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就能制住我(2)
“现在谈谈修士们怎样寻欢作乐以及一切有关事项。
“一年四季,我们都是早上九点整准时起床。根据修士们晚宴的情况,我们睡
下的时间相当晚了。我们刚一起床,值日员就来巡视了。他坐在一个宽大的扶手椅
上,我们每个人都得站到他面前去,把裙子撸起来,由他抚摸、亲吻、查看。等玩
过所有的人之后,他就点出必须出席晚宴的人的名字,并且规定好她们应该以怎样
的状态出现。然后,他听完室长的控告,惩罚就开始了。很少他们不淫乱一番就走
了,通常我们八个人都得被他玩个够。这样的淫戏由室长指挥,要求我们的是绝对
服从。早饭前,常常有一位尊敬的神父让我们中的一个人去陪床。狱吏兄弟送来一
张写着被叫姑娘名字的卡片。值日员就接过手去,他甚至无权留下这个姑娘。姑娘
去了,等完事了才被打发回来。这个清晨仪式结束之后,我们就吃早饭。从这时起
一直到晚上,我们都没什么事干。但是,夏天七点钟,冬天六点钟,他们就来叫被
点名的姑娘了,狱吏亲自送她们去。晚宴之后,没有被留下过夜的姑娘返回后宫。
常常是没有留下任何一个姑娘。这时,他们就会打发人来叫新来的姑娘去过夜,通
常也是提前几个小时通知她们该到哪里去,有时只是看护姑娘陪睡。”
“看护姑娘,”我打断她的话,问道:“这个新的职务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我的导师回答,“每个月的月初,每个修士要指定一个姑娘
陪他一个月,充当女仆,也当发泄离奇性欲的淫具。室长除外,因为她们有管理本
室的任务。他们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是不愿换人的,也不愿让一个姑娘连续伺候一个
人两个月。没有比这个差事更残忍、更痛苦的事了。我真不知道你以后怎么对付。
傍晚五点的钟声一敲响,看护姑娘就得到她服侍的修士那里去了,一直到第二天修
士该回修道院时才能离开他。一旦他回来,她又得侍候他。她利用这个简短的空隙
来吃饭和休息,因为在她陪修士过夜时晚上不能睡觉。我要再说一遍,这个不幸的
姑娘在那里是充当泄欲工具的,她必须满足这个淫荡之徒脑袋中可能产生的一切淫
乱思想:耳光、鞭笞、咒骂、戏弄,她必须忍受这一切。她必须整夜站在主人的房
间里,随时准备满足这个暴君的情欲。不过,这些服务中最残忍的、最屈辱的事就
是必须接住所有的排泄物。稍微表现出一点厌恶的情绪,立刻就会遭到最野蛮的折
磨。在所有淫戏中,都是看护姑娘协助他们快活,在一旁伺候,把有可能搞脏了的
一切统统弄干净。一个刚刚从一个女人身上得到快感的修士不是很脏吗?看护姑娘
必须用嘴巴给他舔干净。他不是需要刺激吗?这也是这个不幸的姑娘的事。她到处
跟着他,给他穿衣服、脱衣服,总之,随时随地伺候着,还总是犯错误,总是挨打。
晚宴时,她的位置不是站在主子椅子背后,就是像狗一样趴在他脚前的桌子下面,
甚至是跪在他两腿之间的地方。有时,她还被当作主人的坐椅或者烛台。有时,她
们四个人被安排围在桌旁,作出最淫邪也是最困难的姿势。如果她们失去平衡,要
么掉在铺在附近的荆棘上,要么摔断胳膊或者大腿,要么甚至摔死,这并非没有先
例。与此同时,恶棍们寻欢作乐,尽情享受美酒佳肴、淫欲与残忍。”
“噢,上帝啊!”我吓得浑身哆嗦,对我的同伴说,“怎么能做出这种伤天害
理的事来呢!简直是地狱!”
“听着,泰瑞丝,听着,我的朋友,你知道的还远远不是一切,”翁法蕾说,
“世上受人尊敬的怀孕在这些无耻之徒们看来是罪大恶极的行为,肯定要受到谴责,
怀孕既不能免除惩罚,也不能免除值夜。相反,怀孕会带来说不尽的痛苦、屈辱、
悲伤。有多少次他们用鞭打来使他们不愿收获果实的女人们流产!如果他们想收获
果实,目的也是为了供他们享乐。我在这里对你说的话足够使你注意不要怀孕,时
间当然越长越好。”
“但是,能做得到吗?”
“可以吧,有某种海棉……但是,如果被安东宁发现了,就避免不了他的盛怒
了。最保险的就是充分发挥想象力,把大自然的烙印抹去,和这样的恶棍们在一起,
这不难做到。”
“此外,”我的老师继续说,“我们这儿有些人还沾亲带故呢,你想不到吧?
应该向你解释一下,不过,这就说到了第四个方面的内容,就是说,该说说怎样网
罗新成员,还有怎样把我们报废和我们的更换了。这就来给你讲一讲,结束我的讲
解。
“泰瑞丝,你是知道的,这所修道院里的四个修士是本教派的头目,四个人全
都是名门望族,都非常富有。用不着本笃会给予大量资金,就足以维持这淫窟的开
支。而且,他们还用自己的财产补充大量的钱财。这两部分的资金加在一起每年达
到十万多埃居,这仅仅用于网罗新姑娘和修道院的日常开支。他们有十二个可靠的
亲信女人,专门负责每个月领一个姑娘来,其要求年龄在十二岁到三十岁之间,太
大或太小都不行。这个新来的必须没有任何缺陷,天赋着最出众的气质,但主要还
是要求出身高贵。这类出钱很多的绑架总是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进行,不会带来任
何麻烦。我就从来没见过任何人控告。他们极度的小心谨慎为他们掩盖了一切。他
们倒不一定非要鲜货不可,被诱奸过的少女或者结了婚的少妇他们照样喜欢。但是,
绑架必须进行,而且这个行动必须得到证实。这种情况对他们非常刺激,他们要确
实相信他们的罪恶制造了眼泪。自愿送上门来的姑娘他们一律打发走。如果你不是
拳打脚踢地进行反抗,如果他们没有发现你确实真正洁身自好,由此而肯定他们留
下你就是犯了罪,那他们留下你不会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泰瑞丝,所以说,这里的
女人都是来自高贵门第。你就看我吧,亲爱的姑娘,我是xxx 伯爵的独生女儿,十
二岁时在巴黎被绑架,不然的话,我将有十万埃居的嫁妆陪嫁。我是从我的女管家
的怀中被抢走的,当时,她乘马车把我从父亲的一个庄园送到我从小长大的庞特蒙
修道院去。她立即失踪了,大概是被收买了。我被用驿车送到这里。其他姑娘情况
也差不多。那个二十岁的姑娘来自普瓦图最显赫的家族之一。十六岁的那个是洛林
最大的贵族之一xxx 男爵的女儿。伯爵、公爵和侯爵分别是二十三岁、十二岁和三
十二岁的姑娘的父亲。总之,我们没有一个不可以拥有高贵的称号,没有一个不受
到最无耻的蹂躏。但是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还不满足,他们还侮辱到自己家庭里面
去了。二十六岁的——无疑是最漂亮的那个,就是克雷芒的女儿,那个三十六岁的
姑娘是热罗姆的侄女。
“新来的姑娘一进这座淫窟,一旦从世间完全消失,他们就立刻改造她,使她
成为另外一个人。亲爱的姑娘,这将使我们遭受更多的痛苦。最残忍的痛苦是在这
个可怕的、令人不安的改造过程中,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也根本不可能知
道在离开这个地方时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尽力量所能允许的程度得知一些证
据,证明被修士们报废的那些姑娘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他们自己就这样警告我们,
他们毫不隐讳地告诉我们,说这个隐蔽之所就是我们的坟墓。他们会杀害我们吗?
天哪! 杀人,这最令人发指的罪恶对于他们来说,难道就像对那个臭名昭著的瑞茨
提督于一样是一种享受吗?其残忍正可以激发他们卑鄙的想象,能够使他们所有的
感官无比陶醉? 他们已经习惯于让别人痛苦来达到高潮,通过折磨与酷刑来享乐。
难道他们会进一步疯狂,相信要深入改造,就必须使改造的状态更加完美?既然他
们毫无原则,没有信仰,全无道德,开始犯罪已把我们投入万般灾难之中犹嫌不足,
必须剥夺我们的生命才算满足? 我不知道……如果有人就此事询问他们,他们时而
否认,时而肯定。惟一可以肯定的是出去的人们,不论她们向我们作了什么承诺—
—向法院起诉他们,想方设法营救我们,但是我告诉你,实际上她们的诺言从来没
有兑现。她们是忘了我们的申诉,还是她们根本就无法申诉了呢?当我们向新来的
人打听离开我们的人的消息时,她们从来就一无所知。那么,这些不幸的姑娘们怎
么样了呢?这件事使我们焦虑不安,泰瑞丝,终日这样惶恐不安,就是我们最大的
苦恼。我到这个魔窟已经十八年了,见过二百多个姑娘出去。……她们到哪里去了?
她们都发过誓要救我们出去,为何却没有一人兑现诺言?
“并且,对我们的报废全无规矩可循。年龄、容貌的改变,什么都不作数,他
们的原则只有一个,就是全凭兴之所至。他们昨天还当做心肝宝贝儿的,今天就可
以将她报废,而最令他们腻烦的姑娘却可以保留十年。这个房间的室长的就是这样
的。她来到这里已经十二年了,还让她去赴宴。我看到为了留下她,他们报废了好
几个漂亮得使美惠之女神嫉妒的十五岁的女孩。一个星期以前走的那个姑娘才十六
岁,美丽有如维纳斯,他们享用她才仅仅一年,但是她怀孕了,我跟你说过,泰瑞
丝,怀孕在这里可是莫大的罪孽呀! 上个月,他们送走了一个十七岁的姑娘,一年
前送走了一个怀孕八个月的二十岁的姑娘,最近,一个姑娘刚刚感到怀孕初期的疼
痛就被送走了。别以为好好表现能在这里起到什么作用,我就见过有些姑娘有求必
应,才一个月就开销了。另一些人终日阴沉怪僻,却被留下许多年。所以,没有必
要嘱咐新来的人按照某种行为准则行事。这些魔鬼们的随心所欲、异想天开打破了
一切规矩,他们行动的惟一准则就是一时高兴。
“当有人要被送走时,总是当天上午才得到通知,从来不会提前,值日员和往
常一样九点钟出现,他说,我假设他这么说吧,‘翁法蕾,修道院决定送你走,今
天晚上我来带你走。’说完,他继续自己的工作,但是,你不用再受他查看了。然
后,他就走了。将被送走的人亲吻自己的同伴们,成千上万地许诺要帮助她们,要
去控告,要揭发这里的丑事。时间到了,值日修士来了,姑娘就走了,从此杳无音
信。不过,晚宴照常进行。我们注意到的惟一例外,就是修士们很少能够达到快感
的最后阶段,似乎是想保存精力,但是他们酒喝得比往常多得多,甚至都喝醉了。
他们很早就让我们回来了,也不留下谁陪睡,看护姑娘们也退回后宫。”
“好吧,好吧,”我对我的同伴说,“如果说没人帮助你们,那是因为你们碰
到的尽是些吓坏了的懦弱女人,再不然,就是些什么事都不敢为你们做的小姑娘。
我不怕他们杀害,至少我不相信会这样。有理智的人不可能犯下这种滔天的罪行…
…我很清楚……根据我看见的情况,也许我不该像现在这样肯定人类的行为,但是,
亲爱的,我还是不能相信他们会干出这样骇人听闻的勾当,连想到这些,都是不可
思议的。噢!亲爱的朋友,”我热情地继续说道,“你愿意和我一块起誓吗?我发
誓我答应的事决不失言……你愿意吗?”
“愿意。”
“那好,我以最神圣的名义,以感召着我、我惟一崇拜的上帝的名义向你发誓,
我发誓:只要不死于酷刑,我一定要摧毁这个淫窟! 你也能这样答应我么? ”
“你对我说的还有所怀疑吗?”翁法蕾回答我说,“不过,请你相信这些许诺
都是无用的。不少比你更恼怒、更坚决、更有后台、总之更可靠的好友,她们的誓
言都落了空。所以请允许我,亲爱的泰瑞丝,请允许我根据我残酷的经验把咱们的
誓言看作是毫无用处的,从而不作太大的指望。”
“那么修士们呢?”我对我的同伴说,“他们就不更换,没有经常来新人吗? ”
“不,”她回答我说,“安东宁在这里已经十年了,克雷芒待在这里十八年了,
热罗姆三十年来就在这里,塞维林诺来了也有二十五年了。这位院长生在意大利,
是主教的近亲,跟他的关系很好。只是在他来了之后,所谓的圣母的奇迹才使得修
道院美名远扬的,这制止了说闲话的人来实地考察这里的情况。不过,当他来的时
候,院里的建筑就是你看见的这副样子了。修道院这样存在着已经有一百多年了,
先后来的院长都保持着非常适合满足自己情欲的秩序。塞维林诺是这个世纪以来最
淫荡的男人,自己设法钻到这里来,是为了过上适合自己口味的生活。他的意图就
是尽可能长地维持这个修道院的秘密特权。我们属于奥泽尔主教区,可是,主教不
管是知情不知情,反正我们从来没有看见他出现过,他从未来过修道院。通常,很
少有人来这里。除去节日的时候,也就是八月的圣母节前后。据修士们说,每年到
这里来的人不超过十个。不过,只要有人来,院长就竭力好好款待,把一切都打扮
成非常虔诚、严谨的模样,谁从这里回去都表示满意,并且对修道院大加赞扬。这
些恶棍们没有受到惩罚,其原因就在于老百姓的善良和虔诚者的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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