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本着体大,凶猛,六亲不认的选拔宗旨。一大批比牛还壮,比狗都凶的鸡被迅 速地从全国各地集中到长安,由太医院会同内务府共同对这批鸡进行阉割。工作人 员虽然阉人无数,但阉鸡还是头一回。虽然从技术角度上说,阉鸡比阉人容易得多。 但这些待遇相当于当朝四品的国鸡还是让主刀手双手打抖,冷汗直冒。三百只鸡被 阉割后,马上显示出了与阉人完全相反的生理和性格特征。由于断绝了七情六欲, 于是比被阉前更加凶狠。在宫内横行无忌,啄人无数。由于是大唐的脸面,受害者 无可奈何,敢怒不敢言。搞得宫里怨声载道。如何驾驭这些鸡成为了摆在太医院与 内务府主要负责人吴筠面前的一大难题。吴筠虽然驭人无数,但驭鸡和驭人是完全 不对口的两个专业。那么从哪里去找驭鸡有术的人呢?吴筠经多方寻找终于从长安 监狱的花名册里找到了一个叫贾昌的人。 和在长安监狱里大部分人不一样的是,贾昌是一个正宗的流氓。如假包换的坏 人。有所有流氓应该具备的素质。你能想到的除了杀人,放火,卖国,鸡奸之外所 有的坏事他都干过,以传统观念来衡量,作为坏人,相当正宗。活了小半辈子的贾 昌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认真读书,否则就可以去当一个文青或者黑社会。由于没 有文化,捅不破“文青”和“流氓”中间隔着的那层纸,所以具备了成为“文青” 素质的贾昌只能在市井成为一个低等的流氓。不过贾昌并非一无是处,出身家禽养 殖世家的贾昌对鸡相当有研究。在大大小小的斗鸡比赛中无一败绩。坊间,市井如 雷贯耳,人称“鸡神”。在牢里蹲了大半年的贾昌得益于大赦的机会出狱,出狱的 贾昌又得益于国家对特殊专业特殊人才的特殊需求,摇身一变,从一个市井流氓成 为了国家公务员,负责国家中央直属机构――御鸡苑,接受当今皇帝的直接领导。 贾昌也确实不同凡响,不到几天工夫,三百只鸡被他驯的服服帖贴,皇帝龙心 大悦,认为报仇时机已到,特定元宵之日试鸡。邀战各国雄鸡,当然主要是从高丽 鸡身上找回面子。皇上要找面子,人民群众要找乐子。消息一出,刚被“文青决选” 烧得火热的长安城就炸锅了。元宵之日,正是马球联赛开赛之时,又有斗鸡可看。 想想吧,元宵之夜,宵禁解除,白天被激烈的斗鸡,马球比赛搞得荷尔蒙狂飙的爷 们儿晚上又可以堂而皇之地出入妓院,彻夜狂欢。这天宝年真他妈的爽歪歪。人生 三大乐事:嫖妓,斗鸡,看马球。一窝端! 长安城里唯一对天宝年冷眼相对的就是李白了。在开元年末长安城内怪事频发 的时候,李白就和许和子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国之将乱,必有异兆。看吧,大 唐盛世快到头了。许和子说不要把你的个人的不如意情绪带入你看待事物的观点上。 “文青决选”后,李白又对许和子说你看,我说得没错,连一个卖豆腐花的都 成“头号文青”了,妈的!许和子说这就叫机遇,人如果没有机遇就得自己把握, 要么你离开长安,要么你就做点什么。坐在这里怨天尤人没用。 “你把我李白当成什么人了,你以为我是看见那卖豆腐花的眼红吗?告诉你一 句掏心窝的肺腑之言,我对他不屑一顾。” 许和子说我不和你争,人家高适有想法了,准备投书自荐。要不你和他去聊聊。 李白找到高适,聊了半天,由于起点不一样,难免有意见分歧,越聊越不投机 是很正常的事,为了缓和气氛,高适提议:“天高云淡,正好看球,其他什么狗屁 理想先统统靠边站。” “看球?” “对,看球,看马球。知道不?长安男人出门三件事;嫖妓,斗鸡,看马球!”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