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开元二十九年冬至之日“长安楼”张灯结彩。长安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年终大会 暨“快乐大唐之超级文青总决选”活动主题歌首发仪式隆重举行。由于有免费纪念 品赠送,凌晨四点,冒着零下十五度严寒闻风而至的长安市民就已将“长安楼”围 成了马桶。为了给本次活动造势李麒年除了以不扉的价格租下整个皇家乐队之外, 还特地预留了部分站席免费提供给新闻舆论界的朋友,由于当时尚未出现报刊电台 电视台等现代化新闻传播媒体,所以这里的新闻舆论界人士特指闲着没事,热爱八 卦并视传播八卦为己任的大婶大娘以及媒婆,妓女等一切靠嘴吃饭的人。搞得整座 “长安楼”内内外外五颜六色,鱼龙混杂,热闹非凡。男人,女人,老人,小孩, 和尚,道士,妓女,媒婆,人妖鬼佬,应有尽有。其场面已基本符合李麒年事前的 期望值,就是热闹俩字。 而这些身处热闹之中的各色人等也全然不知自己此时此刻正呆在长安最危险的 地方。李麒年为了HIGH到最高点,提前一天就已经买光了长安市面上所有能买到的 烟花炮仗。其数量巨大到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足以让半个长安城不留活口。 “待会儿文联那帮人一出现你们就给我点,会议开始的时候点,结束了点,热 闹的时候点,不热闹的时候也点。总之待会儿从一开始直到结束,除了听到王主席 发言,贺主席致辞,许和子唱歌外,其他时候除了炮仗,我不想听到其他任何声音。 要让它们一直响,响,响,响到我都听不见这里里外外几千号人在说什么。” 李麒年站在内院正中对着一帮子搬烟花炮仗的伙计唾沫横飞。内院正中搭起了 一个巨大的平台,几个伙计正忙着把桌椅搬上去。李白站在台上指者脚下铺的波斯 地毯问李麒年:“你整这么高级的地毯让人踩,值吗?” 李麒年没空搭理李白,在那边对着包发达他们比划着。 “到时候看我手势,我举一只手,你们就鼓掌。我举两只手,你们就叫好。音 量一定要大,现场效果一定要嘈杂,越嘈杂越像真的。我不放手,就别停。现在你 们分插到人群当中,力争带动一片。” 有人问去哪儿领钱。 “别忙,该你们的一文不少。一结束,立马柜台会帐。要热闹了我还加钱,越 热闹钱越多。有多少力气都使出来,这只是一开头,效果好了,我担保你们这个年 天天卖吆喝,就有钱花。” 李白说你李麒年你这个人非常扯淡,李麒年说这不环境造人吗,对了,你刚才 说什么。李白说你整这么好的地毯干嘛。 “踩啊。文人要什么,当官的文人要什么?面子!这帮人我太了解了。丢什么 也不能丢面子。爱面子的人最好摆平,你要面子,我就把面子给你做足,要摆谱, 就让你摆大了。这年头,不怕要脸的,就怕不要脸的。” 李麒年说着走下台,边走边喊:“哎,哎,主席台上不要摆瓜子花生什么的, 你见过文联主席在大庭广众之下剥花生,嗑瓜子的吗?上茶,徽州屯绿,官窑白瓷 杯子,白瓷茶壶,一清二白,文人都他妈的爱这个。” 李白说妈的,狗日的,没见你伺候我的时候这么殷勤,他们可白吃,我还给钱 呢。 常建带着高适从人堆里挤出来,气喘吁吁地站在李白身边一摆手说老李,待会 儿你就等着瞧吧,我们都说好了,只要文联那帮渣子往台上一出现,下面就嘘。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你们那是白费劲。李麒年把全长安的炮仗都买来 了。我建议你们还是弄点鸡蛋扔比较现实一点。” 高适问:“许和子呢?” “在后台补妆呢,我看看去。”李白说着走进去,见许和子坐在后台对着一面 镜子发呆。李白一拍她问怎么还不化啊,这戏可就要开演了。 许和子抬头一看李白说:“我在想,要是我现在溜了,放李麒年和长安文联那 帮傻冒一大鸽子,多好玩。” “下次我们再出现,李麒年一准把我俩都剁了做四喜丸子。” “其实我什么都不缺,也特讨厌这档子事,我之所以掺和这破事全因为那歌词 是你写的。” 李白说:“我知道,并且一直受宠若惊,你功成名就,就想拉我一把不是?开 玩笑,我李白要这个?我绝对不会在出头之日### 一样和大家说我之所以有今天, 首先要感谢谁谁谁之类的屁话。” “爱怎么想随你,总之我没有这样认为,我就想这或许是我一辈子唯一一次唱 你写的歌。” “我不和你废话,你也打击不了我,总之你赶紧化妆。” “你不是不在乎吗?” “我只想借此机会看看贺知章和王维这俩所谓长安文艺界精英究竟有何不同凡 响之处,是不是长了八条腿。”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因为据我所知,四条腿的是蛤蟆,八条腿的叫螃蟹。”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