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疑犯拒不承认只得当面对质 应夔丞利用江苏驻沪巡查长公署、中华民国共进会这两块牌子和缉捕、会长这 两个头衔,加上他父亲为他留下的大笔黑钱,在上海滩上广交地痞流氓,除宿娼、 贩毒、赌博之外,还专营绑票杀人等罪恶勾当。 这么一个劣迹昭彰的人,干出刺杀宋教仁的事,似乎并不意外。所以,当卜罗 斯等了解了他的档案材料之后,对他是杀人凶犯已不再怀疑。但意外的是,当卜罗 斯总巡捕要他交待杀人动机、经过时,他竟一口否定,拒不承认。 卜罗斯见他这样,冷笑了一下,让人将王阿法带进房来。 王阿法当着卜罗斯和应桂馨的面,再次详细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王阿法早在河南时就与应桂馨相识,后来由于应的介绍 来到上海,做古玩字画生意。因为应桂馨在上海人头熟、有势力,所以王阿法经常 得到应的照顾,而王阿法也很知趣,知道应桂馨喜欢玩这些东西,因此也就常常将 好一点的古玩字画送到应桂馨处,先由应桂馨挑选,价格也由应桂馨定,王阿法从 未计较过,应桂馨也从未欺侮过王阿法。应桂馨照顾着王的生意,而王则对应桂馨 百应百顺,唯唯诺诺、言听计从。时间一久,两人倒也相得益彰,走动得越来越勤。 这一天,王阿法从外地客人手中收到了一对古玩,便又首先拿到了应桂馨家中。 应关于这对古玩没谈上几句,便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照片,让王阿法审视。王拿着照 片,看了半天,也认不出此是何人,因为他从来未见过此人,同时他也弄不清楚应 桂馨拿这照片让他看是为了什么。 应桂馨并未马上告诉王阿法看这张照片的用意,而是细细地观察着王阿法的神 情,后来留王吃饭,酒过三巡之后,应桂馨才书归正传,问王阿法想不想发笔小财? 因为应桂馨知道王阿法本就贪图小利,加之近来王阿法家中拮据,所以应指着照片 告诉王阿法:“如能除掉此人,可以得到大洋一千元。” 当时王阿法的生意,一年也只能挣个二三百元,如能一次得到一千大洋,岂不 顶自己四五年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