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烽火连天,卢沟桥畔国民军御敌 野兽横行,南京城里日本军肆虐 日军中将不堪一击,八路军一炮就打死了他。平型关更 是好戏连台。日本鬼子一边比赛杀人,一边列队强奸,滚滚 长江,滔滔哀鸣。 且说日本发动了“九·一八事变” 搞出了一个“满洲国” 后,又想再设一个 “华北国”,进一步掠夺华北资源。1937年春天,日本大举增兵,向华北调进大批 飞机、坦克等先进的武器装备。制定了三个月全面侵华战争计划。7月7日,日本在 北平城宛平县以北打响了第一枪,这就是著名的“卢沟桥事变”。卢沟桥历来是兵 家必争之地,日本法西斯如占领此地则北平就变成一座孤立无援的死城;若中国军 队掌握这个据点,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如今被日军占领截断了平汉路,使北平陷 入包围之中。占领了北平,天津作为日军在华北的据点,可便发动大规模的军事侵 略。 在土肥原等法西斯分子的精心策划下,7日晚间,日军在卢沟桥附近进行军事 演习。当晚,中国国民党的第29军正守卫在宛平城内。日军首先向宛平城内放了几 枪, 然后诡称枪声是从中国方面传来的。 日本特工队长立刻向中国提出抗议说: “演习时有一个叫石山的士兵失踪了,说是在宛平城内,要进城搜查。对日军的这 一无理要求,第29军守卫军断然拒绝。日军一个营的兵力在炮火的掩护下,向中国 驻军发动野蛮的进攻。 事实上, 叫石山的士兵并没有失踪,而是去了厕所。所谓 “士兵失踪”只不过是日军为自己侵略罪行找一个借口罢了。事后冯玉祥将军对中 外记者说:“卢沟桥事件之发生,决非偶然;日本人又欲以‘九·一八’的事变, 重演于华北了。” 战斗打响了,日军很快攻占了平汉线的铁路桥及其附近龙王庙等处,但是法西 斯的机枪、大炮没有能够吓倒真正的中国军民。“誓与桥共存亡,决不后退”这是 驻军吉星文团奋起抵抗的豪迈誓言。此时,29军官兵和中国人民抗日救亡运动形成 共同抗日的合力。 从另一方面看,事变发生的第二天,中共中央在毛泽东主持下立刻召开紧急会 议。并于当日通电全国支持拥护29军抗日行动,主张发动全民族抗击日本法西斯侵 略的战斗。 9日,中共代表周恩来、秦邦宪、叶剑英等会见了蒋介石,提出组织国 际政府,结成全民族抗日统一战线,以发动对日的全民抗战的主张。11日,蒋介石 也在庐山召开会议,制定了一系列措施。指示后勤部门准备20个师可供三个月消耗 的弹药、 粮食以及200架飞机用的汽油运赴黄河北岸屯储。12日又召开军委会议, 这次会议表明了蒋对日军的态度,即“不挑战,必抗战”。13日,军事会议上确定 了以蒋介石为大元帅的战时体系制,任命程潜为参谋总长,军队按各个战区所属集 团军、军团、军、师及独立旅的战斗序列编制,中国军队正在为抗击法西斯积极应 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这日本军方对华侵略的策略又如何呢?日军军部在 完成对平津作战部署后, 香月清司即于7月28日下达了夺取北平的作战命令。其川 岸文三郎第20师团主力为左翼兵团,从南苑的东南角及西南角向南苑进攻,首先击 溃了中国守军赵登禹的第4团, 夺取了团河。中国守军为了阻击日军,驻南苑的38 师董升堂旅曾反攻丰台,刘振三旅反攻廊坊都曾一度取胜。这一系列阻击使香月清 司不敢小看中国守军,为制服29军当即派出18架飞机对南苑29军营区进行轮番轰炸。 中国守军的通讯系统被炸失灵,部队只好各自为战。在日军的炮火下,29军副军长 佟麟阁以身殉职,师长赵登禹也丧生于日军枪炮中。与此同时,关东军第一混城旅 团攻占沙河,第十一旅团攻占清河镇。关东军参谋长东条英机为打开通往山西的道 路,沿平绥线进攻南口。8月2日于张北击败了刘汝明的军队,越过长城线,攻占了 万全县, 夺取了八角屯。8月24日占领了张家口。沿线的中国守军没有主动出击, 不战而退,致使日军没放一枪一炮占领了晋东重镇大同。 东条兵团在短短的时间内攻下如此大的地盘,使日本天皇和法西斯头目备加关 注中国军形势、状况。而被日本军方称为“闪电式作战”的军团,却获得了日本政 府的“战功奖状”。从此,东条英机气焰更加嚣张,狂妄自大,侵华野心步步升级。 眼见国民党正面抗战失利,蒋介石大为恼火,立即决定组织几次大的会战。可 就在这时,中共领导的八路军却在山西和河北两省的交界处打了抗战以来的第一个 大胜仗——平型关大捷。这无疑给溃败的国民党军队一个很大的刺激,使拥兵百万 的蒋介石感到面子上实在过不去。 且说这八路军, 前身就是中国工农红军。1937年7月22日,南京国民政府军事 委员会宣布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总指挥朱德、副总指挥彭德怀、参谋长叶 剑英, 下辖三个师:第一一五师师长林彪,副师长聂荣臻;第120师师长贺龙,副 师长肖克; 第129师师长刘伯承,副师长徐向前。25日,中共中央下达同意改编命 令,并立即出发,开赴华北前线参加对日军的作战。 日军正以破竹之势由平绥路沿线向山西进犯。当时,平绥线上的日军已经占领 了南口、张家口、大同,并以精锐部队向晋北的屏障雁门关及其它长城各口进攻, 企图一举突破晋北防线并占领太原。同时,平汉线的日军也正积极向保定等地进攻, 欲与山西日军取得联合,会攻山西。平绥线日军开始沿同浦线南下,展开攻占山西 的进攻。山西地区为国民党的第二战区,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及山西军阀,见日军 要搬他的老窝,这如同挖他的老祖坟一般,气得直骂娘。立刻急调其第六集团军、 第其集团军在平型关、雁门关、神池一带设防,并要求八路军配合其部迎击日军。 雁门关本是当时日军进攻的目标,但因为这里有天然屏障,地势险要,易守难 攻,故日军采用了一个迂回的战术,即先攻打蔚县、涞源等,企图突破平型关,直 入繁峙、代县,切断雁门关后方,然后进逼太原。日中双方不断向平型关地区集聚 军队。 日军坂垣第5师团的进攻矛头也指向了这里。以中共中央所派林彪的一一五 师,也火速前往灵丘增援正面作战。 林彪乃毛泽东手下一员著名战将,历来以善打巧仗著称,人赠绰号“韩信”。 此时,他并没有草率进军,而是命令部队就地待命。自己则带上几个警卫员、作战 参谋和电台,坐上战车直奔灵丘。同一时刻,日军已进逼到距灵丘城10公里的地方 了。 日军指挥官下令向城内开炮,眼见灵丘在日军雨点似的炮弹下失守。9月中旬 林彪率队准备迎战日军下一个目标——平型关。他们赶到平型关以西大营镇集结, 决定利用平型关险要地形, 从侧背出奇不意地予敌以猛烈袭击。9月23日,日军占 领灵丘后向平型关推进。 9月25日,日军精锐部队坂垣第五师团第21旅团,约4000 人,100辆汽车在前,大车和骑兵在后,完全联成一个整体。由于日军自“七·七” 事变后一直侵略得逞,所以势气正高。有些忘乎所以。 当日军浩浩荡荡地行进,到八路军伏击圈内时,八路军向日军展开了猛烈的攻 击。八路军居高临下,炸毁了敌人百余辆军车,日军完全乱了阵脚,在谷底水沟里 乱路还击,试图占领有利地形——老爷庙。但已为时晚矣,只好挣扎抵抗。 坂垣征四郎师团长接到三七旅团被包围的报告后,即令在蔚县第42联队急速前 往增援。同时派出空军参战。但由于两股军队已展开白刃搏斗,使得飞机无法援助 陆军, 只好作罢。第42联队,刚走不远就遭到八路军115师独立团和骑兵营的有力 阻击,也未能到达平型关增援。 平型关战斗,是八路军自抗战以来第一次同日军交战。日军除个别逃脱外全部 被歼。这次歼灭战缴获了大量战利品,平型关大捷,有力地打击了日本帝国主义的 气焰,鼓舞了全国人民的抗战热情,树立了抗战必胜的信念。 我军还从被打死的日军第5师团情报参谋官桥本顺正身上,缴获到第5师团的作 战计划图,其中涉及到关东军“蒙疆兵团”及华北日军第一军、第二军的作战计划 图。这使中国最高军事指挥机关及华北抗日部队更有利地掌握了日军侵略计划。 另一方面,129师陈锡联的769团,于10月19日,夜袭山西代县东南的日军阳明 堡机场,一举炸毁和烧毁日军战斗机、侦察机共24架,使侵华日军的空军力量遭受 到开战以来最大损失,创造了步兵毁飞机的奇迹。 八路军不断开展敌后游击战,使日军防不胜防,虽然每次歼灭日军人数不多, 但使日军诚慌诚恐,昼夜不得安宁。游击队不断破坏日军的通讯、桥梁、铁路,日 军自己的辎重在运输途中常常被劫被抢。 1939年10月30日, 座镇张家口的日军北线进攻边区总指挥兼独立混成第2旅团 旅团长阿部规秀中将, 派出十村宪吉大佐率领日军第1大队和伪军1000人进驻了涞 源城。这支日军在十村大佐的率领下对晋察冀军区一分区根据地,分三路开始扫荡。 日军此次扫荡遭到八路军的沉重打击。这一分区的司令员兼政治委员杨成武率领部 队对日军进行围歼。 歼灭日军500多人,并俘虏了13名日军。雁宿崖之败,使阿部 规秀立时气急败坏。这位素有“名将之花”美称擅长运用“新战术”山地战专家和 “俊才”在日本军界丢尽了脸,何面报孝天皇。所以当即作出决定,要亲自率领精 锐部队,出兵扫荡。 11月4日,阿部规秀率其独立混成第二旅团4个主力大队,约1500人以及千余伪 军向涞源杀来, 企图报雁宿崖失利之仇为自己雪耻。11月5日,日军从龙虎村向石 口推进,立刻遭到八路军的阻击,八路军采用灵活的作战方法,使日军预打不成, 又追不止,把阿部规秀气得暴跳如雷。 11月6日晚, 日军在黄土岭、司各庄一带宿营。八路军乘夜在黄土岭峡中设置 “口袋” ,“请君入瓮”。7日下午,日军开到了黄土岭峡谷中,不知不觉进入八 路军的“口袋”里,受到八路军狠狠的伏击。 阿部规秀看进攻无望,改向后突围,逃回涞源。八路军竭力切断日军后路,伤 亡很大,欲归无路的日军没命地抵抗,并组织兵力抢占了教场村南的一个狭窄的小 山梁,等待援兵到来。这个小山梁就是日军的观察所,阿部规秀手下几员得利战将, 在这里观察八路军阵地。山下小院则是阿部规秀的指挥所,手挎金把指挥刀的阿秀, 此时万分着急,援兵如不快速赶到,自己的这部军队将有可能全军被歼。日军在黄 土岭一直被围到8日中午。 据当时目击的群众说:“炮弹落在阿秀指挥官的小院, 当时就把指挥官炸死,就连身边的狼狗,也未能幸免于难。 阿部中将战死的消息震惊了日本朝野。陆军省发布了阿部规秀的阵亡公报。日 本《朝日新闻》还以“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的通栏标题,连续三天刊登悼念 文章,文中说:“自从皇军成立以来,中将及将领牺牲,是没有先例的。”日方急 切想得到阿部尸体。黄土岭战斗后不久,即由驻张家口日军警备司令小柴,给杨成 武写信讨还尸体。中国军人以人道主义的方法了结了这件事情。 当阿部规秀的骨灰被送到东京时,“帝都降半旗致哀”并“以高龄的柴大将为 首,杉山大将、东防司令官稻叶中将、代理陆军大臣中村以下各位将领到车站持悼 旗致哀”,可谓“哀荣”至极! 1937年7月华中会战开始时, 日军驻扎的不到5000人的海军陆战队及其他海空 力量,在上海横行霸道,欺压百姓,使中国人怨声四起,愤恨不已,纷纷指责蒋介 石的不抵抗政策。百姓的指责使蒋介石感到不能太失信于民,其实蒋早已视上海为 一块心病。便决定先发制人,彻底消灭国民政府的“后院”威胁势力。 而日本采取收买中国人做汉奸的办法,获取中国军队军事情报。于是命令武汉 长江的日军舰艇部队和长江中下游沿岸的部分海军陆战队,在中国军队“一扫”之 前,偷偷退至上海。此时日军在上海的陆战队兵力发展到6000人以上。此后又将长 江各沿岸城市大部侨民撤至青岛,日军侵华的步骤逐渐快。 日军海军陆战队于8月13日下午4时50分,在上海八字桥一带率先向中国军队发 起攻击。中国守军当即予以反击(中国军原定于14日向日军发起进攻),开始了八 年抗战中持续时间最长的淞沪大会战。 淞沪会战爆发的当天, 南京军委会随即命令:京沪警备军改编为第9集团军, 以张治中为总司令,于14日进攻虹口及杨树浦的日军;苏、浙边区军改为第八集团 军,以张发奎为总司令,守备杭州湾北岸及扫荡浦东的日军,并以炮兵支援浦西第 9集团军作战;空军亦同时出动,协同陆军作战。 日本军阀素来轻视中国,负责上海作战指挥的日海军第三舰队司令长官长谷清 川,原以为开战24小时即可以夺取上海,结果反被中国军队打得龟缩到几个据点内。 情不得已,只好向国内请求援兵。为解救海军陆战队,日本内阁于17日召开紧急会 议, 决定放弃以前所采取的不扩大方针,急调第3、第11师团,组成以松井石根为 司令的上海派遣军, 驰援上海。 这两个师团于9月下旬才赶到上海。 松井石根在 1931年至1932年任参谋本部谍报处处长,1937年到1938年任日军侵华的华中派遣司 令官,积极主张日本对外侵略扩张的罪恶行动。 淞沪之战也并非蒋介石所预想那样顺利。14日上午,中国空军开始对日军海军 陆战队驻守的上海据点进行猛烈轰炸,张治中指挥王敬之师在左,孙元良在右,两 个部队士气高昂,而日军所在的虹口区发动猛烈的进攻,在两团炮兵协同作战下, 连续夺取了五州公墓、爱国女中、粤东中学、日海军操场各据点。上海日军处境狼 狈不堪。 8月15日, 蒋介石急召陈诚到南京商议抗战策略。针对当前的情况陈诚回答了 蒋介石的提问,彻底分析了日本帝国主义的现在经济状况、武器装备等等一系列问 题。说道:“中国只有进行持久战来消耗日军的战争策略。通过持久抵抗,敌我对 峙和总反攻的三个阶段,才有可能战胜敌人。至于御敌于国门之外是不可取的。” 又说:“上海方面的仗是绝对要打的,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大打还是小打的问 题。”经过这次会议,蒋介石终于决定在上海打一次大仗。 8月20日, 下令全国总动员,政府转入战时体制,以大本营取代军委会。大本 营最高首领为陆海空大元帅,由蒋介石亲自担任,又将全国划为五个战区。其中上 海、苏南、浙江为第三战区,由素以打硬仗著称的冯玉祥将军为司令长官。 国民政府的作法,立刻激怒了狂妄的日本天皇和日军统帅部,他们认为这是对 大日本帝国皇军的侮辱。于是天皇通过近卫首相发了“膺惩中国军的声明。怒称: 中国方如此轻侮帝国,帝国隐忍已达极限,决心采取断然措施,膺惩中国军,促使 南京政府反省。 ”8月31日,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向陆军大臣提出,由于两 个陆军师团和海军陆战队久战不成,难以抵抗中国军队,因此“根据上海的敌情及 地形, 要给南京以大的打击,最小限度也需要5个师团”。经天皇批准,日军参谋 本部于9月11日发布命令, 从国内抽调第9、第13、第101三个师团,以及野战炮兵 第5旅团,独立野重炮第15联队,第三飞行团等开赴上海。9月中旬,日军在上海已 达5个师团兵力10万以上,对上海的中国军队发起了陆海空立体战役。 9月24日, 上海地区的日军在飞机、舰炮及地面炮兵重炮的掩护下,向中国守 军发起猛烈攻击。从这以后,淞沪会战中国守军进入战役防御阶段。在此之前蒋介 石对华中战区进入了重新整编,自己亲兼该战区总司令,亲自指挥作战。又向上海 增加援兵。并将战区划分为左、中、右三个作战集团。 左翼作战总司令为张发奎,指挥第8、第14两个集团军; 中央作战军总司令为朱绍良上将,指挥第9集团军及第17军团; 左翼作战军总司令由陈诚上将兼任,指挥第15、第19两个集团军。 上海守军誓死守卫,寸土不让。连日激战,双方均死战不退。前面的部队打光 了,后面的部队又源源不断地冲了上来,弄得双方阵地犬牙交错,包围和反包围不 断转换。 日军先后投入了五个师团和一个台湾旅团,遇到了自侵华以来的第一次国民党 的全面抵抗,使日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至10月18日已伤亡惨重,进 攻陷入停顿。其中号称精锐的第九师团此时伤亡达6000余人;第101师团伤亡达9千 余人,日军沮丧至极。当华北日军已占领保定、石家庄、德州等地的消息传到上海 后,进攻上海的很多日军竟然不敢相信,认为“中国军队如此顽强,怎能有那样容 易的事?” 日军统帅部根据上海战场的形势,于10月20日再次作出增兵决定:立即抽调华 北战场上在平汉线追击我军的第6师团, 在山西晋东北作战第5师团的第9旅团,以 及德州前线的第16师团,以上各部日军的调出使华北中国军队的压力减轻了。至此 蒋介石终于达到自己的真正目的,使日本“三个月灭亡中国”的速战计划化为泡影。 日本政府直到战争结束后,才真正看清自己所曾犯下的这一重大战略错误。日本法 西斯可谓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日军第6师团、 第5师团的第9旅及第18师团组成第10军,由司令官柳川平助指 挥,于10月27日在杭州湾乍浦登陆向上海守军背后发动攻击。日本在上海的派遣军 仍旧击破不了中国守军的左翼军的反攻,日军参谋本部从德州调16师团编入上海派 遣军,与第10军在杭州登陆互相配合,在常熟以北登陆,以切断上海守军的退路。 10月初,中日双方都在进行军事指挥调整和部署,因此淞沪前线出现了短暂的 沉寂。一周后,双方又开战了。日军从东北调来大批伪军,总兵力达20万人。中国 方面,也调兵遣将,除原有的张治中、陈诚、胡宗南等中央军队,又调来李宗仁的 桂军、杨森的川军,薛岳、余汉谋的粤军,何健的湘军以及东北军、西北军、豫军、 浙军、闽军、鄂军和被收编的北洋军等,总兵力已达70余万。 为了鼓舞将士的士气,蒋介石经常从南京赶到上海前线,亲自督战和指挥;夫 人宋美龄经常乘车到前方去慰问将士,一次险些遭到日军飞机扫射轰炸。 高级将领的表率作用,使中国军队前线的将士斗志倍增。与日军浴血奋战。素 有武士道精神的日本皇军,尽管在危急关头敢于劈腹成仁,以死报效天皇,但面对 中国男儿谱写的一首首军魂,以死报国,誓与阵地同存亡的决心,也无不为之惊异 失色。 11月7日, 日军统帅部为统一指挥上海作战,将上海派遣军和第10集团军编组 为华中方面军,松井石根大将任方面军司令官兼上海派遣军司令。对上海进行大举 进攻,不惜用一切武力对付上海进行轰炸,总是不能前进一步。日军参谋总部对松 井石根大为不满,认为这样有损皇军的尊严。不久松井石根被免去兼职即上海派遣 军司令,改派皇旅朝香宫鸠亲王为上海派遣军司令。朝香兵团很快夺取了大场,国 民党高级将领白崇禧、陈诚、刘斐等建议迅速将部队撤到吴福、乍嘉防线。此时的 蒋公不知是何原因却又幻想依靠即将召开的九国公约会议制裁日本,幻想国联出面 调解,于是让部队在淞沪继续抵抗数日,以致贻误了战机。紧接着日军派出登陆舰 在金山卫登陆成功,这次失误战略使国民党至此一败再败,终使南京失守,这是后 话暂且不提。国民党在此紧要关头,大本营指挥部又犯了临阵换将的兵家大忌,即 蒋介石撤销了中央方面军指挥机构,将中央军并入右翼归张发奎指挥。 日军见中国军队更换战将,于是立即对上海进行强攻,迫使上海守军在上海全 战区部队撤出时的大混乱,使中国军队原定保卫南京的计划也未能展开。蒋公此时 “退一步,也未能形成海阔天空”,却有“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势。 1937年11月20日, 日军以伤亡60000余众的代价,占领了上海,接着又攻占了 苏州等地。日军参谋总部的作战计划,就明确指出淞沪会战之后的目标,就是国民 政府首都南京。 国民政府在1932年上“一·二八事变”后,就开始考虑南京的保卫问题。1934 年后, 国民政府曾动用4个师的兵力并花费了两年半的时间,在上海—南京之间构 筑了两道坚固的国防工事线,作为守卫南京的外国防御圈。日军见上海守军撤退下 去,就随后追打。首都南京危在旦夕!南京防守已成燃眉之急!尽管国民政府决定 迁都重庆,但蒋介石在南京城该不该守以及能不能守的问题上始终举棋未定。上海 失陷,蒋介石感到压力太大,一连三次召集何应钦、唐生智等高级军官会议,讨论 南京防守问题。最后作出决定: 第一,南京为国家首都,举世瞩目,维系人心,无论从哪点考虑都是一定要坚 守的; 第二,南京被长江湾半环绕,背水而座,日军即可从水上攻击,又可以从陆上 切断芜湖一带的后方交通线,因此南京是守不住的; 第三,一定要守而又守不住,那就要在死守与虚守两者间作出选择。 最后决定派唐生智作为守城将领,唐生智向蒋公表示:“委员长,我一定誓死 守城,与南京城共存亡!”受命后,唐生智发表了《唐生智誓死守城文》。文称: “本人奉命保卫南京,至少有两件事有把握,誓于南京共存亡以及使敌人付出沉重 代价。” 12月7日,日军华东方面军司令官指挥的第6师团、第9师团、第12师团及第5师 团之第9旅团,分多路进攻到南京外围。9日,日军突破外围阵地,攻到光华门附近 时,进攻出现短暂停顿。日军派出一架飞机在南京上空,投下了一封署名“南京卫 戍司令唐生智收”的劝降书。书称: 日军对负隅顽抗的人将格杀勿论,但对一般无辜之良民及没有敌意的中国军队 将宽大为怀,并保证其安全。特别是对于东亚文化,更将竭尽全力予以保护。然而, 贵军如果继续抵抗的话,南京将无法免于战火,千年的文化精髓将会毁于一旦,十 年苦心经营也将毁于一旦。 唐生智看完劝降书冷笑一声说:“别说12月10日中午之前给予答复,现在就给 你答复。随即命令部队,准备与日军决一死战。” 围攻南京的日军,到10日中午,见守军没有给予答复,下令让作好攻城准备的 日军进攻。日军以空前猛烈的炮火和疯狂的冲锋,对南京城发动进攻。兵力和装备 都占绝对优势的日军连攻两天,始终未能突入城内。经过两天激战,中国守军伤亡 惨重,唐生智见战死官兵无数,心乱如麻。正当他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蒋公来电 指示:“如果情况不能持久,可适机撤退,以图整理见机反攻。”接下来,10万大 军开始了大撤退。大批部队因过不了江而留在城里。等待着他们的则是一场惨不忍 睹的浩劫! 12月12日,日军分三路进攻南京城,由光华门、通济门、武定门等分别冲入, 巷战开始,南京四郊汤山、淳化、雨花台相继失陷。 12月13日,日军攻入南京城。在此之前,日军华中方面军松井石根指挥官,就 命令其部队“发扬日本武威,慑服中国”,妄图以法西斯惯用的手段使中国人民屈 服,以达到灭亡中国的法西斯活动。就是这批法西斯在南京展开了一场灭绝人性、 史无前例的、震惊中外的烧杀奸淫大比赛。 指挥这次南京大屠杀的指挥官是本间雅晴,曾留学法国。此人早在年轻时就是 好斗之徒,极力主张领土扩张,达到“大东亚共荣”之目的。“八·一三”事变之 初,日本参谋本部派本间雅晴到中国来协助作战。在南京伙同谷寿夫对中国军民横 加杀戮,犯下了滔天罪行。 12月13日,日军攻入城后,首先将中国未撤走士兵解除武装,强迫苦役,然后 杀死。日本法西斯口口声称保护东亚文化,这六朝古都的历史文化,不久就成为其 “保护”对象。日军在13日攻入南京后,就将中华门、夫子庙、朱雀路、太平路、 中山路、国府路、珠江路及陵园新村等地带,古中建筑物纵火焚烧,历史文化之精 华毁入法西斯火海中。劫后的南京,满目凄凉,一片焦土,到处是破坏的痕迹,南 京处于无政府状态。日军兽性勃发,喝得狂醉,在大街上行凶滋事。日军的抢劫已 到了疯狂的程度,就连最可怜的穷人也不放过。抢走他们最后一个铜子。日军此时 还在抢劫和纵烧。南京城内的建筑物几乎每座都遭到几次洗劫。日军抢劫的目标主 要是:各种车辆、粮食、衣物、被褥、金钱、钟表、地毯、书画及各式珍玩。日军 在长官指挥下,有组织地用货车进行洗劫,而后放火焚烧,以图灭迹。所有这一切 并不能满足日本法西斯暴军的兽行欲望。 13日,日军开始对南京屠杀,在难民区内挨户搜查,凡被认为容貌像军人者, 一律捆绑,用卡车20余辆来回载运。以后每天如此,能有四、五万人,他们都运往 雨花台刑场用大刀斩首,或作肉靶子射击,惨杀后把尸体投入江中。南京在日本帝 国主义者的魔掌下,如同人间地狱。 14日,日军大部队开进城,此时南京城完全处于日军控制之下。恐怖生活随着 开始。据日军司令部提供的消息说:“国际委员会主席雷伯和秘书史密斯,曾访问 日军司令部,请求阻止骚扰行动,遭到指挥官本间雅晴的拒绝。 大屠杀首先是从中山码头和下关车站开始的,当时这里聚集着希望离开南京, 因无船无车而未走成的几万人。正当这些人得知南京陷落而为自己命运惶惺不可终 日之时,挹江门突然大开,端着机枪、步枪和挥舞着战刀的日军发疯似地冲向手无 寸铁的中国百姓,并进行围歼。机枪扫射声震天,中山码头和下关车站血流成河, 尸横遍地。日军屠杀整整进行了一天一夜,几万中国人全部被杀,就连几岁儿童也 未能幸免于难。就在这天晚上,日军把一座收容所里的1300名难民全部拖走,用绳 子缚着,押向刑场。暴行在继续,流血在继续,无辜的人死于法西斯屠刀下。 日军占领南京后到处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每天都有几处火警,很多路段上的 房屋被他们烧毁。日军司令部给每个士兵都发放了放火用的化学品导火线。大火烧 了一个多月,还没有息灭! 日本法西斯暴行不仅仅是抢劫、放火、杀人所能满足的。这群残暴的法西斯分 子对中国妇女进行强奸、轮奸。法西斯暴徒们强奸小到八、九岁的幼女。大到七、 八十岁的老妪。据当时在南京的外国记者说:“16日早晨,我们听到强奸妇女的事 情,有100名妇女被日军劫去强奸、轮奸,其中有7个是金陵大学的女生,在家里被 强奸的更不计其数。” 在大街上,大学校的操场上,随处可以听到妇女的惨叫声和法西斯暴徒的淫笑 声。 一位国外牧师写给友人的信中说:“万人以上的赤手空拳的平民已遭枪杀,其 中不少是老弱妇孺。”这位牧师还说道:“金陵大学一处发生的强奸案,我知道全 部案件细节的100件以上,获有证据有300件。这种毫无人性的作法是无法想象的。” 一位德国人说: “强奸案有20000件。”只金陵大学一地,小至11岁的小女孩,老 至53岁的妇人都被强奸。在其他难民群中有76岁的老太也未能免逃其难。在学校操 场上,17个日本兵轮奸一名妇女。所有这一切全部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的。在 法西斯者的头脑中没有正义和公理,只有邪恶。 16日以后,日军开始了集体大屠杀,当天,5000中国人被几十辆卡车分批拉到 原华桥招待所(现中山路81号) 前。日军架出9挺机枪,在机枪的吼叫中,5000中 国人全部被杀,无一幸免。 同日晚, 57000多难民和俘虏在慕府山被日军包围。随即被驱赶到草鞋岭后, 立即遭到日军机枪的猛烈扫射。中国俘虏被日本法西斯军队不顾战争公德的作法激 怒了,数万人在“夺枪啊!”怒吼中冲向日军,但在他们面前是几十挺机枪扫射, 一批批人倒了下去,一批批人又冲了上来,又倒下去……最后没有在冲了,剩下的 只是一堆尸体,中国军队最后发自本能的反抗失败了,但他们却现出了中国人的脊 梁。日军随后接到命令,用煤油、气油浇在尸体上焚尸灭迹,焚尸大火烧了好几天。 在燕子矶,10万多难民和俘虏被赶到江边沙滩,等待他们又是几十挺机枪的扫 射,10万人如割麦一样倒了下去…… 日军把杀人当作游戏,1937年12月27日日本报纸《东京日日新闻》,对日军南 京暴行就有报道。日本帝国主义到处宣称说:“中日亲善!”在屠杀一个月后,又 进行良民登记诱杀民众。日军的诱令说:“以前充当士兵及无家可归者,退到两旁, 以便给予职业。平均每天都能骗到数千人,这样的欺骗达一月之长。 日军到处是杀人竞赛的游戏。 最先攻入南京的日军第6师团的两个准尉,一个 叫富冈,一个叫野田,两人为了争夺一瓶从店里抢来的白兰地酒,互相约定谁先杀 到100人,该就是胜利者。从南京车站到夫子庙,两人使出全力,一个杀了105个, 一个杀了106个,后者胜利了,得到一瓶白兰地,日军就是这样为夺一瓶酒夺去211 个中国人的生命。 日军还想出种种新花样来屠杀中国军民。用铁钩钩着中国人的舌头,把人吊起 来,美其名曰“钩鱼法”;在铁架底下升火,将人放在铁板上烫死。最毒辣的是将 人的下半身踩在地下,命令狼狗扑食,人被狗咬得血肉淋漓。日军对此发出一阵阵 狂笑。惨绝人寰。 在日军法西斯暴行下,南京的妇女老幼,日无安宁,纷纷逃避到外侨组织的国 际委员会划定的安全区。但日本法西斯侵略军全然不顾国际法约,越墙而入,搜寻 妇女, 以泄兽欲。 金陵女子大学原为国际救济委员会,设有妇女收容所,收容有 7000多妇女。日军每天到此所用卡车劫走大批妇女。其悲惨之状,目不忍睹。 法西斯日军抓到这些女扮男装的人,必定受“皇军的惩罚”!惩罚的办法是: 剥光衣服,悉数加以奸淫,裸体钉在墙上,削去双乳,搅烂阴部,开膛破肚挑出内 脏。 凶残的日本法西斯暴徒连孕妇也不放过,也遭到日军强奸,事后再用刺刀开膛 破肚,取出胎儿蒸食!更有甚者,互相打赌腹中胎儿是男是女,然后一刀刺下,取 出胎儿以辩论谁胜谁负。 国民党南京地方法院的调查报告表明,日军在南京杀死中国同胞逾40万人!据 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给上级的“战绩”报告表明,日军在南京屠杀手无寸铁 的中国人30万。松井石根后觉不妥,再次改为80000人。支那派遣军则以为80000也 太多,就又作了压缩,在发布报告时说:“敌人在南京城遗尸53873具。” 屠杀!奸淫!纵火!劫掠!人类最残暴酷刑,日军在南京城都做尽了。英国记 者田伯烈目睹了日军所犯下的罪行。他在所著的《外国人目睹日军暴行》一书中写 道:“凡是可以想象的任何事情,日军进攻后,就毫无顾忌,毫无节制,一一实行。 在这一个新时代中,我们找不出什么东西足以超越日军的暴行。” 日本法西斯的残暴行径,使整个中国大地血流成河,一片废墟。正是,日寇暴 行震惊中外,全国人民义愤填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