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4日 17:30 一如往常,我又提早赴约了,而且这次还早得离谱。 这四天的天气一点也没转好,秋雨没完没了,单调得让人难以接受。 餐厅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大蒜味。我站在门口,隐约可以听见从厨房里传来 的各种声音,厨娘一边在炉上挪动着平底锅,嘴里还忙着嚼舌根讲人闲话。 有个学生从我身边走过,看看我,还对我挤眉弄眼的,但我佯装没看见。 和他的眼神相比,我反倒对厨娘们的闲话比较感兴趣。 我内心平静得很,一丁点儿都不紧张,就让这个花花世界把我兜得团团转吧, 我不会太担心自己的。 他终于开着他的黄色汽车来了,可是——他穿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一条大围巾几乎盖住他的半张脸,只剩下他那副眼镜还露在外面。 “是这样的……我不想让别人认出我来。你也知道,万一被女朋友发现了, 会很难堪的。我们到一个很少人去的地方,虽然有点远,但至少不必一直提心吊 胆。” 在他解释他这身装束的同时,我已经坐上了车。 大雨狠狠地拍打着车窗,好像非要把它打破不可。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他家在城外的夏日度假别墅,坐落在艾特纳火山山脚下。 一路上,只见路边树上漆黑的枯枝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搔首弄姿,各种鸟类 在哗啦啦的雨声中嘶叫着,似乎想找个温暖的地方栖身。 我倒是一点都不心急:今天这种情况,就像出门到一个新的公司报到一样, 没什么好激动的。这只是一件必须完成的吃力工作罢了。 “你把那盒子打开,里面有些CD。” 他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说。 我翻了一下,挑了一张Santana 的专集。 我们聊起学校的事,也聊起他念的大学,接着,我们谈到了自己。 “我希望你不会觉得我是坏女孩。”我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才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坏人呢……看来我们脑子想的是同 一件事啊。或许,我真的是不够诚恳吧,都有女朋友了还约你。可是,她呀……” “她不跟你做那件事?”我笑着打断他的话。 “没错!”他满脸笑意。 他开进一条颠簸不平的小巷道,路况奇差,折腾了半天,终于在一栋绿色大 门的房子前停了车。 他下车去开门,当他再回到车上时,我发现他身上那件印着格瓦拉(译注: Che Guevera ,已故拉丁美洲革命家)肖像的T 恤已经湿透了。 “他妈的!”他大声骂了起来,“才秋天而已,就已经是这种烂天气,真是 够了!” 停了半响,他转过头来问我:“喂,我说你啊,八成是很兴奋吧?” 我闭着眼睛,额头揪了一下,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我才出声回应:“不会 啊,有什么好兴奋的?” 下车后,我把皮包顶在头上挡雨,快步往大门跑去。 大雨潇潇,把我们俩整得像两个狼狈的小瘪三。 屋里漆黑一片。进去之后,一股冷冽的寒意逼人。 我在黑暗中,胆战心惊地踩着每一步。 他显然很熟悉这屋子,对每个角落都清楚得很,摸黑也走得自信从容。 我在一处稍微有点光线的地方停下来站住,看到旁边是沙发,于是,马上把 皮包往那儿扔去。 罗贝多从后面跟上来了,一把抱住我,然后迫不及待地给我激情的舌吻。 然而他疯狂的吻让我觉得有点恶心,感觉和丹尼的吻完全不一样。 他的口水简直像是发大水似的,就连我的嘴角也跟着溢出不少。 我偷偷地用手掌抹掉了,没让他看见。 他抓起抹口水的那只手,拉着我往卧室走去,走在黑暗中,身心一样的寒冷。 “你能不能把灯打开呀?” 当他吻着我脖子时,我问道。 “不行,原谅我必须这么说。” 他让我躺在大床上,然后跪下来帮我脱鞋。 我不觉得兴奋,但也不是无动于衷。 我之所以毫无反对地接受眼前的这一切,纯粹是为了让他高兴罢了。 他帮我把衣服一件件地脱掉,一副很不耐心的样子,简直就跟店员在橱窗前 迅速把模特儿身上的衣服剥下来没什么两样。 “怎么?你也穿这种长筒丝袜?” 当他看到我的丝袜时,惊讶地问道。 “对啊,我一直穿这种直接拉到大腿的丝袜。”我答道。 “哇,真是个小荡妇!”他大声惊呼。 他这突如其来的惊人之语,让我觉得很丢脸。 然而更让我吃惊的是:一瞬间,他居然从一个斯文的书生,骤然变成了粗鲁 的莽夫! 他的眼里闪烁着贪婪的目光,两只手在我衬衫下及底裤里摸索着。 “你要我穿着丝袜吗?” 我刻意问道,希望借此挑逗他的欲望。 “当然,不要脱,这样看起来比较放浪呢!” 我羞得两颊又热了起来,但后来只觉得这温柔窝越来越暖,现实也离我越来 越远了…… 激情,在我的生命里领军前进! 我下了床,只觉得地板冷得离谱,踩起来滑溜得很。 我以为他会上前揽住我——随便他吧,爱怎么样都行。 “过来,吸我这里!”他指着自己的下身,喃喃说道。 我并没有因为难为情而却步。 我立即上前,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他突然抓着我的腋下,一举把我拉上床。 我像个呆滞的娃娃似的,被摆放在他身上…… “我一定要把你弄痛!来吧,大声地喊,让我看看我把你弄得有多痛!” 没错,他确实把我弄得很痛,阴道壁有强烈的灼痛感,我下面的血脉就这样 不情不愿地扩张了。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弥漫着我大声喊叫的回音。 我的羞怯已经荡然无存,脑子里除了欲望,还是欲望。 我在心里暗想着:如果大声喊的话,他就会很高兴吧?既然这样,他的要求, 我都照办。 我拼命喊着,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欢愉,只觉得痛。他可不一样,兴奋到高潮, 嘴里说出的话又变得粗鲁而不堪。 他对我说了一大堆难听的字眼儿,粗暴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他那卤莽的对我 身体的探索。 欢爱之后,一切又回到从前。 他拿起床头小桌上的眼镜带上,用卫生纸把用过的安全套包起来丢出去。 他冷静地穿上衣服,然后温柔地摸摸我的头。 我们在回去的车上聊着拉登和布什,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我从他身上找到的会是爱吗?我越来越不确定。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