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纸黑字指向总统铁证凿凿传讯总理 至此,刺杀宋教仁案的台前幕后,缕缕疑团均得以解释:应桂馨与宋教仁无冤 无仇,他何以那么急迫地非杀宋教仁不可?应桂馨一切败露之后,何以竟那样地有 恃无恐?洪述祖何以在通缉令下发之前得以脱逃? ……林林总总,白纸黑字,铁证凿凿:刺宋案不仅与洪述祖、赵秉钧有关,而 且直接关系到大总统袁世凯,他才是刺宋案的主谋、他才是真正的元凶! 至高无上的大总统竟是刺宋案的罪魁祸首,原来两次下达指令让“重悬赏格、 迅缉真凶,彻底根究”之人竟是真正的“真凶”。 怎么办? 程德全仿佛抱了个大刺猬,放又放不下,抱着又扎手。如此案追究下去,一直 追到袁世凯的头上,其后果是可想而知的;但这样一桩轰动中外的大血案又不能如 此不了了之,特别是袁世凯早有电示让“彻底根究”,自己这样不了了之,既对不 起屈死的宋教仁,而袁世凯届时又可反咬一口,让自己有口难辩。怎么办呢? 经过反复思量,在国民党人孙中山、黄兴等的催逼和斡旋下,程德全决定,最 后以他和民政长应德闳联名的形式电达中央,将上述函件电文摘要通告,并写明下 述前言:“前奉电令,穷究主凶,必须彻底讯究,以期水落石出,似此案情重大, 自应先行撮要,据实电陈。” 过去,关于刺宋案的电文请示,都是当天,最迟也不过第二天即有回音,可这 封请示电报发出后,竟是迟迟没有回文,不仅袁世凯总统没有回电,就连赵秉钧也 没有一字辩白的电文。 迟迟等不到中央的指示,上海审判厅只得按原计划开庭,传讯应桂馨,应态度 极坏,一味狡赖。在此情况下,原告律师要求,必须洪述祖、赵秉钧二人来案对簿。 于是,由检察厅特发传票,令洪述祖、赵秉钧来沪质审。 洪述祖早已逃之夭夭,他如何会再自投罗网?而堂堂的一国总理赵秉钧,当然 更不会来上海自寻其辱! 宋教仁案虽然卡在那里,成为悬宕,但主使刺杀宋教仁的案情却已大白于天下, 所以一时间袁世凯和赵秉钧成了舆论的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