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翻检文件箱带出洪述祖 见武士英全面翻供,法官拿出从应家抄出的手枪质问,武士英竟一口否定: “这不是我的手枪,我的手枪是七响,杀完宋教仁后,我已丢弃在车站旁边的草丛 中。” 法官再问,宋教仁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回答说:“宋教仁自尊自大,想当国务总理,甚至还想做总统,如果不除掉 他,必定危害百姓危害社稷,引起第二次革命,所以我为四万万同胞计,将他击死, 为民除害。他舍去一命,我也舍去一命,保全百姓,我不仅无罪,还应算有功呢!” 审判人员,尤其是在场的国民党要员,见他如此狡辩,气愤之余竟无可奈何。 于是人们转而审讯应桂馨,而应桂馨则更是荒诞,竟将与宋案的关系推了个干干净 净! 案件出现如此的曲折反复,使孙中山、黄兴、陈其美与程德全等陷入了沉思。 武士英这一介武夫,竟如此反复,且说出如此一番堂皇的道理来,显然是有幕后人 在指点,这幕后人是谁呢? 没有实供,无法定案,怎么办?程德全与孙中山、黄兴等商议后,决定前往租 界巡捕房,收取他们查抄应桂馨家时封存的文件。 文件箱笼一打开,使在场的人均大为惊骇!原来应桂馨家中所存的文件中,内 有许多是与国务秘书洪述祖的往来函电。程德全都督会同应德闳民政长又前往上海 电报局,查取应桂馨送发北京的电稿,经过校译发现,应桂馨不仅与洪述祖串通一 气,就是国务总理赵秉钧,也与应桂馨常通信息。因电文多系密码,程德全、应德 闳等又会同上海地方检察厅长陈英,仔细研究破译,终于发现洪述祖与刺杀宋教仁 有密切关系,应桂馨乃是遵照洪述祖的指示行刺的。 证据确凿,程德全都督致电北京内务部,要求将洪述祖拘留关押,以便质询。 但谁知电报传到内务部后,回电告知,洪述祖已经逃离。 程德全接此回电后,又电呈袁世凯大总统,请求饬令严拿。袁世凯大总统不久 果然下令:“内务部秘书洪述祖,携带女眷一人,乘津浦车至济南,由济南至浦口。 此人面有红斑黑须,务饬地方官一体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