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好了,那你没有把这个程序代码放在任何别的地方?没有放进任何其它的文 件里?”比尔·邓恩站在米尔斯德的办公室里,翻阅教授曾从一个锁着的柜里取出 的一份打印输出材料和笔记。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样做有什么好处呢?” 比尔双臂交叉放在胸前。“你明白这是怎样运作的吗?中心服务器上的主文件 被替换了,你的特洛伊木马病毒被装入到通过生产线的每一部机子。但我们不知道 那是怎么运作成功的。比方说你修改了其它的文件,像EMM386。也许你敲了一下鼠 标驱动器。它交换出了中心文件服务器上的文件,但仅仅是一两天。突然在我们的 中心文件服务器上有了另一个变量浮在那儿。我们曾试着从头检查了各种各样的机 器,但我们不能肯定我们已经检查了所有的。这就是我们所担心的,漏掉了像那类 的东西。” “噢,不,”米尔斯德说,“没有那样的东西。” “没有EMM386。” “没有。” “没有可执行文件或者COM文件。” “没有。” 比尔眯起了眼睛,目光逼视着对方。 “这个,可能有一个东西……但这个太新了。还不可能被用上。我相信这不应 该影响到你们。” 比尔·邓恩年仅二十四岁,可他已经具有足够丰富的经验把马丁·米尔斯德博 士这种人视做那类最具危害的电脑害虫。这类电脑害虫无时无刻不在,即使当他们 运用自己的技能在背后捅你一刀的时候依然自恃正直。比尔的身材并不矮小,他将 手伸过桌子揪住米尔斯德的脖领。 “什么还不可能被用上?” 米尔斯德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一个最新的文件。像我告诉你的,我认为这是 为军事——” 比尔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喉核顶着自己的手指关节。他推得更用力些,米尔斯德 的眼睛开始流泪了。 “我给你看。它和个人电脑没有关系。只是为文件服务器用的,一个SCSI磁盘 驱动程序。行行好,”米尔斯德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我不能呼吸了。” 白瑞用他的万能钥匙打开了维护间的门。他的手在煤渣砖墙上摸索着,找到了 电灯开关。然后他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在对面的墙上,一个钢梯通向天花板。 他抓着钢梯,开始往上爬,嗅到一股霉味,凉丝丝的,但没有空气对流。在走 道的顶部,他蜷伏在一簇管道网路下面。这一定是本·库珀曾看到的情景,白瑞想。 所有的表面都覆盖着灰尘。每隔十五英尺的距离就有一个灯泡,沿着狭窄通道安装 的灯泡投射出昏暗的灯光。报告上说有几个灯泡烧坏了,因此本·库珀看见的会更 少。电线和管道延伸到另一端的黑暗处。该从哪儿开始呢? 白瑞取出一个从技术员办公室借来的万用表。展开一红一黑两根表笔线,旋转 选择旋钮,定在能测量高达六百伏的电压档上。如果这上面有漏电,他将不会愚蠢 地走进去。为此他得要感谢本·库珀。 他拖着脚向前移动,停了下来,将万用表放在合适的位置。他用表笔去碰周围 所有可能有电的金属设施的混合体——通道、 网路管道、U型螺栓和支架——他的 目光从电线投向表盘的指针。表针保持不动。他的吉普车的后部有一双“耐克”跑 鞋,厚厚的胶鞋底该有多好,要是他早点记起来就好了。他抬头看了看狭窄通道, 通道在他面前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楼对面那一端丝毫没有能看到的迹象。 威·桑·邓恩拿起电话,他的儿子说,“这家伙还一直在搞着一个恶毒的SCSI 驱动程序。他上周开始这个项目。现在对这一切你怎么看呢?” 威·桑·邓恩的电视调在新闻台,等着看西姆公司的通告。他朝马托里挥了一 下手,马托里按了一下无声按钮。 “哪种SCSI驱动程序?” “用于文件服务器的磁盘驱动程序。不是针对孤立的个人电脑。米尔斯德说, 他刚刚才完成。所以还没有投入使用的可能。我打电话给希拉,让她检查了三台机 器。他好像讲的是真话。” 威·桑·邓恩把头侧向一边,退回去检查自己的存储库,寻找可参考的内容。 过去的两天产生了如此多的碎片,以至于他无法定位找到它。它是在西姆公司看到 的什么东西,还是在医院里工作时所看见的某个东西呢?也可能只不过是他从白瑞 ·谢帕德,或者格雷格·米切尔,或者希拉那儿获得的东西。 “马托里,”他说,“有关SCSI驱动程序。我们曾看见过什么?” 托尼·马托里坐在椅子上,纸摊了一地。胳膊肘拄着膝盖。“是有关无限数的 配置问题。买了CD-ROM驱动程序,却没有SCSI卡。驱动程序将无法安装。驱动程序 不支持多路交换机。你是这样讲的。” 邓恩挥挥手,表示他不是要听这些,“不是有关个人电脑的东西。有关服务器 的情况呢?” “这个……有家公司装入了一个新的驱动程序。我想是惠普公司的twogig系列 的机子。把它装接好后,可驱动器却不认它。那个家伙抱怨更新的磁盘驱动程序。 他说,他运行一个基准程序比较后,结果发现这个新的程序一点用都没有。” “那个。那个人是谁?” “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可以重新再去找找那个文件。” “就这么办,”邓恩说,“比尔?我们得查一查。我们有几个针对SCSI驱动程 序的参考材料,我们想找出来。随后我给你打电话。” 迈克·斯巴考夫斯基进入会堂前整了整领带。广播电视业以及报业的记者已经 开始云集在门厅,他知道他们会对他做一番评价,并给他拍照的。 他朝记者的方向挥了挥手,可没有凑得太近,以免他们提问。相反,他拐入了 一个侧旁的房间,这里还在进行秘密磋商。 “鬼才知道白瑞在那边干些什么,”斯巴考夫斯基说,“竟试着要去查什么线 路。” 凯伦·威廉斯皱了皱眉,“他要到场的,对吗?他会赶来开会吗?” 斯巴考夫斯基耸耸肩,“我想他会来的。不管怎么说他好像还没看过这些材料。” “可他需要到场,”吉姆·赛德勒说。一副严峻愤慨的神态。然后继续看面前 的那张大家都在审阅的材料。他用无名指点着那张纸说,“我不喜欢提出这个词。 她并没有提出辞职。董事会解雇了她。不必要闪烁其辞。据我们所知,她眼下同她 的律师在一起,不出今天她就会提起诉讼。那与提出是什么关系呀?” “我得再看看,”彼得·詹金斯说,“想法找个能觉得满意的方法来表述。” 吉姆阴沉着脸对着大家摇了摇头,“凯伦,你从头到尾读一遍,要确保使它显 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五分钟后我希望看到一份定稿。我们在董事会办公室碰头。” 当白瑞·谢帕德俯身从一个建筑支柱下爬过时,汗珠顺着他的前臂滚滚而落。 他不得不趴下好从支柱与狭窄通道间一个三英尺的间隙爬过去。他先用表笔测了一 下,口中衔着手电筒,双手拿着表笔连线。他读着表,缓慢地前进着,金属隔栅硌 着他的膝盖,使他不断地皱眉蹙眼。 一台发电机启动了,天花板上面这块空腔的地方到处都充满了嘈杂的嗡嗡声。 在那个支柱另一侧六英尺的地方,他停下来检查电缆支架。 他在那儿一点点地理清那一团乱糟糟的电线。若干束两股电缆线沿电缆支架, 把信号从集线盒直接输送到整个大楼的各个插座。楼中的电话机,传真机,打印机 或者电脑再连接在那些插座上。 偶尔也有一组电线延着电缆支架呈扇形展开延伸到黑暗中去,这每一根延伸出 去的电线都先由线卡固定,然后再进入一个个房间的墙壁,和那些墙上的插座连接 在一起。 后来安装的线路就没有那么齐整了。他发现电缆通过的地方,有的线被随随便 便地甩到管道和照明装置上。还有些线是直接搭在荧光灯座的顶部,正如他现在感 觉的那样,网络能正常运行,真是天大的奇迹。 这些后加的,不合规范的走线是最难查清的。他尽职尽责地尝试着。当遇到这 类上上下下的走线,他就得调整手电筒的位置去找电缆的尽头在哪里。现在他用的 就是这个方法,听到当啷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到了下面的天花板上。他拉动的那 根电缆可能把一个接头拽脱了,假如此时听到下面的一声惊呼白瑞是不会惊讶的, 或许是某个员工将干了一早晨没存的文件丢失了。这些日子,网络上已乱了套,哪 个插头掉了,这几乎成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们日后自己上来这里修好就是了。 他又拉了一下那根线,向自己拉动了几英尺。他又再拉了一下,举起手电筒, 直到他能看见电缆的尽头为止,顺着手电筒的光线他只能依稀看见一个黑色盒子的 影子。恰似从深深的肮脏的池塘里拖出了一条鱼。这条鱼上来了,到了三根天花立 柱的顶部,被越拉越近,最终一点儿也拉不动了。线滑进了一个槽中,被卡住了。 妈的。要想拿到那个盒子,他必须越过大楼中部的正厅。他考虑着,或许能越过那 里,或许不能,而从这三十英尺高的地方摔下去。但没有其它的路,他只好准备铤 而走险。 他伸出一只脚到最近的一个一英寸宽的立柱上试试能不能支撑住他的重量。立 柱是坚固的,他可以看见它伸展开来并同一根工字横梁会合在一起。他用万用表的 表笔测了测头顶的立柱和横梁,然后将红黑两根表笔线和表绕在一起,把它留在了 狭窄的通道上。他迈步走上了边道,举起了双手寻找着平衡。 等他靠近那个盒子的时候,白瑞的左腿肚肌肉已经开始颤抖。他能感到肌肉在 裤腿里抽搐。那个盒子就悬垂在他右脚的下方,他缓缓地低下身子,用一只手抓住 线。 这个装置没有像他拉线时感到的那么重。他看见盒子上有一个标准的RJ-45插 头,上面的这根线要联回到网络上的某处,而另一根细一些的是电话联线。这个装 置是一个用黑塑料制成的盒子,盒上没有商标或公司名。白瑞认定这是某种调制解 调器。他腿肚的肌肉抖动得更厉害了。 他摘下了那根朝大楼的边缘蜿蜒延伸的电源线。至于其余的两条网络线和电话 线,他想查查它们到底连在了哪里。他一手拿着这个盒子,开始返回到狭窄通道。 一根管道使他失去了平衡,他横跨一步,只有一只手紧紧抓住头顶的东西。当 时他低下身子,想从管道的底下过去,线却被钩住了。他拽了一下,却失去了平衡。 他整个身子开始向后摇晃,以他的右手为轴心,抓着头顶并不太坚固的支架。 他笨拙地将到手的调制解调器又轻轻地扔向狭窄通道。然后又用腾出的左手一 把抓住一根管子,使自己直立起来。一只手臂像个巨大的钩子那样钩在管子上。白 瑞站在那儿喘着粗气。他朝那个调制解调器的方向扫了一眼,却只见联在调制解调 器上的联线弯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除此之外,只有金属支架,导线管道和黑乎乎 的影子。 “那人是波音公司的,”马托里说,“这个电话是公司的技术支持在星期天记 录的。” 托尼搬过他的机子,威·桑·邓恩审视着报告。客户抱怨最新的驱动程序的更 新程序。他们曾运行了基准程序,可并没发现任何所承诺的运作能力的提高。 “给他们打电话,”邓恩说,“联系者的姓名和电话号码就在这儿。”他把电 话拖到床上,按着按键。 波音公司接电话的不是记录上留名字的那个人。而是一个叫特德的。这个特德 似乎也了解情况,于是邓恩开始发问。 你们是什么时候从西姆公司得到的那个更新文件?什么时候装入的?最后,邓 恩问是否特德能在亚特兰大保安协会的所在地装一个副本。他能否现在就动手? 特德自己又问了几个问题后说,可以,没问题,他很乐意干。 十分钟后,邓恩自己登录上了保安协会的网。总部有一台高级的服务器,是用 于检测的。邓恩把波音公司的文件复制在这个名为“猪栏”的服务器上。然后他打 了个电话。 “琳达吗?我需要你进去重新启动‘猪栏’。你就坐在那儿,告诉我发生了什 么。如果我们突然遇到什么异常我不会吃惊的。” 琳达依令行事。“没什么异乎寻常的,”她说,“我应该找些什么?” “等你看见就明白了。咱们来试着做几件事。更改机子上的日期,从现在起定 一个月。”邓恩可以听见对方进行操作时敲击键盘的声音。 “还是什么也没看见。你不要放电话,我先去一个工作站,试试别的,再回来。” 邓恩的便携机还联接着“猪栏”,于是他也开始检查确保一切正常。他开始在 服务器上执行指令,进入了一个磁盘实用程序后正盯着显示屏,突然同亚特兰大的 连接被切断了。他电脑上的键盘似乎是失灵了,可电脑本身却没死机。邓恩靠近些, 双手轻轻地握着电脑,听着,尝试着——尽其所能——弄清过程。邓恩的表情始终 显得沉着冷静。 “马托里?”他终于说,“我相信我们会有办法的。” 六分钟后,琳达气喘吁吁地回到电话上。“出问题了,”她说,“我们的机子 出了个问题。” 邓恩听她描述了那台遭受厄运的服务器“猪栏”的情况,然后指了指马托里。 “你赶到西姆公司去,得找到吉姆·赛德勒和白瑞·谢帕德。我事先打个电话过去。 我们要让他们的人集中到一个房间里,抽一部机子,演示一下这个情况。现在就得 行动。” 白瑞重新回到狭窄通道,坐了下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调制解调器看不见了。 他低下身子找着,试探性地朝着它可能落下的地方望着。 他的眼光扫到右侧的时候,看见它落在了紧靠一段垂直的导线管的地方。他大 声责骂自己是个十足的笨蛋,伸出汗渍渍的双手笨拙地去抓它。在坐下审视那个盒 子之前,他先用万用表量了量脚下的金属隔栅。 一个人从任何遥远的地方只要用一只标准的网络调制解调器就可能拨号进入网 络。白瑞记得克里斯·雅各布兹发出的备忘录里说,他已经切断了所有进来的调制 解调器线。这条线肯定是西姆公司公用调制解调器组之外的并且没被发现。不过现 在他可以让人查查它的号码以及它来自于何方。 或者他可以自己来查查。白瑞从调制解调器上将电话线拆卸下来,盯着它看: 他可以即刻就查。他打定主意,把调制解调器塞进口袋里。手抓着那条线,顺着线 延伸的地区穿过天花板,退到支柱,朝那个方向走去。 每走几英尺他就得停下来查查线的路径,他保持自己不偏离方向,缓慢地前进。 西姆公司四号楼很大,等到白瑞看见那根线从天花板的吸声砖下去时,狭窄通道已 延伸到很远。他蹲下身去,用手电筒照着线。那根线的一部分被网路管道遮住了, 他可以看见联接处。他查的这条线同另一条从一堵墙上来的线汇合,他已经找到了。 虽然这场追寻穿越了整个大楼,但大楼的信息的传输不是在施法术。信号不会通过 幽灵被载过墙壁。正像输水管道那样,总会有路可循,有据可依。其实最为关键的 是,只要你不嫌脏,肯在那些管道、灰尘和鲜有人去的地方爬过,你就总能有所收 获。 就在线路联接点的边上,白瑞趴下来,一只手伸向天花板的吸声砖。每一块吸 声砖都被镶嵌在金属框架里,他无法抠着它的边缘将它撬起来。他想到用拳头把它 砸成两半儿;这倒并不算难。但他想出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他从衬衣口袋里摘下一 支笔,这是支笔尖中粗的比克牌钢笔,用它别住吸声砖软软的背面,掀起了一块。 他伸长了脖子,透过窟窿往下看。 穿过那个四方窟窿,白瑞看到十二英尺以下的地上铺着一块绛紫色的地毯。他 认识那块地毯,他的心开始怦然跳动。他把笔尖捅进了另一块吸声砖里,举起它放 到了一边,吉姆·赛德勒的整个办公室映入了他的眼帘。办公室里开着灯,但门却 关着,没有人。白瑞又挪开两块吸声砖,用手掌使劲敲掉金属框架。然后双手抓着 天花板的支柱,一纵身跳了下去。他落在地上,笨拙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肩膀 重重地撞在了吉姆办公桌的底座上。 白瑞爬了起来,恼羞成怒地——或许说是荒唐至极地——转身踢了桌子一脚, 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他下来时使一些吸声砖碎片落到了地毯上,这使他联想到了什 么。那也是曾在吉姆的办公室地板上看到的东西:天花板吸声砖的碎片,当时他还 不以为然。每次你只要移动一块吸声砖,就会有像面包屑一样的渣渣末末的东西落 下来,白瑞以前曾在这间办公室的地板上注意到这些东西,但绝对没把它们当回事, 只是简单地认为吉姆一定把办公室的线重布了。 可现在,这事却完全意味不同。如果调制解调器的线曾是在吉姆办公室的上方 联接的,存取访问曾经是来自于吉姆办公室的,那么就意味着吉姆可以随心所愿地 插上或拔掉联线。那个他们曾极度渴望找到的,两天中再没被使用的以太网址—— 大概曾被拔掉了——直到今天早晨,当白瑞收到有关赎金的邮件报文时才再度被人 使用。 白瑞又朝他发现联接点的那个缺口扫了一眼。你只需要轻而易举地挪动一块天 花板吸声砖,再拆卸一个联接器,就可以控制网络的存取访问。再没有其它的解释。 但是白瑞在他去掉吸声砖,看到绛紫色地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凭直觉明白了一切。 他长出了一口气,环视办公室。那边的一张墙边桌上放着的想必是那台交给技 术人员检查的BigByte。 白瑞走了过去,啪哒一声将机器打开,看着电脑完成了通 电自检。 然而电脑竟不能操作,在引导程序中不再继续运行了。看样子像是根本就没有 硬盘,可硬盘驱动器就在那儿,他可以看见它。 白瑞拿起电话,拨了技术服务总管的号码。 “嗨,吉姆。”一个男人很快拿起电话说道。 “我不是吉姆,是白瑞。我在他的办公室。” “噢。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你知道有关吉姆让你从我办公室拿走的那部机子的情况吗?我们想要人用放 大镜和镊子好好检查一下硬驱的那台?” “当然。我们把那台机子送到吉姆的办公室了。他想把它锁起来,妥善收藏。 我派了两个人检查了机子,可他们告诉我那上面什么也没有。好像是个被低格后的 硬盘。” “上面无论什么都没有?连一个可恢复的文件都没有?”白瑞咬着嘴唇。 “显然没有。你想要我派别的人再去看看吗?” “不必了,多谢。” 他强压怒火放下了电话。吉姆曾把机子拿回他的办公室,彻底擦除了一切。他 消除了任何恢复文件的希望。白瑞正盯着那个毫无用处的盒子愣神,这时有人轻轻 地敲门。“嗨,”传来一个声音,“里面有人吗?” 白瑞噔噔噔地大踏步地走了过去,猛地将门拉开。吉姆的助理腾地跳到了一边。 “你是怎么进去的?”助理问道,一脸的惊愕。他由白瑞肩膀的上方朝屋里望了一 眼。 “对不起,谢帕德先生。吉姆吩咐过,如果他不在的话,任何人不论任何情况 都不允许进去。我相信鉴于目前所发生的一切,你能理解。” 白瑞没有答话。径直走出了常务副总经理的套房。 ------------------ 中国读书网小草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