么奇怪的感觉也没有,莫非 上回的杀意真是她的幻想? “月儿!”看她好像有些出神了,司辰寰赶紧加重爱抚的频率,摩擦、轻捻。 “唔……啊……”不行了,她的脑袋越来越混沌了……谷月雪白的双臂情不自 禁地主动攀住他,让两人的身躯愈加贴合得密不可分。今晚大概是没得睡了,欢乐 过后,她一定会为了未能及时完稿而后悔,但…… “月儿。”感激她的邀约,他给了她一记比蜂蜜还要甘甜的热吻。 管它的,先享受就先享受吧!了不起熬夜到大天光。她总会将稿子给完成的。 谷月安慰着自己。 司辰寰的手指像魔法师的仪仗,所经之处,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落了地。她的 雪白衬着他的黝黑,一柔软、一刚硬,明明是如此地不同,却又调和得令人惊讶。 他抱起她,让她坐在他的腰上,感受他即将爆炸的坚挺。 她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满脑子都是他性感的身躯;虽不是第一次欣赏,但她 还是不得不赞叹他真是造物主的奇迹,肌肉结实却不夸张,宽厚的胸膛之下是有劲 的腰杆和窄臀,一双强而有力的劲腿修长笔直,光看就够令人发晕了。 他的手抚过她小巧挺秀的胸部。原来并不是只有丰满的女人才会惹人心动,如 谷月般优雅细致照样让他心荡神摇。接着,他手下一个使劲,让她的身子顺着地心 引力的牵引,自然而然倒向他的胸膛。 谷月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而且兴奋得说不出话来。他温柔又高超的 调情技巧,让她心底的渴望膨胀成一头怪兽,也许她会比他更想要这场欢爱呢! 但总算她的理智没有尽数葬送在他手中,在投进他怀里的最后一刻,她伸长手 拉过滑鼠,及时按下存档。 司辰寰注意到她的动作,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到底是冷静,还是疯 狂啊?真是受不了! 为了惩罚她,他故意不发出预告,猛一挺腰,男性的坚挺用力冲进她体内。 “啊……”她发出一记销魂蚀骨的媚哼,然后娇躯化成柔柔的水,随着他坠入 地狱、再登上天堂,在痛楚与快感中翻腾,最后变成一只扑火的飞蛾,无怨无悔地 投入他点燃的炽热情焰中。 -------------------------------------------------------------------------------- 屋外的风徐徐地吹着,偶尔几片叶子被风吹落,打着呼啸儿飘到地上。屋内情 欲蒸腾,火辣辣地卷烧了大半夜,直到天微亮,司辰寰和谷月才相拥着在书房的地 毯上歇息。 司辰寰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连要了她三次,而且过程激烈到让他连停下来采 取避孕措施都不能;换言之,她让他浑然忘我到彻底失控了。 只为了这个连做爱期间都不忘工作的女人,他…… 司辰寰懊恼地搔着头皮,不知道这种形是怎么发生的?又不是十七、八岁少不 经事的小伙子,竟会爱到发狂,以致连后果都不顾了。 想到“后果”,那可能是一个与他流着相同血液的孩子,他对“他”有责任, 必须尽义务将“他”教养成人——天哪,义务耶!他眼前已经开始一片昏暗,他美 好的自由就要毁在这一时欢乐中了。 正当司辰寰沮丧、烦躁、忧虑得无以复加时,有一个人也有相同的心情。 谷月瞄一眼手表,清晨六点了,上帝啊!她的稿子没完成呢! 顾不得身子骨酸软得像要散掉,她拖着无力的双脚颠颠踬踬地走进书房里附设 的简单卫浴设备。 “你干什么?不休息一下吗?”怀里的温柔乍然消失,让司辰寰顿时忘掉了心 头的郁闷,改而被一股浓浓的失落握住心神。她应该留在他怀里的,他想拥着她, 什么事都不做也没关系,只要这样轻轻地靠着他就很满足了。 “我要冲一下澡,然后再赶一千字的稿子。”她的声音虚弱得像随时会断掉, 但眼神却是坚毅的。 他有一股被打败的挫折感:有没有搞错,欢爱了近三个小时,连他这个大男人 都累得快要垮掉,她还念念不忘她的工作,一心想要完成它!? 是他太没有魅力吗?让她永远只能将他排在工作之后! 一点火花隐隐在心里点燃,司辰寰非常不高兴。尽管她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 从刚才她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他肩上还留着她高潮下咬出来的齿痕呢!她曾经为 他而疯狂,但还不够,她应该更爱他、更为他着迷才是。 谷月冲完澡,坐回电脑桌前继续三小时前被打断的工作。她的眼眶下蓄积着明 显的疲惫,呵欠一个接一个地打个不停,可她仍执着地非完成工作不可。 他躺在地上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曾有人说过,认真的女人最美,他并不相信, 一个认真于杂务,却忽略了外貌修饰的女人能美到哪儿去? 但此刻望着她的坚忍模祥,是那么地义无反顾;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推动她, 让她可以如此地认真,但瞧在他眼里,却教他的心忍不住软软地融化了。 他这辈子从没认真过,也根本没有必要,出生至今,他遇过的每一件事都轻松 得要命,治国、理财、平定战乱,救助天灾人祸……没有一样必须动用他全部心力 的,他只要拔出一半的精神去处理,它们就自然而然成功了。 只有一件事曾让他感到挫败,那便是谷月!也许他这一生最大的挑战就是她了。 生平第一次,他有了一股想要认真的冲动,他想征服她,为了她,即便要他抛 弃最最喜爱的自由,他也愿意。 -------------------------------------------------------------------------------- 当司辰寰自睡梦中清醒过来时,已是下午两点的事。他身上覆盖着一条薄毯, 想必是谷月的体贴。他拎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走进浴室略做梳洗便下楼去了。 谷月坐在客厅里,面前堆着一叠信件,瞧见他,温柔的笑漾了开来。“厨房里 给你留了饭。” “哦!”这就是家的感觉吗?他有些不大习惯。“谢谢。” “不客气。”说完,她继续埋首于信件中。 司辰寰走近她身畔。“好多的信。”大概十来封吧!她的朋友真不少。 “读者寄来的。”这就是写小说的乐趣,总能感受到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 不同的评价,读者们绝不会吝于表现对她的书的观感;便她即便是独自一人,也永 不孤独。 “你……很受欢迎?”他一直不曾认真地去了解某一个女人,但此刻,他想踏 入她的内心。 她摇摇头,淡然的笑优雅地浮起。“还好,我充其量只能算三流……啊!”她 惊叫一声。 司辰寰看见鲜血自她的手指冒出,逐渐染红了雪白的信纸。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抽去她手中的信,一只刀片掉了下来。先 是死猫、接下来是藏刀的信,这个家遭到诅咒了吗?然而,现在他没心情想那些东 西,她手上汨汨滴落下来的红色液体让他脑袋发昏。 “你别动。”扔掉信,他脱下身上的衬衫包住她的手指。 “我去拿急救箱。” 目送他仓皇紧张的背影消逝,谷月违背他的叮咛弯腰捡起那封埋藏着刀片的信 封。除了刀片外,这信封里还装了一张信纸,上头贴了几个由报纸,或杂志上剪下 来的字——这只是一个警告! 有人对她很不满呢!会是谁?工作上的仇人?还是……因为她和司辰寰结婚而 带来的麻烦? 她反复审察着信封,没有邮戳、没有地址,只简单地写了“谷月收”三个字, 显然信件是直接投入别墅专属信箱里的,难不成是扔死猫尸体那个人干的? “你在干什么?为十么不捏紧手指止血?”司辰寰提来急救箱,发现他的衬衫 只是被象征性挂在她手上,吸饱了艳红的鲜血,正呈现一种诡异的状态。 谷月摊开她的新发现给他看。“我怀疑最近这一连串事故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 他瞄了一眼警告信函,将它弃置一旁。“这问题我会处理,目前最重要的是你 的手指。”冷静的语调完全悖离了他一贯的轻佻与游戏,她的伤让他集中了所有的 注意力。 不一会儿,她的手被缠上了一圈厚厚的绷带,瞧得她眉眼皱成一团。“这样我 没办法打电脑。” “休息一天。”他想也不想地下了命令。 “不行!”她断然拒绝。 他抬头,隐含着风暴的眼凝视着她。 她只觉背脊儿一颤,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却仍固执地握紧拳头。“我的 工作是无可取代的,除了我自己,没人可以替我完成它;它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 骄傲,我不能任意背弃它。” “负责任不是展现在这种时候。”尤其在他已经气得快发疯时,她再不听话, 他不排除将她绑在床上,强制她休息一天的行为。 她的头有些晕,他的强势让她不悦又震惊。“婚前我们协议过互不干涉。” 这一击正打中了他的弱点;没错,他是想违约,可是那一篇白纸黑字又逼得他 不得不正视现实。她太习惯掌控一切了,这样的脱序让他难以适应。 “我是为了你好。”他做出最大的让步,温柔地劝慰她。“想一想,如果你因 一时的急切而毁了自己的手指,值得吗?况且,你若想继续工作下去,是否也有义 务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谷月低下头,抿紧双唇想了好久。她向来不是任性幼稚的无知少女,她有脑子 懂得分辨是非黑白,与他争执这种事并无意义,况且他是对的,工作再怎么重要也 比不上身体。 “谢谢你的关心,我决定休息一天。”至于做不完的工作就挪到明、后天再来 加班完成吧! 他很高兴自己的建议终于获得重视,精神松卸下来后,疲惫的肉体发出声音提 醒他的饥饿。 谷月听到他肚子的雷鸣,抿唇一笑。“要我说的话,你该吃饭了。” 他喉咙滚出一记畅然的笑声。从不知道跟女人谈话可以这么有趣,一切只因她 的脑袋里有东西吗?他喜欢她的机智。 “谢谢,我的确饿了。” 司辰寰缓步踱进饭厅,以为会在餐桌上看到为他保留的饭菜,不意却只找到一 张报纸。老管家疯了吗?留报纸给他吃! 尔后,他瞧见报纸上那用红笔圈起来的标题——“新婚期间,司辰寰外出寻欢, 酒店女公关飞上枝头做凤凰” 。 上头还有一张彩色的放大相片,照的正是他搂住 “帝国酒店”公关经理小香的画面。 嗯!拍得不错,把他当时郁闷纠结的心情全拍出来下! “可恶!这到底是谁干的好事?”居然蓄意挑拨他和谷月的感情!还有那个小 香,他压根儿就和她没关系,她也能在报纸上啰哩叭嗦扯一堆,说什么他很中意她, 两人还约好下回的约会,他亲口承认她比谷月更适合他……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见鬼了,他几时说过那种话?难怪老管家要把饭菜收走,独留下一张报纸给他; 事实上他该被奖赏一碗狗食才对,因为他的荒唐行为比起小狗更加幼稚低能。 “该死!这里头一定有问题。”不实的报导、死猫的尸体,还有伤害谷月的刀 片,一连串的事故绝非凑巧。 是谁在捣鬼?他非查个小落石出不可。 咕噜、咕噜……他的肚子又响起了一阵雷鸣,堂堂“御皇”竟落得如此地步, 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可恨的王八蛋,千万别给我找到,否则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破坏他的生 活者一律杀无赦。他把报纸揉成一团丢了出去。 “唉哟!”准备进来倒杯水喝的谷月成了一名无辜受害者。“你干什么?”她 弯腰捡起被揉成一团的报纸。 “夫人!”老管家不知打哪儿冒出来,满头的大汗。 “有事吗?”谷月一边瞧着老管家怪异的神情,一边分心摊平打中她的报纸团。 司辰寰腮了老管家一眼。好样儿的,竟敢躲在一旁偷窥主人的生活,改明儿个 非调他去扫厕所不可!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那张报纸……老天!她快将它摊开了,那种不实的恶意挑 拨怎能让她看见? 司辰寰伸出手,还来不及向她拿回报纸,一个男人用着会教人吓掉下巴的速度 冲了出来,抢先做了他该做的事。 任千矢冷峻的脸上,紧张一闪而逝。“夫人!”他取过谷月手中的报纸。“我 想跟你谈谈有关小猫尸体的事,你现在有空吗?” 在报纸被抽走的瞬间,谷月眼角已瞄到那用红笔圈起来的醒目标题。“酒店女 公关飞上枝头做凤凰?” 老管家和任千矢同时脸色一黯,谴责的视线全定在司辰寰身上。都是他的错, 家里的贤妻哪里不好?偏爱去跟那引起个来路不明的野花纠缠不清,才会惹出这么 多麻烦。 司辰寰挤开碍事的养子,低声说出不悦的警告。 “不要学老人家偷看的坏习惯。”这像是个冷酷的游击队战将会做的事吗?真 是不像话! “主人已经成家立业了,应该更懂得什么叫‘三思而后行’。”任千矢平板的 陈述听似冰冷无情,实则暗藏了汹涌的情绪。 老管家跟在一旁拼命点头。 谷月则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琼鼻。她一直觉得听任千矢说话很难受,不是说他礼 貌不好,她也不讨厌他,相反的,她还挺欣赏他的,但……他说出口的话就是莫名 地令她心头不舒服。 她想了好久都想不出自个儿到底是瞧任千矢哪里不顺眼,不过方才看见他和司 辰寰间的相处倩形,她终于发现症结在哪里了! 老管家称呼任千矢为“少爷”,他是司辰寰的养子,却让卑微得像个奴才,喊 养父为“主人”、养母做“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他的自卑感就这么重吗? 非得让自个儿矮化一截才甘心? 她撇撇嘴。男人大丈夫忌讳那么多真教人受不了,过些日子她非找个机会改正 他这坏习惯不可! 而司辰寰,则是诧异地瞪圆了双眼。想不到他的妻子这么有魅力,不过一个月 便收服了他家两颗最难驯服的心;看来他日后的行为得更谨慎些才是,万一再有麻 烦传出,怕自幼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和向来祟敬他的养子不将他大卸八块才怪。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尽管他心里有着淡淡的愧疚,他依然不喜欢被一群无 聊份子干涉他的婚姻生活。 “你们有话可以直说吗?”谷月眉间浅浅地打了个褶。瞧着几个大男人眉来眼 去的,还真是……诡异! 任千矢和老管家同时摇头,并后退一大步。“我们没话好说。”祸是谁闯的, 谁就要负责,他们不想自找麻烦去插手人家小夫妻间的情事。 她将疑惑的视线转向司辰寰。所有原本围在她身边的人都在一瞬间退了开去, 唯独他没有,那么就是他有话想说喽? “你想跟我说什么?” 司辰寰低叹口气。他是很欣赏聪明的女人啦!但处于此种尴尬的时刻,她的聪 敏反而令他感到压力倍增。 “月儿,你听我说。” “好啊!”她点头。“我听着。” “这张报纸,”他抢过任千矢手中的报纸,摊在她面前让她看清里头的报导。 “那并不是真的,那一天我确实去了‘帝国酒店’,也认识小香,但我们之间除了 一个吻外,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定定地望着他,颔首。“哦!” 司辰寰低垂脑袋、双拳紧握。她的这份冷静是最让他感到挫败的;没有一个沉 浸在爱河中的女人发现丈夫出轨会如此毫不在乎的,唯一的解释是她压根儿不将他 放在心上。 可是昨晚,她对他的抚触产生恁般强烈喜悦的反应,显示她心里其实是有他的, 否则她不会那么样地投入他们之间的欢爱中。 难不成她的不在意是因为天生薄情?没有火热的心,自然燃烧不起炽烈的情焰。 而他,过尽千帆后却只对一个冷感无情的女人动心……报应啊! “夫人,您……”老管家无措地搓着双手。“请您一定要相信主人,他……他 从不说谎的。”老管家误以为她的冷静是暗恼于心,因此焦急地想化开司辰寰与她 之间的误会。 “我知道啊!”然而,她的坦然与大方却大大地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他说 他没做,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会撒谎掩饰错误的人,他太骄傲了,不屑做那种事。” 从他会自结婚典礼上溜出来,带着女伴到新房偷欢那件事就知道了;尊贵的“御皇” 向来为所欲为惯了,他不会掩饰自己的需要,当然也不屑撒谎隐瞒自己做过的事喽! 所有的人都以一种惊讶的眼神望着她。 谷月微慌地后退一小步。“怎么,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老管家眼眶含泪。“主人,您真幸运,娶到一位好夫人!” 任千矢虽然没说话,但那一脸的赞赏却也彰显了他的意见。 司辰寰只觉得有一股暖流在心底回绕,先前的不悦消失殆尽,代之而起的是对 她更强烈的好感——他想爱她,不是那种玩玩的爱,而是要珍惜一辈子、认真付出 的爱! “谢谢。” 她疑惑地巧皱琼鼻。“我没做什么可以赢得你感谢的事吧?” 他轻笑,走近她,长臂揽住了她的腰,老管家和任千矢全识相地退了开去。 “你的信任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 “我没说错啊!你根本不需要对我说谎,咱们是签下契约婚书才结婚的,彼此 都享有充分的行事自由,就算你真的跟那个小香有一腿,也没什么;可你却特地解 释,足见你真是被陷害的。”谷月就事论事地说。 难不成事情都到这地步了,她还满心挂着那张碍事的婚书,凡事照章办理?司 辰寰原本飞扬的心再次被打落谷底。要说这世上有哪个女人最擅长打击男人的自尊, 铁定非她谷月莫属! 毫无预警地,她主动牵起他的手,语气温柔似水。 “你还没吃饭吧?我先煮些水饺给你填填肚子好不好?” 然后他那沉浸于谷底的心再次缓缓飘扬了起来。好嘛!她就是这么难以捉摸, 彻底挑起了他的斗志,他承认自己是完全被吸引住了。可那又如何?在战斗这方面, 他可是从来没败过,他有信心一定能赢得她的芳心。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我保证!”他自信满满地说。 而谷月回给他的却只是一脸的茫然;那种当他是烧过头一时口出诨话的眼神, 第N度令司辰寰挫败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