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玩笑 大学毕业的前夕,在另一城市就读的男友最后一次来我们学校所在的古城,当 我还在惊喜中时,他婉转地告诉我,他还是比较喜欢南方城市,喜欢那里的木棉花, 喜欢那里人们的热情开放,喜欢那里的......,我说那我陪你去,他尴尬地不知道 如何表达,最后他将一名娇小玲珑的女孩推到我的面前,告诉我他要和她一起去她 的家乡。一霎那间,任我的神经再粗,一切都明白了。我转身就走,一切都不用多 说,多年的苦恋后,我出局了。眼泪抑制不住滴落,在我离去的路上。 后来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一个遥远的北方海滨城市,在这个风景秀丽,气候宜 人的地方,开始了我新的生活。经过多年的打拼,凭我自己的努力,我有了一家小 型贸易公司,也就是皮包公司的那种,什么好卖卖什么,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套两居 室的小公寓,一辆代步的两厢夏利车。虽然日子不算富裕,但是也过得有声有色, 闲暇之余经常和一些和我一样的老女人去上品咖啡喝一杯拿铁或者欧蕾,周末会去 FEELING 泡吧,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居然约不到一位单身的女 性朋友了,原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都已结婚,很多已经做了妈妈,或者即将要 做妈妈了,只有我依旧是单身一人。没有朋友的陪伴,有时我也会再去曾经常去的 休闲场所转悠,但是没有了那份惬意的感觉,之后,休息的时候我多半会窝在我的 小公寓里,看看电视、报纸、上上网、,日子一天天的打发。 不是我长得很难看,找不到男朋友,而是我对男人的要求太高,长得不帅不行, 挣钱比我少的不行,年龄大的也不行,不够温柔体贴不行,偶有符合要求的,我又 觉得没感觉,总之,到三十岁了,没有找到另一半。朋友总劝我,差不多就行了, 别太挑,挑来挑去,小心嫁不出去。我是家里的独女,从小备受父母的宠爱,但是 我也是极有个性、独立自强的一个人。在外拼搏这些年,从来没让父母操心过,但 是家乡的母亲还是会经常打电话问我的近况,尤其是我的个人问题,很是让我头疼, 每次我都会敷衍,说快了快了,等有眉目了我会通知您二老的。 为了让父母亲放心,为了早日脱离朋友心目中怪物的形象,我终于下定决心在 今年把自己嫁出去,于是在朋友的帮助下,疯狂的相亲,寻找我此生的“另一半”。 今天晚上我应约来到位于本市东部的海岛假日酒店,这是依山傍海而建的一座 豪华饭店,超豪华的单间服务费贵得吓人,我曾经请客户在那里吃过饭,一顿饭下 来,花费之高足以让我心疼得吐血。但其大厅的座位是不收服务费的,在一楼的大 厅靠海一侧有三张桌子,因其经常需要预约而闻名于市。坐着那里可以俯瞰海湾的 美景,尤其是这个夏日的傍晚,海风轻轻吹拂,卷起的海浪轻轻拍打着海岸的金色 沙子,三三俩俩的美少女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在海边漫步,不时有海鸥划着悠扬的弧 线越过眼前,让人如置身画中。如果只是两个陌生人约会吃饭,大厅靠海的那三个 座位无疑是最佳选择,这个约会地址也是我自己定的。 当我姗姗来到的时候,看见一个脸蛋嘟嘟的年轻男子已经在等候了,看他不时 的看手表,不时的往门口张望,我几乎一眼就确定那个就是与我约定见面的相亲对 象,但是几乎第一眼我就将其否定掉了。他伸出胖胖的手,说:“你好!认识你真 高兴,我叫朴智冠。”我也礼节性的微笑然后入座,并不伸出我的手。朴智冠局促 起来,干咳一声,叫来一位漂亮的女服务员,他说“点菜”。那位小姐礼貌的回答 :“我们这里不在餐桌上点菜,要到点菜区点。”他看着我,像是征求我的意见。 我回答“不用了,先要两个凉菜,一个凉拌海蜇皮,要全海蜇的,另一个冻鸡肉什 菜,再来一个热的豆瓣黄鱼,主食要一个冬蘑面,另一个……. ” 我看向他,你吃什么,他笑笑“还是米饭吧”。服务员领了单走开了。我这才 仔细打量他,三十刚出头的年纪,营养状况比较好,脸是油光闪亮的那种,额头上 的头发可能是因为脂溢性皮炎的缘故显得稀疏,长得不算太难看,如果没有过早 “发福”的话,应该是一帅小伙。我告诉自己外表不是最重要的,能将就先将就吧! “你干什么工作的,收入如何?”他问我。 “自由职业者,什么都做。收入保密。那你呢?”我回答。 “我自己有一家公司,做帆布的,像帆布包之内。” ...... “我家里人反对我和汉族人结婚,但是我喜欢汉族女子。” “哦,原来你还不是汉族人啊!” “是啊!我是朝鲜族人。” ...... “我希望结婚后,我的女朋友不用工作了,安心在家带孩子,帮助母亲料理家 务......” ...... “我希望......” 我食不知味的吃完饭,等他结完帐,我到停车场取回自己的车,在他的注目礼 下,我慢慢淡出他的视线,同时我认为以后我不会再见到他了。 开着我的小夏利,沿着海边慢慢滑行,吹着夏日夜里凉爽的海风,享受着负离 子带来的感官享受,我想生活真是美好啊,有缺憾就有缺憾吧,毕竟不是没有饭吃 的那种境界。 我摸摸脖子上挂着的龙型玉佩,想着十多年前有一次上学校郊外的荒山旅游, 一路同行的有九个室友,不知道怎么的,我掉队了,又迷了路,在一个土坎边上不 小心摔了一跤,伸手胡乱一通抓,等我爬起来时,我手上莫名奇妙多了一块玉佩样 的东西,上面好像还有血红的东西,我仔细看来,是一块通体翠绿的石头,刻成龙 的图案。 我四处打量,应该是别人丢的,但在这荒郊野外上哪里去寻找失主呢。于是我 就昧着良心把它放进自己的口袋。 后来找“高人”看了看,认为是一块上古好玉,而且本来就是我的。我当是那 人信口雌黄,没当回事。但因为玉佩刻的极其精美,上面的龙就像是活的一样,好 像随时要腾云而去,我很是喜欢,拿了一条红绳将其挂在脖子上再也没有取下来过。 说也奇怪,这十多年,虽然一直平平淡淡的过,但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小病小灾的。 但凡我遇到麻烦之前玉佩都会因为事情的大小颜色有相应的变化,等事情过了,它 又会回复原状。尤其当有一次,我和一辆卡车迎面而来,两车速度都快,就在快要 撞上的一瞬间,我们都刹住了车,而且没有一丝刮痕。惊魂未定的我发现胸口的玉 佩热得发烫,在我掏出玉佩的瞬间,认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玉佩是通体的殷 红,就像要滴出血来。后来我认定这是一块上天派来保护我的“神玉”,我一刻也 没有离开过它。 今天这块玉特别的奇怪,从我出门开始就是通红的,我开始认为是与我相亲的 人的问题,后来离开饭店也没有发现颜色要减退的样子。回到公寓,泡了个美美的 热水澡,我便上床休息,当身体一贴上床,我就睡着了。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是一个远古的战场,具体说是战胜方在对另一方屠城, 到处是鲜血淋漓,一个人头滚到我脚边,我吓得快要晕过去。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 上坐着一个披着黑色披风,带着金色面具的人对他旁边的人说,一个也不留,然后 带着人转身离去。他的声音冰冷不带温度,吐出的字眼也是让人毛骨悚然,我的后 背透出丝丝寒意。一片片土屋被推倒,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都被无情的杀死了,一 些女人被士兵狂笑着用鱼网网走……. 我看到那人离开时一块玉佩掉落下来,落到 地上的血水里,我捡起来,惊异的发现,这就是我的玉佩,只是上面的血是真实的。 突然我好像从看电影一样变成了真实在场一样,当一个士兵的长矛向我刺来时,我 从恶梦中惊醒了。 看着床头的闹钟,正指向凌晨三点,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爬起来,到客厅里 的小吧台取出一瓶张裕解百纳,拿了一只那年去香港旅游时购买的进口高脚杯,倒 上一小杯,信步走到落地窗前。我的公寓位于岛城中心地带的一座30层的高层建筑 的第二十二层,我喜欢这个地方,当时购买的时候就非常看好,从期房时就定下了, 等了两年零五个月之后才拿到钥匙,之后是火速装修,从出租屋搬入新家。此时岛 城的夜晚是那么宁静,宽敞的马路上整齐的路灯一排排的簇立在那儿,远处商业建 筑的霓虹灯不断闪烁,整个城市仿佛白昼般明亮,只是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偶有一 辆轿车驶过,应该是过完夜生活回家的市民吧,像我以前就多次这样过。我在酒杯 了搁了半粒安定,摇摇酒杯,就着美酒慢慢喝下,都说吃药不能喝酒,尤其是喝酒 吃安定,容易出事,我自创的办法,喝酒只吃半粒安定,很快睡意袭来。等我再次 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九点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精神一直萎靡不振,到了晚上只要一睡着就会梦到那些血 腥的场面,每次都会有那个穿着黑色战袍,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出现,只要他说一 个不留,所到之地马上会变成地狱。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残忍,他为什么要杀 害那些无辜的人们。为什么虽然是梦境,但是我却感觉那么真实。 我整天被折磨的精神疲惫,自己的小公司近日有几单生意也不顺,我的心情异 常烦闷,我决定外出旅游。这日一早我就到湛山寺进香,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叫 住了我,他说:“施主近日可有什么烦恼么? “是啊,总为梦境所困。”我将我近日的梦境告知老和尚。 “一切皆有定数,哪里来还哪里去。”老和尚摸摸花白的胡须对我说出这样一 句话。 在我还没有反印过来时,老和尚不见了人影。 什么嘛!说也不说清楚。 于是我决定要放自己的假,给公司里的几个小职员交代一些事情后,我背起行 囊,登上了回母校的飞机。 多年后重回母校,恩师都快认不出我了。和留校的同学寒喧一番后,我踏上这 座古城的风景区,以前我们爬过的荒山也多数被建成了风景山,已经失去了往日自 然的元素,一切显得那么做作。不知不觉走到一条似曾相识的山间小道,一个不小 心,我滚落下来,越滚越快,耳边呼呼生响,在我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听到耳 边说,“醒了醒了,公主你终于醒了,快去请大王。” 睁开我迷蒙的眼睛,周围围着一群人,人们的衣服看不出来是什么朝代的服装, 像唐朝又有点不一样,但是大家脸上都是高兴的表情。不一会儿来了一位身着白袍, 头戴玉制冠冕的中年男人,样子很慈爱,用父亲的口吻说到“宛如你终于醒了,吓 死为父了,醒了就好好休息吧,叫小玉给你端碗参汤来。”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一些祝福的话之后一一走开,最后房里就剩下一个小丫头 和我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中西结合的古典建筑,以灰色 大理石砖砌成的墙壁,上面泛着自然的石质光晕,四周垂下淡粉色的幕帷,柔和不 张扬,一张华丽的雕花床上同样罩着粉色的纱帐,雕花紫檀木的家具和梳妆台,无 一不透露出主人家的富贵,和这里女主人柔和的风格,以前居住在这里的应该是一 位淑女吧。 我问房里唯一的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哪里,我是谁?” “公主,你怎么呢?你不会是摔坏脑袋了吧?你怎么连小玉都不认识了。我是 小玉啊!”小丫头一听我这么说,吓得哭出声来,哭得梨花带雨。 “起来吧,快起来吧!”一见这个架势,我也立马没了主意,一把拉起她。 “我可能一时失去了记忆,等过一阵子我好了,也许就想起来了,但现在你告 诉我,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是什么时代,这是什么地方,一件件慢 慢告诉我,来,坐到我身边来。” “原来是这样啊!”小姑娘这才止住了哭泣,慢慢靠拢过来。“公主,这里是 东霖国,您是国主唯一的女儿,您还有一位与您同父异母的弟弟,您两位都很命苦, 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现在的王后是北冰国的月氏之后,叫月盈盈。…..” 原来这里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地方,这里的大陆和我们现在生活的陆地还 不一样,四周都是海洋,从来没有人越过海洋到达过其他陆地,也许真的只有这一 块陆地。在这块陆地上曾经有五个国家,在北方的黑夜国,北冰国,西边的西泉国, 东方的东霖国,和南方的南焰国。十年前因为某种原因,黑夜国突然消失了,就剩 下现在的四国,北方的北冰,东方的东霖,西方的西泉,南方的南焰。现在这些国 家里,最强大的就是东霖国,而我占据的身体的本尊,就是东霖国主十三岁的女儿, 备受世人爱戴的天之娇女。 现在我身边的小丫头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头小玉,今年十二岁。至于我 为什么会“失忆”,小玉说是下楼时不小心摔的,头着地,就这么简单。 我看看镜子里完全陌生的自己,一个只有十几岁小姑娘的脸庞,不算国色天香 也秀丽可人的摸样,我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穿越,这种原来只有在小说里发生 的事情,真真实实发生在我的身上了,而且穿越的这么彻底,灵魂附在一个只有十 三岁完全陌生的小姑娘身上,她还是一名某国的公主。 真是荒唐啊!突然间我很想念我的妈妈、我的爸爸、还有我的朋友们,我还能 回去吗?如果这不是梦境,而是真实的事情,那命运岂不是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 笑。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