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相比于许和子的消失至少让李白有一个从适应到不适应的过程,许和子的出现 有点让李白猝不及防。 在李麒年来过的第二天,也就是冬至的前一天深夜,李白喝过酒刚躺下,就听 到有人敲门,如果在清醒的时候,李白是绝对不敢去开门的,因为长安是宵禁的, 和你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冒生命危险在晚上来串门。所以说男女感情发展的基 础必须是不处在清醒状态之下。 李白点灯开门,许和子赫然出现在门外,也不和李白说话。直接走进屋抓起桌 上的酒就是两口。然后梳洗,李白关上门回到被窝里看着许和子一言不发地梳洗。 梳洗完后,许和子脱掉外衣掀起被窝一角。拍拍李白说睡过去点,李白挪挪屁 股,许和子于是就在李白身边躺下来。一伸头,吹灭了床边的灯,于是许和子的味 道就在黑暗中扩散开来,钻到李白的鼻子里。李白也直到这看不见许和子目光的时 候,才问了许和子一句。 “外面宵禁呢,你怎么来的?” “你怎么就不问问我这半个月都干嘛去了?” “去哪里有什么好问的,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走?” 许和子没有说话,转头毫不犹豫地咬了李白一口,李白吱着牙说你他妈的怎么 咬人。许和子说你怎么不问问自己该不该咬。 过了很久,李白突然说了一句,其实有个问题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我们从来都 没有发生过什么。 “其实我对你就像长安一样,你以为可以在长安得到很多,其实你自己明白你 在长安什么也得不到。” “胡扯!” “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你总在逃避现实,总有一天,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不操你完全是因为没有性欲。上升不到那种高度。纯生理问题而已,知道 吗?你不能让我勃起。” “你的意思是这几天有人让你勃起过?” “不计其数。” “李白你他妈的,早知道我就走了。” “走?你去哪里?”李白支起身子问许和子。 许和子爬起来,走到窗边。低声说:“当然是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哪里都无所 谓。” “那你为什么不走?难道这鬼地方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东西?或者你为了我 又回来了?” 许和子叹口气,走回来抓起桌上的酒喝了两口,才轻轻地说:“是,是因为你。 我想你和我一起走。” 李白笑着说:“你认为这可能吗?” 许和子突然走近李白说:“听我的,跟我走吧。” 李白拍拍许和子,叹气道:“其实你所想的我何尝不知道,你太小看我李白了, 我何尝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这是命,我知道你们女人都信命。但我不相信, 因为我知道自己能够驾驭它,就算不能够驾驭它,我也要在它面前死去,看着自己 死去。我没有选择的,哎,我生来就是李白,大唐的李白,长安的李白,盛世的李 白。我无法改变,也不会改变,更不会抛弃自己。假若有一天,我离开长安,也是 因为命运抛弃了我,上天抛弃了我李白。” 许和子一言不发,在黑暗中听着李白的呼吸。 “我来的时候曾经告诉自己,就算不能让你和我一起走,也要亲眼看着你离开。”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走的时候一定不会让你发现的。” “为什么?” “这样,你,我,长安的故事便永远只有开始,没有结局了。没有结局的故事 才会让人牢记和期待。” 很多年后,李白孤苦伶仃地在梁地,宋地,秦地,燕赵流浪的时候,依旧会在 旅途中,破庙里,漏船上,阳光下,细雨后想起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煽情。 每次想起,鬓角斑白的李白都会沧然泪下,唏嘘不已。或许因为许和子是李白 这辈子唯一和李白躺在一起而没有被李白操过的女人。 那些被男人操过的女人留下的除了精液也不会有太多其他的东西,而那些没有 被操过的女人给男人留下的总是要多得多。 许和子到底给李白留下了什么? 除了李白,没人知道!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