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二:我遇到罗伯特·雷德福的那一刻
在我们用心相爱之前,我们已经在幻想中相爱了。——路易丝·科利特我遇到
罗伯特·雷德福的那一刻
MY ROBERT REDFORD MOMENT
几年前一个温和宜人的八月下午,我去机场接史蒂夫,路上碰上了堵车。阳光
太强烈了,我不得不每转一次方向就变换遮阳板。由于交通完全停滞,我把目光投
向了后视镜。不错,我想……这次的发型不错,满头的小卷发不见了,每一缕头发
都很整齐很服帖。史蒂夫说他喜欢我的头发,并根据亚美利加合唱团的经典老歌叫
我“金发姐妹”。几个星期以后,我和史蒂夫将举行婚礼。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史蒂夫,我心里一阵欣喜。我想象着他向我的汽车走来,
嘴里叼着烟斗,深陷的棕色眼睛急切地寻找着我,脸上带着腼腆的表情。当我提前
15分钟到达机场的美国出口时,我一直在咧嘴傻笑。我请求保安让我停在路边。每
次找停车场我都会迷路,有一次还错误地退出了机场。
我走出汽车伸展双腿,汽车尾气排到停滞的空气中,令我感到眩晕。我靠在自
己那辆“庞蒂克”旧车上,看着人们从候机楼的大门里进进出出。一对身穿情侣装
的男女背着草编织的包、拎着行李箱走出来。他们的皮肤晒得黝黑,但看上去很幸
福。我猜他们肯定是刚刚度完蜜月。如果我和史蒂夫能找到人照看孩子,我们也会
找一个周末出去玩。
这样呆了几分钟以后,我注意到一个个子很高、神情严肃的司机快步走了出来,
手里拎着两只黑色的包。在他后面走着一位戴着墨镜、身穿粉蓝色衬衫和藏青色上
装、个子不高但非常英俊的男子。谁?他是谁?我在脑子里急切地搜索,哇,终于
想起来了,我惊讶得用双手捂住了脸。慢慢地,我放下双手,就像蹒跚学步的孩子
在玩躲猫猫游戏一样。来人咯咯地笑着,显然是我惊异的神情把他逗乐了。这是幻
觉吗,是炎热的夏日一个令人眩晕的白日梦吗?不,不,我敢肯定。真的是他,罗
伯特·雷德福!(美国著名电影演员——译注)
我突然感到一阵兴奋。“我的天哪!”我大叫。
“女士,你还在这儿?”保安走过来问道。
我感到呼吸急促,嘴里嘟哝着,不想惹恼保安。我用手指着那辆白色的加长型
豪华轿车,让他自己去看,去调查。我意识到那辆加长型轿车要从我的汽车所停的
单行道上退出去,就必须从我身边经过。我把手伸进包里,很快地重新抹了口红。
在我看来,任何已经离婚但即将在三周以后再婚的女人都会这么做。然后我靠在
“庞蒂克”轿车上,用身体挡住车门上被人喷得乱七八糟的画。
我等待着,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活像某个没有名字的二流电影里演女主角的
演员。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不出所料,那辆汽车非常缓慢地开了过来。车窗被摇下
来一半,正好够我们的双眼热切地对视。这个情景我会永远记着,每当碰到困难的
时候都会想起。我看到他温和地笑着,笑容里没有一丝嘲弄,经过我身边的时候,
他把头转向我,直到我能看到的只有后窗的黑色玻璃。
眩晕之中,我仿佛看到他突然停了车。接着他把车门打开,请我进去。我会对
这位银幕上的偶像说什么?他可是令像我这样的千百万女性着迷的明星。我会完全
投降吗,然后请他在我该为女儿们洗澡的时候把我送回去?
“女士,那的确是他。一个个子很小的家伙,不是吗?女士,你现在该把车挪
走了吧?说你呢!”
在那辆加长汽车驶下出机场的斜坡时,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是史蒂夫,他
满脸笑容,吃力地背着沉重的包,没有司机,没有侍从。在我们紧紧拥抱的时候,
我感到自己红得发烫的脸颊贴着史蒂夫冷冷的刮得很光滑的脸。我心里略过一丝歉
疚。
作者:桑德·鲍里兹·伯杰
(Sande Boritz Berger )
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了写作。据称开始写作的动机只是为了用文字取悦自己的
父母,并让父母最终知道自己的想法。目前她和丈夫居住在曼哈顿的长岛。有两个
相当独立自主和努力工作的女儿。她的作品包括诗歌、随笔和其他多种形式的文艺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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