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应桂馨北上为赏赐胡翠云相随为相嫁 应桂馨望着报纸上发表的那授勋封赏的长长的名单,越想越气:袁世凯的江山 坐稳了,人人都得到了好处,而独独自己这个为清除国民党立有首功的人,不仅榜 上无名,每天还得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敢在光天化日下活动。对此, 他越想越觉得不公平,于是不再蜗居上海,他要走出租界,抱着袁世凯当初“毁宋 酬勋”的许诺,奔赴北京,去领取他那“五十万元和授二等勋”。 10月20日,应桂馨来到北京,找到一家旅馆住下后,便写了一封信,送交 了总统府,要求袁世凯履行通过洪述祖答应自己的诺言。 信发出后,应桂馨就住在旅馆内坐等回音。 开始时,他还颇能坐得住,因为许久没来北京,京城的青楼妓馆又远不同于南 方,别有一番情趣,而且应桂馨本来就有积蓄,加之即将到手的五十万银元,他变 得更加挥霍无度,就这样日复一日地沉浸在灯红酒绿之中。但钱毕竟是有数的,没 有几天,钱袋变瘪,加上迟迟没有回音,他也有些着急,便转往天津,谒见时任直 隶总督的赵秉钧。赵秉钧甚是念旧,连着数日款待,应桂馨自是再一次领略了天津 歌坛舞榭的风光。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天津的好玩地方都玩得差不多了,赵秉钧人家作为堂堂总 督没事也不好意思总去打扰,这天正无所事事不知如何打发这苦等难挨的时光的时 候,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开门一看,门前站着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丽人,应 桂馨大喜过望,他一下子扑过去,将这女子抱入屋中。 此女即是与应桂馨同过风雨的妓女胡翠云。她因在应桂馨倒霉时为他通风报信、 关过禁闭,也受过应桂馨家中人的奚落和难堪,而应桂馨藏匿上海时不敢与其他人 联系,又全靠她的掩护照料,并答应一旦发迹便正式为她赎身娶她为妾。 胡翠云惦记着“酬勋”和五十万赏金,怕应桂馨反悔,或又另外招上什么野花 野草,于是便打点行装赶来天津与应桂馨相聚。 已经苦等了两个多月的应桂馨,正自孤寂无聊时来了这么一位红粉知己,他喜 悦兴奋得难以言表。这天晚上,他早早洗漱完毕正在和胡翠云缱绻缠绵之时,赵秉 钧的心腹亲信前来告知,说总统打来电话,让应桂馨即刻赴京,谒见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