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节 “你为什么不去下面呢?”他建议说,“躺下休息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到 家了。” 她对他笑笑:“你肯定知道怎么让一个姑娘玩得愉快。乔。” “我们不会再这样了。”他说。 安吉尔伸伸身子,像小猫一样,松弛一下肌肉。“我全身都疼。”她看着他 的脸,伸出手去摸他的脸,“你还好吗?” “是的,我很好。” “你看起来好像有什么烦恼。”安吉尔说。 他耸耸肩:“是审理。我总是这样。” 安吉尔看起来不信:“是我吗?” 他从方向盘上拿下手来,罩住了她的脸:“你是这么长时间里进入我生活的 最好的事物。” 那是真的。 “我不知道,乔。两个受了伤的人能成吗?” “我们该怎样变得更好呢?”他说。 安吉尔握住了他的手,会神地看着他:“我爱你,乔。” 斯瑞德等着几下心跳等了很久,然后对她说:“我也爱你。” 当他们最终回到杜鲁斯的时候,斯瑞德在安吉尔的家里过的夜,像这样他已 经在那里过了好几晚了。他们从没在波恩特住过。他不得不承认安吉尔家的配枕 床垫比自己家的那个12年前买的舒服多了,她的咖啡机做的咖啡可以喝,不用去 嚼。但好几次他还怀念他自己的乡下那座孤单的房子。他有时真的渴望早晨踩在 木头地板上,而不是豪华的地毯上。他想念湖水的声音和气息,现在却离这里很 远,从安吉尔的卧室的窗子能看得到。 他那晚睡得很香,安吉尔靠在他的肩上。但在午夜,他做了个恶梦,又回到 了船上,安吉尔还抓着他。这次,他没有抓住她,她滑进了水里。湖水把她吞没 前,他只能听到她的尖叫声。他醒了,睁大眼睛。他很欣慰地看到安吉尔还静静 地睡在他的旁边,但这个梦让他如此兴奋,以至于他不能马上再睡去。 醒着,他想起审理。 丹很有自信。但斯瑞德目睹过阿奇白尔德格尔这么多年多少次的无中生有, 扭转乾坤。而且还有别的事让他心烦,像是他忽视了什么事,错过了一个能让他 安心的事实。他想格雷姆被定罪。如果还有别的事情,能够了解案子的事情,他 想去找到它。 类似的感觉出现在他多次的办案中。他总是想要更多。但像马吉里提醒他的 那样,发生犯罪后,就只留下这么多的疑点了。他们已经尽了力找出这么多了, 而后他们就得让律师还有法官来把它们合到一起了。 丹对法庭很满意。还利用了一个法庭顾问,最后他们都接受了那个顾问所说 的理想的可接受的这种情形下格雷姆有罪的可能,还包括他同雷切尔的性关系。 8 个女人,4 个男人。其中4 个女人结了婚,她们的小孩儿从4 岁到20岁都有。 两个离了婚,还有两个年轻的单身。一个男的已经是一个祖父和光棍儿了,其他 两个也是灰发的单身,另一个结了婚没有小孩儿,最后的一个是大学生。 他们成功地排出了反对顾问所说的,一个有个10多岁女儿的中年婚后妇女的 看法——还有,她很喜欢格雷姆。 当他们在星期五完成了对陪审团的选任后,丹拿了一杯啤酒来和斯瑞德庆祝。 他用了2 个小时来吹嘘他对格尔的小小的胜利,他在那里表现了出奇的微弱的抵 抗。辩护律师只是说服了卡塞尔大法官安排隔离审理,好拒绝那些跟着审理而来 的媒体记者在舆论做的烟雾弹。 斯瑞德和丹一起喝酒,但他很担心。如果法官对起诉人这么好的话,格尔怎 么会允许呢?格尔不是个马虎的人,甚至连一个法庭顾问也没请。 为什么? 丹消除他的疑虑。“他相信他的想法,”丹说,“格尔不会冒险的,乔。他 失算了。他想他能操纵陪审团选举,他受挫了。没了。” 但斯瑞德不信。 他从床上滑了下来,小心地走好不会吵醒安吉尔。光着身子,他站在窗前。 城市被成千上万的灯照得灯火辉煌,旁边是黑洞洞的湖水。静静地,他打开了窗 子。安吉尔不喜欢开着窗子睡觉,在冬天也这样做的斯瑞德很难适应。 夜晚的空气很冷很清新。 他不曾诚实地想过这个案件对他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他想要更多证据的原因 ——去肯定格雷姆不会从手边溜掉。好像在辛迪那儿他失败了,在克莉那儿也失 败了,他不能再忍受在雷切尔这里的失败。这次,她成了在他生命中他指望着走 出阴影的一个女人之一。 斯瑞德站在那里快半个小时了,盯着天边,让微风拂过他的皮肤。然后,他 听到安吉尔开始动了动,马上关上了窗子,钻进了被下面。翻来覆去终于睡着了。 早晨感觉很好,杜鲁斯好像从未有过比这更好的、明媚的阳光,淡蓝的天空, 还在湖面上飘起的微风。斯瑞德走近法庭时从口袋里掏出了太阳镜。他戴上了它, 希望在他出现在人群前进入大楼时不会被媒体记者们围攻。 法庭就在第一大街,在一个叫普里雷代弗的胡同里。一个环形行车路绕着一 个花园,中心是法院,它右边是市政大厅,左边是联邦法院。平时这里都是很静 的,他从地下办公室里出来吃午饭时,就坐在郁金香花园和冒着水泡的喷泉的旁 边的长椅上,头上的美国国旗高高地飘扬在旗杆上。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