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雷霆怒 自断后路难回天 “沁皇贵妃到。”拢月居内,祁宇正与苡如耳鬓嘶磨,软语温存。皇贵妃突然到来, 两人都不免一奇。 “臣妾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贵妃轻柔婉约的声音再次出现在祁宇 面前,祁宇见她如此清瘦,不免想起三年前她痛失一子,那肝肠寸断的悲痛,眼圈一红, 上前扶起皇贵妃,“爱妃体弱,不必多礼了,” 皇贵妃美目中泪光点点,马上一笑:“臣妾特意来恭喜皇上和昭媛的,顺便带了点 礼物送给梅昭媛,让她能养好身子,为皇上生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 “臣妾多谢皇贵妃恩典。”苡如忙下床来谢恩,祁宇看着皇贵妃如此深情,轻轻点 头,“爱妃有心了。” 皇贵妃搀起苡如,“快别跪了,你如今身怀龙子,本宫面前也不要多礼了,相信皇 上不会怪罪的。”皇贵妃一脸热诚看着祁宇。 祁宇十分感动,“难得爱妃如此体贴,朕欣慰之至。”如今祁宇心中满是对皇贵妃 的愧疚,仔细想来已冷落她三年了。 苡如见此,已然明白祁宇心意,“臣妾现有身孕,恐不能承沐天恩,皇上也许久不 见三皇子了,臣妾恳请皇上移驾永安宫。”说着便要下拜。 皇贵妃抢先祁宇一步,扶着苡如,“这怎么使得?你如今是大贵人,皇上当然应该 多陪陪你啊!” 祁宇在一旁见她们这般,心中也十分欢喜。此时,外边有太监来报:“启禀皇上, 皇贵妃侍婢鸢露求见,说是三皇子染了风寒,有点发热,请皇贵妃快些回宫。” “啊??”皇贵妃一脸担心,马上道:“臣妾先行告退。”说罢便要赶去。 苡如忙道:“皇上也去看看吧。”祁宇听得忙上道:“恩,那你好生养着,朕再来 看你。” 于是同皇贵妃一同赶去永安宫看望祁晖。祁宇看着皇贵妃一脸焦急,不禁将她抱在 怀中安慰她:“别担心,没事的。” 醉华亭虽不是深宫最偏僻之处,但也算的是幽静之所,三面环水,且亭中设有纱帐, 风吹帐动,更显别样风情。 祁炅酉时过半就从东宫偷偷跑了出来,在醉华亭等候,他没有想到这侍女竟也有这 等情趣,心中更是迫不及待了。 郁贵妃见今夜月色朦胧,且听得祁宇邀自己去如此雅静之处把盏,更是打扮得格外 撩人,水色的芙蓉曼纱轻披身上,淡淡的落英留痕裙将曼妙身姿衬的若隐若现,贵妃怕 一路太过显山露水,特意加了件墨色披风,暂且将这无限风光收在其中。 待得到了亭前,贵妃退去左右,并把披风一并让侍女带走,自己一个人入亭赴约, 她只想借今日让祁宇重拾旧欢。她莲步轻迈,入得亭中,只觉四周安静,没有掌灯,帐 影绰约,她正想开口,冷不防一人影在眼前轻晃了一下,便将她搂入怀中,那炙热的气 息令她不由眩晕不已。 祁宇与皇贵妃一行人行去永安宫路经醉华亭,不想领路太监发现醉华亭中有人私会, 前来报告祁宇。 祁宇不禁大怒,带着皇贵妃入得亭中,此时,灯火通明,他只见郁贵妃云鬓偏坠, 发丝散乱,衣衫不整。 而当贵妃发现祁宇一脸怒容与皇贵妃惊慌失措的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知道自 己被人陷害了,当她把目光投向适才那男子时,更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祁炅也不曾想到事情竟是如此,他两腿一软,跪倒:“父皇……儿臣……” 祁宇实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他怒不可遏,“你们……你们好啊……”祁宇 倒退了两步,皇贵妃忙扶住了他,“皇上,皇上保重龙体啊!” “把他们都关起来,朕决不容恕。”祁宇已无法控制自己,几乎是咆哮着吼道。 冯后跪在地上,一脸惊惶,“臣妾确实不知,请皇上明查。” 祁宇闭上眼睛,恨恨道:“朕将他交由你抚养管教,你就给朕教出这么个好儿子来?” 猛得祁宇睁开眼睛,看着冯后,“你这个皇后又是怎么掌管后宫的,朕的贵妃,竟然和 朕的儿子私通,这传出去,让朕怎么面对天下的黎民百姓,还有什么脸面来掌管这天下???????” 冯后吓的浑身发抖,“皇上,臣妾对太子与贵妃之事,确实一无所知啊!臣妾只是 督促太子的学业起居,其他的臣妾真的是……” “哼,太子风流成性,到处留情,东宫的宫女哪一个他没有染指过,你就真的敢说 自己毫不知情吗?身为皇后,只监管他学业起居就算了事了?那朕将他交由你来抚养还 有何用?朕要你这六宫之主来还有何用?”祁宇大发雷霆。 冯后听得祁宇隐约间有废后之意,忙不迭的磕头,“臣妾疏于管教,是臣妾的疏忽, 臣妾知罪,请皇上开恩。太子年幼,虽然玩劣,但总不至于胆大妄为至此,会不会有人 故意陷害啊?”冯后顿时想到可能是有人设计,一箭双雕。 “陷害?谁会陷害太子?”祁宇怒不可遏,“要陷害也只有你,因为太子不是你亲 生的,而你身为皇后,当然想让自己的亲子当上太子了,所以要真有人陷害太子,那也 只有你。” “皇上……臣妾冤枉啊,太子虽非臣妾亲生,但臣妾一直视如己出,不敢有丝毫轻 待,皇上明鉴啊!”冯后已是泪痕满面了。 “朕一个字也不要听。”祁宇正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众妃嫔在堂下都不敢 出声。 “皇上,或许真的只是个误会呢。”皇贵妃上前对祁宇轻轻的说道。 “你当时也在场,与朕一起亲眼所见的,怎么还会有假?”祁宇看着皇贵妃声音稍 许柔了些。 皇贵妃轻道:“要不,皇上听听贵妃和太子怎么说?” “朕不想听,她们还能说出什么来?”祁宇已不想再问了。 “皇上,太子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您就给他个机会!”皇贵妃一脸真诚。 祁宇坐在龙椅上,万分疲惫。“将那个逆子带上来。” 祁炅被带了上来,马上跪下,“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不知道是贵妃娘娘啊,儿臣 真的……”祁炅忙不迭的磕头认错。 “你不知道她是贵妃?那你以为该是什么人?”祁宇怒目瞪着祁炅道。 “儿臣以为是个宫女,对,就是个宫女,先前邀儿臣在醉华亭……”祁炅忙道。 “一派胡言。”祁宇越听越火,“什么宫女会邀你去那,而你居然还会为了个宫女 深夜前往……”祁宇已是无法想象。 “是,母后新赐给儿臣的宫女,”祁炅抬头看着祁宇。 冯后大惊,“臣妾从未赐什么宫女给太子啊!” “她说是母后选给儿臣的啊!”祁炅也是一头雾水。 “好了,你们吵够了没有。”祁宇忍无可忍,拍了御案,全场安静了下来。 只听得,外边太监在报:“毓瑶宫才人江浣语求见皇上。” 祁宇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才人,“不见。叫她滚。” 皇贵妃在一旁道:“皇上,江才人现在求见,一定有要事,皇上还是见见吧。” 祁宇无奈示意让江浣语进来,并让冯后起身。 “臣妾江浣语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祁宇还未示意江浣语起来,而祁炅听得江浣语的声音,便看了她一眼,忙道:“是 她,就是她约我去醉华亭的。”众人听得不由大惊。 祁宇一下子根本来不及反应究竟是怎么回事,瞪着江浣语,“贱人,你又何话可讲?” 江浣语拜倒在地:“臣妾知罪,臣妾是听从贵妃娘娘之命,前去相邀太子的。” “什么?”祁宇无法接受,“你说什么……” 祁炅也不由一惊,众妃嫔更是哗然。 “贵妃娘娘白天被皇上斥责后,便去策马,不想与太子偶遇,便对太子殿下暗生情 愫,所以命臣妾相邀……臣妾完全是受制于贵妃,臣妾心中有愧,特来领罪。”江浣语 忙不迭的磕头。 “好啊!!!!!好你个贵妃,朕待你不薄,你竟然会……”祁宇无法忍受如此打 击了,“将那个贱人带上来。” 只见贵妃仍是衣杉不整,香肩微露,万种风情尽收眼底,而此时祁宇早已无心,他 只觉得贵妃竟是如此不堪。 “贱人,你……”祁宇冷冷的说道。 “臣妾是冤枉的,皇上……”贵妃已然没有了昔日的霸道,只有一脸梨花泪。 关妃见此景,心中大快,一脸幸灾乐祸之色,单昭仪等人看着贵妃,马上把头低下 了,觉得实在有伤大雅。 “哼,朕亲眼所见,现还有人证,你还敢说自己冤枉。”祁宇觉得自己从未象现在 这样厌恶过她。 贵妃一听有人证,猛的抬头,看见一旁跪的正是江浣语,惊的脸色苍白,“你…… 你怎么……” “你没有话说了吧?”祁宇见贵妃惊愕的表情,以为是她没有想到江浣语会来领罪。 “臣妾确是冤枉的,这个江浣语,明明在一个月前已被臣妾下令处死了。”郁贵妃 为了开脱,已顾不得其他。 “什么?你竟然敢这么说?”祁宇不知道贵妃在胡说些什么。 “是真的,一个月前,臣妾下令将她埋在红枫下的,她不可能还活着啊。”贵妃大 声道。众人面面相觑,看了看贵妃,又看了看江浣语,顿觉丝丝寒意。 “处死??你处死朕的才人?你凭什么处死她?”祁宇越来越糊涂了。 “因为……”贵妃一语顿塞,她突然发现自己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说……”冯后突然发现事情有回旋的余地,不免放松了下来,但一看到祁宇凛冽 的眼神,马上又退下一旁。 “是因为臣妾发现了贵妃娘娘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江浣语不知为何,今日特别 胆大,睦蕊在一旁留意了许久,心中已觉异样。 “什么秘密?”祁宇道,心中暗想:“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 “臣妾发现贵妃娘娘先前并未怀孕,而是装的。”江浣语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了。 在场的人听得无不震惊,冯后更是瞪大了眼睛,但马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说什么?”祁宇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 要信口雌黄,朕饶不了你。” “臣妾不敢胡说,皇上不信,大可招贵妃娘娘婢女侍琴和御医耿唯丘一问便知。” 江浣语身体在发抖,但是却十分理智,睦蕊开始暗想,“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胆识了。” 祁宇大声道:“传。”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