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幸福山庄遭劫难 死里逃生结同盟 黎明时的“无语沼泽”总是大雾茫茫能见度很低,五米以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今天也不例外,而且更加浓重。 有一条很难被人发现的秘密小路,像一条黄色的长蛇弯弯曲曲由椰林中偷偷地 爬进“幸福山庄”,这条路很窄仅能通行一辆汽车。 一辆高速越野吉普车在前面引路,后面有四辆大卡车紧紧跟随,车上载满没有 国籍标志,全副武装的军警,就是沿着这条小路偷偷地向“幸福山庄”开来。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战斗力很强的特别行动队。 坐在吉普车内的约尔逊和一位赤发,鹰钩鼻子,眍(目娄)眼典型的英格兰血统 人,谁都不说话,脸部表情显得特别阴沉,死板得一动不动,好像古希腊塑造的两 尊象征死亡的雕像,内含无限杀机和恐怖。 那位典型的英格兰人有了表情,脸上的肌肉在跳动,眍(目娄)眼里好像镶嵌两 个黄色玻璃球不停地滚动着,透出杀人的凶光。 在卡车的后面大约两公里左右,还有一辆越野吉普车,行动更加诡秘,车里有 三个人,尤菲尔和“野猫”,还有一个开车的大汉,这三个家伙好像刚刚从墓穴中 钻出来的鬼精灵,鬼鬼祟祟,六只眼睛紧紧盯着前方,走走停停,时而加速猛追, 像三只跟在死神后面的野狼,准备趁火打劫。 约尔逊和那位典型的英格兰人,把车开到“幸福山庄”外面椰林中停下,跳下 车后同时点着了大号的雪茄,看了看表,悠闲地吸着烟。 四辆卡车也相继开来,依次停在吉普车后面,军警们跳下车,很是井然地站好 队形,等约尔逊的训话。 约尔逊大摇大摆地来到军警们面前: “这就是你们要追捕的国际最大的贩毒走私集团的老巢。”他用手指着“幸福 山庄”巍峨壮观、金光闪闪的屋顶,“那里到处都是金银珠宝,只要抓住‘黄色恶 魔’和他的同伙,那里的一切就是上帝赐给你们的!” 经不起诱惑的军警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斗志激昂,呐喊着杀进“幸福山庄”。 尤菲尔和“野猫”等三人也把车停在另一处的椰林中,开车的家伙守卫在车旁, 尤菲尔和“野猫”两个人提着刀握着枪也潜入了“幸福山庄”。 “幸福山庄”内喊杀连天,枪声大震,金戈齐鸣,喊杀声中带着咒骂,枪声中 带着惨叫,金戈声中带着绝望的呻吟。 大麻子带领四名死因在殿堂的后面进行阻击,各持枪刀展开了激烈的冲杀。 这五个家伙本来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身体矫健,行动敏捷,身手非凡,枪 法准确弹无虚发,面对众多的军警毫无怯意,因为他们是不知道自我存在的死囚, 是吃人肉喝人血长大的。 这批军警也是骁勇善战,不怕死的家伙,因为他们和匪徒没有太大的区别,不 过手段不同而合法,也都是玩命的,相比之下要逊色得多,可他们的人多,有数十 倍的优势,这个倒下,那个上来,前仆后继。 军警们死了很多,残酷的屠杀还在激烈地进行,他们一个个都红了眼,剩下的 一百多人一拥而上,一阵更加激烈的枪声过后,军警们又倒了一片,死囚也在乱枪 中倒下三个,结束了他们罪恶的生命。大麻子背插双刀,手里握着两把最先进的、 杀伤力极强的短枪,一抬手把冲上来的军警击倒了七个,然后和倒卖妇女儿童的家 伙越过了围墙。又是一阵激烈的枪声,倒卖妇女儿童的家伙也倒在血泊中,可这位 英国佬在他们同胞面前还不肯认输,对准刚刚越过围墙的两名军警连开数枪,两名 军警应声倒下,可他还是龇牙咧嘴瞪着一对欲闭不能的眼睛,望着天空的血霞,可 能是害怕上帝,死后也不敢闭上眼睛怕见到亚当和夏娃。这个作恶多端的英国伦, 还算死得其所,虽然没有死在英格兰的土地上,但没有死在异族的枪口下。 “不准再开枪,要抓活的!”约尔逊大声地命令。 “奶奶的,想得真美,要抓活的,老子喂你们几颗子弹”大麻子连扣几下扳机, 两把枪都哑巴了,子弹已经打光,“他奶奶的!”两把枪同时砸向扑上来的军警, 向“抚琴亭”窜去。 十几名剽悍的军警迎面冲上来,大麻子霹雳般的一声大吼,从背后拔出双刀: “来吧,杂种,送你们上西天!”舞动双刀切瓜削菜般地砍倒一片,他越杀越 勇,声声怒吼。 突然,满身是血的“红毛鬼”舞着腰刀从“抚琴亭”内窜出,左蹦右跳,“呜 呀,呜呀”地乱叫,真像个地灵鬼。 “你们这些无用的东西,都给我闪开!”约尔逊的文明已经不存在,嘴里吐出 了脏话,舞着剑,还真有骑士的风度,贵族的样子,和那位纯种英格兰人一齐冲了 上来。他对“红毛鬼”特别感兴趣,所以他就扑向了“红毛鬼”,大声地说: “虽然还没有发现‘黄色恶魔’,抓住你这个小鬼也没白来一趟!”他一心想 抓住他,可没那么容易。 “红毛鬼”是用毒物养大的,吃的是毒肉,喝的是毒血,更加凶狠,舞动腰刀 乱砍,虽然没什么章法,但身体特别灵活,就像一只矫健的灵猴,忽东忽西,忽上 忽下,前后乱跳,还龇牙咧嘴地乱叫,有时还出其不意地捅你一刀,把约尔逊弄得 眼花缭乱,气得他毫无办法,就好像拿大棒子在打苍蝇,有劲使不上。 正在他手忙脚乱的时候,那位纯种英格兰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好像挨刀的 猪在临死前的叫声。他确实挨了刀,被大麻子给劈了。 约尔逊抛开“红毛鬼”扑向大麻子,恨得他咬牙切齿: “你这个死囚!” 刀剑并举,裹着寒风上下飞舞,展开一场激烈的生死格斗。 “红毛鬼”乘机翻过围墙,双脚刚刚落地,“野猫”突然从树上饿鹰捕食般地 把他扑倒在地,并被铐上了双手,又像抛小鸡似的,被抛出十多米远,他在地上翻 了跟头,站起来,连蹦带跳就跑,嘴里还是“呜呀,呜呀”地乱叫。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尤菲尔非常得意地从林中钻出,“你 这个恶魔的小鬼息子,想往哪里跑!”他的身手要比约尔逊高明得多,一个箭步冲 上去伸手就把“红毛鬼”擒住了,向上一提,单手举在空中,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如果让你跑了,岂不让我白来一趟!也对不起‘黄色恶魔’,更对不起那位英国 佬。” “红毛鬼”彻底老实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把他的腿也给我绑上!看他还蹦不蹦?”尤菲尔命令说。 “野猫”走过来把“红毛鬼”捆了个结结实实。 “快!把他背走,此地不可久留!”尤菲尔冲着“野猫”说,“看什么还不走! 我还得关照一下那位英国先生。” 约尔逊正在和大麻子难解难分地恶斗,大麻子还是勇猛异常,浑身是血,狰狞 可怖,已看不出人样,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个杀人的魔鬼,是没血没肉没有灵魂的 一部机器,有消耗不完的能量。约尔逊不过是缺少人性阴险狡诈的家伙,他可没有 消耗不完的能量,已是精疲力竭,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的余力,气喘吁吁大声叫 喊: “你们这些混蛋,还不给我上!” 军警们听到命令一拥而上,刀枪并举。 约尔逊跳到一旁,举起手枪: “抓住你也没什么大用,都给我散开!” 军警们又向四处散开。 大麻子一晃手中的钢刀,飞身上墙,一声枪响栽了下来,艰难地站起,举起刀 瞪着一对血红的眼睛,残忍、凶狠、罪恶、仇恨、痛苦……都在这一瞬间体现出来。 “你这条恶魔的野狗,解除生命吧,这是上帝的旨意!”约尔逊又慢慢地举起 手枪,就像一位素质很高的教官,面对一个全身活把子做示范表演,轻扣扳机,追 魂取命的子弹射出枪膛,大麻子向前踉跄两步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个黑社会的职业杀手,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超越了人生的规范,可 他不认为没有走完他要走的路,还在凶狠地握着刀,瞪着仇恨一切的眼睛,但他的 肉体已经结束再也不能动了,人生的这条路也到此宣告结束,是否还有其它路可走? 只好去问上帝。 “您辛苦了,尊敬的约尔逊先生!”尤菲尔非常得意地站在墙头上,好像一位 天使,很有风度地招招手,“很想慰劳您一颗不带麻醉的子弹,可您又帮了我一个 大忙,才取消了这个念头,这也可能是上帝的旨意吧?” “您是跑不了的,尤菲尔先生!”约尔逊也是很有风度地举起了枪。 “香港再见吧,约尔逊先生,到你们总督那里打官司!”尤菲尔一晃身不见, 声音还在空中缭绕。 “混蛋,给我追!”约尔逊带着还没死绝的军警冲出围墙,向椰林中追去。 凤阁龙楼,玉树琼枝,宏伟壮观的“幸福山庄”经过血与火的考验之后,虽然 是尸横遍地,墙倒屋塌,可那几幢坚固的建筑依然巍然耸立在阳光下,它是仇恨、 罪恶和意志的象征;是“黄色恶魔”的灵魂、偶像;是特殊时期,特定环境的产物; 是时代的安排,命运的驱使,被赶到这里来的不是为了安宁,也不可能得到安宁, 就像躲在乱礁丛中的一颗明珠,偷偷地放射出光彩,随时都有失去生命的危险。 尸横遍野,血气冲天的“幸福山庄”又被黑暗吞没了,显得更加凄惨、恐怖。 已变成孤魂野鬼的“黄色恶魔”正徘徊在机关重重秘密的地下室里,望着挂在 床头上一个个灵牌,他的心又在滴血,陷入深深的痛苦回忆中—— 烈日炎炎,骄阳似火,沙漠好像被火烧焦了似的。 这里是阿曼苏丹境内的大漠。 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什么都没有,连只苍蝇都见不到,这里根本就没有生命。 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军警,马后拖着罪犯艰难地行走在沙漠里,有的罪犯已经 倒下了,可他们还是不停的拖着走。是他们的心肠太狠吗?当然又狠又辣,但这不 是主要原因,因为这些罪犯都是国际要犯,贩毒、杀人、抢劫、贩卖军火、倒卖妇 女儿童……无恶不作,罪大恶极,死上一千次也不会有人可怜,就是死了也要拖到 国际法庭上接受审判。 “这些死囚,老子也被你们给拖垮了!” “要死都他妈的快点死!”这个家伙不但骂,还用鞭子抽马后的罪犯,“你们 这些死囚为什么跑到我们这里作案?” 军警们一个个怒气冲天,皮鞭也就不断地落在罪犯的身上。 沙漠是无处藏身的地方,你就是钻到沙砾的下面也是热的,甚至能把你烤熟烤 焦,如果有棵树那也是主赐给的。 不是一棵树,是一片树,树下面还有草,是在沙山的下面。 沙尘滚滚,战马欢叫,人在狂笑,还有人在咒骂: “该死的老天爷,都叫你给烤焦了!这会可到地方了。” 被铐着双手的罪犯,用长长的绳子连在一起,被固定在两棵比较大的树中间, 死了的五个囚犯也被堆在树下。 这片树林边上有一潭清澈的水,军警们牵着马走向潭边,人也喝马也喝,喝得 淋漓尽致,喝完了每人都灌了一壶,回来坐在囚犯们面前打开罐头,拿出酒和饮料 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水!”在大麻子身边的秃子像野兽快要死了似地嚎叫着,舔着干裂出血的嘴 唇,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军警们。 “他妈的他们会给你水喝!”大麻子用脑袋撞了他一下。 “死囚,也他妈的想喝水?做梦,死了再喝吧!”这个家伙还真的拿着一壶水 走过来,倒在死囚犯的身上,大声狂笑,“看着没有,你他妈的怎么不死?死了也 给你水喝!” “弟兄们都起来,咱们给他们点水喝。”这位队长站起来拍着大肚皮,“看在 主的份上关照关照他们!” 三十多名军警都站起来了,乱轰轰地叫喊着: “对,给他们喝点!” “憋得怪难受的!” 他们把囚犯围住了,掏出家伙就往脸上尿,像发疯似的狂笑。 绝大多数罪犯都在喝比骚猪还要骚的尿。 “你这个疤脸怎么不喝?嫌老子的尿不好,给我喝!”这位队长发火了,一只 手提着裤子,一只手狠狠地打着“黄色恶魔”的嘴巴。 “黄色恶魔”干裂的嘴巴流着黑紫色的血,他咬着牙瞪着眼; “杂种,你打吧!” “这个小子也他妈的不喝!”另一个军警也在打大麻子。 “去,给我接两桶马尿来!”队长命令身边的军警。 “对,给你们这两个家伙马尿喝!”这两个家伙真的接两桶马尿,分别往“黄 色恶魔”和麻子头上浇,众军警还在狂笑。 “长官,我要喝!”秃子又在叫喊着同时仰起脑袋伸长了脖子。 “混蛋,这儿没你的份!”给大麻子灌马尿的家伙放下桶给他两记耳光。 没有人性的恶作剧结束了,天渐渐地黑了。 沙漠的温差很大,白天炎热,晚间寒冷,气候变化无常,平静的沙漠突然刮起 大风。 好大的风,好像从地下钻出似的,呼啸怒吼,天昏地暗,星月无光,飞沙走石, 移山倒海,山削为平地,平地筑起了山。 坎地来风,不下冰雹定有暴雨。可这里没有冰雹,也没下暴雨,只有呼啸怒吼 的狂风和战马的嘶鸣。 军警们一个个惊慌失措,好像大难即将临头,东藏西躲一片混乱。 “都想找死吗?”队长也在大声地吼,可他的声音被风的吼声淹没了,只有身 旁的几个才能听到,“快,转移到林子里面去!”他的身边只剩下十个人,还得有 人牵马和收拾地上的东西,剩下四个人来关照这些囚犯。 “现在不想死快给我走!”给大麻子灌马尿的家伙,把绳子解开之后,用皮鞭 抽打着,大声吼叫。 走到他们刚才吃东西的地方大麻子突然跌倒。 “都他妈的快给我起来!”这个凶狠的家伙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两下,大麻子一 声不吭从地上爬起。 他们转移到树林的中心,这里的风确实小多了,人可以睁开眼睛观察。 原来这里有人住过,残垣断壁,还有砸碎的东西,他们就集中在一堵墙下。军 警们为了躲避狂风,都紧紧地靠在墙上,让囚犯们坐在他们的眼前,谁也不准动, 动一下就得吃鞭子。 下半夜两点多钟了,风还在吼。 军警们虽然在狂风的催残下,还是经不起睡魔的折磨,有的靠在墙上睡着了, 没有睡着的也是东倒西歪打不起精神。罪犯们也是不死不活耷拉着脑袋,等待着死 亡的到来。 大麻子和“黄色恶魔”挤在一起,两个人都瞪着眼死死盯着眼前的军警,好像 要吃掉他们。坐在他们眼前的两名军警慢慢睡着了。大麻子手里攥着一个开罐头的 小刀,他偷偷地把手张开让“黄色恶魔”看了一眼,又把手攥紧,这是有意跌倒时 从地上拾起来的。 “黄色恶魔”的两只眼睛放射出生命的火花,又死死盯着军警一会,转过脸看 着大麻子的手,两个人又靠贴在一起,大麻子把手中的小刀交给他,并把两只戴着 铐子的手也伸到他的怀里。“黄色恶魔”眼睛看着军警,手却偷偷地在给大麻子开 手铐。时间很短,两只手的铐子都被打开了。大麻子的两只眼睛凶狠地瞪着眼前军 警,那是给他灌马尿的家伙,他要第一个杀死他,刚要站起采取行动,他的手却被 “黄色恶魔”牢牢地抓住了,他使劲地挣了两下,不但没有挣脱反而顿感半身麻木, 心里想:“好家伙比我还歪,真他妈的找对人了!”他再也不动了,盯着“黄色恶 魔”的脸。 “黄色恶魔”狠狠地瞪他一眼,把手松开,同时把小刀放在他手里,然后把自 己的手轻轻向上抬。 大麻子心领神会,可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因为他不会开手铐。 “黄色恶魔”偷偷把手伸到他怀里,然后又拱了拱嘴。 大麻子这会完全明白了,他是个非常聪明的家伙,虽然不会开手铐,凭刚才给 他开铐的感觉就知道小刀片应该放在哪里,他放对了。 “黄色恶魔”轻轻点点头,然后又把头低下用很长时间才打开一只手铐,很快 又把那只打开,他俩都得到了自由。 他们所戴的手铐是特制的,两个手铐中间是一根铁棍,两只手无法碰到一起, 是专门押解重刑犯用的。 大麻子又要采取行动,又被“黄色恶魔”给制止了。“黄色恶魔”又把身边的 一个倒卖妇女儿童的英国人的手铐打开,这个家伙对开手持非常内行,他又给两个 人打开了手铐。一共是二十一个死囚,已经死了五个,还剩十六个,时间不长十六 个人的手铐都已打开,再也不是不死不活的样子了,都瞪大了眼睛扑捉自己的目标。 大麻子第一个向他的目标发起攻击,扑上去一掌就把给他灌马尿的家伙脑袋砍 得耷拉下来,并提起他抱在怀里的半自动马枪。 “黄色恶魔”飞身越过眼前的人扑向坐在不远的队长,队长已经发现,并喊了 声:“快……”刚刚掏出手枪,被“黄色恶魔”一脚踢飞;挥拳把他打翻在地。 混战开始了,激烈的枪声也已响起,可时间并不太长就结束了。军警全军覆没, 罪犯也只剩下了五个,“黄色恶魔”和大麻子等人。 天亮了,风停了,五个无恶不作的死囚也吃饱喝足了,“黄色恶魔”牵着军警 队长骑过的大黑马说: “我们也该走了。” “上哪去?”大麻子也牵过一匹枣红马问。 “想到哪去就到哪去。” “那不行,我们应该在一起,选个头领。”大麻子不想让他走开。 “那你就当吧!我要走了。”“黄色恶魔”根本不想和他们在一起。 “如果没有你,这个头领就是我,可我非要跟着你不可!” “对,我们跟定你了!”倒卖妇女儿童的家伙也随声附和。 “对,跟定你了,想甩了我们没门!” 另外三个家伙也齐声说。 “疤脸老大,麻脸老二,没有你们俩我们都得玩完!” “黄色恶魔”沉思着:“要想夺回国宝必须干一翻大的事业,孤掌难鸣,很难 做到我就利用他们!”他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非常严肃地: “叫我当老大就必须听我的!” “我们这些人都是黑道上的祖宗,能不懂规矩吗?你现在就是我们的大哥,什 么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不说那个,大哥你说要什么?要眼睛我给你挖下来,要手我给 剁下来!”大麻子拿着从军警身上得来的匕首,按在自己的眼睛上。 “朋友,我需要的是灵魂,和一颗真诚的心,我们要对着神明发誓!” 他们找到了一个没有完全砸碎粗糙的黑色破瓷碗,放在墙根下面的破炉灶台上, 旁边还放着一把匕首。 “黄色恶魔”首先跪下,另外四人也跟着跪在他的后面。 “我们都是应该千刀万剐的罪人,苍天恨我们,上帝也不会饶恕我们,我们不 求神灵保佑,也不向任何人乞求,我们要开创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路!我们的宗旨 是:要用智慧和力量征服一切,贩毒、走私军火、抢劫银行、国库,干最攒钱的事。 但绝不乱杀无辜,不倒卖妇女儿童,不奸淫妇女,谁要违犯我们的宗旨,我就亲手 杀了他!” “你就是上帝!”大麻子拍着胸膛,“一切都按照上帝的旨意,谁要违背你的 意志,我替你杀了他!” “来吧,我的朋友,看看是否都有诚意?”“黄色恶魔”站起,拿起匕首割破 自己的中指,一滴滴鲜血滴入黑色的破瓷碗里。 大麻子等人也按照次序割破中指,把血滴人破瓷碗中。英国人把从军警身上搜 来的酒倒人瓷碗中和血溶在了一起。 “黄色恶魔”首先端起破碗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了大麻子,依次每人喝了一口, “喝吧,我的朋友,喝了它会使我们变黑了的心肝恢复人的本性,拿酒来!” 这些早已扭曲了的灵魂,变态的疯子,喝完了血洒,就把他们亲手杀死的人身 上得来的酒,你一壶我一壶狂饮乱叫,好像真的摆脱了罪恶。 一失足成千古恨,有些人想改恶从善也是不行的,客观不允许他们,逼迫他们 在罪恶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截止生命的终止,因为他们是人类社会的必然产物, 不可缺的一环。 历史是严肃无情的,不管他是多么狂妄自大,专横跋扈,残君暴主,也无法逃 脱历史的公证裁决。 这些想要立地成佛的囚犯,他们杀人无数,到头来也没有逃脱被杀的下场。 “黄色恶魔”从回忆中惊醒,自语说:“‘红毛鬼’呢?” “红毛鬼”已被扔进吉普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