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太守断死婴(3) “狗屁罪过。”支助嗤之以鼻,“你又不是和尚,喜欢就喜欢了。若不知如 何得手,我教你便是。” “使不得,使不得。”得贵双手乱摆,“纵然我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 儿。” “心诚则灵。”支助说,“我教你个法儿,准保得手。” 得贵不干。支助不肯放过,借酒遮脸,大谈男女房中事,说到关键处,戛然 而止,反催得贵:“今日已晚,贤弟早早回去吧,改日哥哥再讲。” 得贵倒有些恋恋不舍。 两日后,得贵主动上门去找支助。支助喜不自禁,又讲一遍,到关键处,再 度打住。连续几天,讲来讲去,都是老一套,就不更新,且每每关键处猝停,急 坏了得贵。 “读万卷事,不如行万里路。”支助故弄玄虚地阴笑道。 “您能说得通俗些么?”得贵瞪着饱含求知欲的双眼,虔诚地仰望支助。 支助手做喇叭,掩住嘴角,凑到得贵耳旁,小声嘀咕一阵,说完咯咯烂笑, 并猛拍自个儿大腿,感觉很骇。 “竟是这般做法!”得贵恍然大悟道,“大哥你可亲身做过?” “笑话。”支助口若悬河地说,“想当年,哥哥万花丛中取淑女贞操,犹如 探囊取物一般。” “有这么神?”得贵将信将疑。 “我教你一法子,你回去就试,保管你家大娘投怀送抱。” “什么法子?”得贵既好奇又害怕,既渴望又心慌。 “现在五月,气候炎热,你晚间睡下,不关房门,并将你那小弟弄硬,若然 你家大娘看到,你想,她会怎样?” “会给我一顿臭骂。” “真他娘笨。”支助唾沫飞溅地说,“骂就随她骂,下一回,你仍如法炮制, 三番五次,她定然动心,把持不住,将你拿下。” “这成吗?”得贵心悬到嗓子眼儿,喃喃道,“不可能吧?” “照我所言,定然成事。”支助喝了口茶,说,“如若不成,你左右开弓, 抽我一千四百个大嘴巴。” 得贵心慌意乱地跑回府邸,晚上也没吃,倒在凉炕上,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欲望和理性打架,后者输了。 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夜间,得贵果如支助所言,大开房门,四仰八 叉横躺在床,挺着根肉蜡烛,展示人体艺术。 邵氏有个习惯,每晚要提着灯笼,同秀姑把府中房门照看一遍,没关严的都 关严实。这日夜里,亦是如此。两个妇人巡视到得贵房间,只见房门敞开,得贵 本人摆个触目惊心的“太”字,呼呼酣睡。 “呀!”秀姑惊得差点儿扔下手中灯笼。 邵氏到底是过来人,见过真钢,虽也惊诧,但能稳住,只是叱骂:“狗奴才, 越发没个规矩,赤条条睡着,像什么样子!” 骂过了,又不忍,叫秀姑找了一条薄被,给得贵搭上。 秀姑见了鬼似的,不敢靠近,离一丈远将薄被扔过去,只盖到得贵双腿之间, 远远看去,恰似一帐篷。 翌日天明。 邵氏叫来得贵,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又动用家法,拿戒尺打其手心数十下。 打了骂了,也就罢了。说起来,得贵年已二十,早该打发出门。只是家中买办采 购、劳力之事,没个男人不成,加之得贵自幼跟随,又粗蠢老实,并无坏心,也 就一留再留。 哪知这成年的得贵,幕后有人操纵,现已是上头老实,下头潮湿。一扭脸儿, 得贵肿着双手,就去找支助理论,进门便指着支助抱怨:“我真想抽你大嘴巴, 可我手疼,抽不动。” 支助听得贵把事儿说完,轻率而不在意地一拍得贵肩膀:“兄弟,这就对了!” 得贵一头雾水。 “打在你手,疼在她心。”支助苦口婆心地分析道,“夜间,她给你盖上被 子,说明她有恻隐之心;早上,她打你手心,是恨之切,爱之深。你按我说,再 干一回,你家大娘必然不会打你。” “要再打我怎么办?”得贵心有余悸地问。 “她再打你,你把我抽成一胖子。” 得贵也心有不甘。人就这样,坏事不干便罢,一旦干起来,不达目的,难以 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