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耍阴课出卖情报 假戏真唱都有倩 狴犴是世人没有见过,传说中的怪物,只有牢房的门上刻着它那狰狞的面目, 龇牙咧嘴,瞪着仇恨一切的眼睛。 北宋时期,古金陵的深宫中珍藏一个金制珠眼狴犴,谁也不知此物出自何年何 月何人之手,据说是在一次黄河大决口后被幸存者发现,后来落入官方手中献给皇 家。这是个从灾难中诞生的不祥之物,它的出现就会使天下大乱,刀兵四起,民不 聊生,要改朝换代。 这是一件巧夺天工绝无仅有的奇珍异宝,它那两只栩栩如生的眼睛昼夜都放射 着迷人的奇光异彩。是两颗价值连城的明珠。它虽然无比珍贵,却不能与其它珍宝 放在一起,因为它是灾难的象征,而被单独锁在冷宫里。天下大乱,宋室南迁,被 一名太监乘机盗走,出卖给北国,到了金兀术之手,才有金兀术屡犯中原之举。 大金失败之后,此物又落到女真人努尔哈赤之手,征战白山黑水之间,统一了 东北。他说是凭借金制珠眼狴犴的魔力才取得如此伟大的胜利,现在已不需要它了, 但必须把这个罪恶的怪物牢牢地控制起来,避免它再兴风作浪,就给它做了一个精 制的乌金匣子锁在里面,放在内宫太妃手里收藏。想把这个罪恶的象征锁在黑暗的 世界里永不超生,保住爱新觉罗氏族的王朝,世世代代传下来。 历代王朝的统治者都有一个共同的心理,家族的永恒统治,代代相传。可谁也 违背不了历史发展的规律——兴起、衰落、覆灭,这就是历史,几千年的人类史。 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一个人不过是浪花中的一滴水,随波逐流,一旦被卷入 漩涡中就失去了控制能力,想摆脱是不可能的,只能是越陷越深。 肖佐臣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卷进了爱国与卖国的漩涡中,他想摆脱也是不 可能,只能是拼命地挣扎下去,不能做历史的罪人,粉身碎骨也要找回这个罪恶的 象征,重新锁人黑暗的世界里,叫它永不见天日。 “黄色恶魔”一刻不停地奔波,要先找回这个恶魔,自己的化身。在他由香港 去马尼拉的途中遭到约尔逊一伙暴徒的袭击,险些丧命。跳伞后,在莽林中风餐露 宿挣扎了三天,焦头烂额狼狈不堪地潜入马尼拉的市郊,早已是饥肠辘辘,走进一 家小饭馆刚刚坐下,就听到: “啊哈,任何魔鬼都逃脱不了我的眼睛!”粗声大气带有恐吓性地叫嚷着。 “黄色恶魔”微微一惊,仔细一看,在灯光暗处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又瘦又高的 大个子,一套庄严的警服穿在他那不成比例的身上显得很滑稽,他大概也是刚刚坐 下,随着叫嚷声站起,就像一位大法师,突然发现了恶魔,两只又圆又大的眍(目娄) 眼黄黄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黄色恶魔”,又是“啊哈”一声: “今天我可真走运,可能要发大财!”他走到“黄色恶魔”的身旁低低地说, “我今天休息,没有例行公事,可没脱警服,还带着枪,想知道为什么,先生?” 他阴郁着脸,在对面坐下,从腰间掏出手枪放在桌上,“一个人要想很好地活着, 就得想法多挣点钞票,我活得就很好,还当上了警官。” “你是个杂种!想干什么?”“黄色恶魔”凶狠得好像要吃人。 “您很清楚,干嘛问我。”他并不生气,脸上带着笑容,“先生,我早就知道 你的英语比美国人说得还好,我的汉语可一般,您还是说英语吧,你我都方便,如 果用翻译就泄密了,这对您我都不好。” “想用点什么,二位先生?”女招待走过来问。 “这位先生已有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需要好好吃一顿。”大个子警官笑得非 常得意,“他的钱很多,多得可以买个国家。敌人也很多,多的连鬼都不去的地方 都有他的敌人。他没有朋友,只有一个鬼朋友还丢了,所以他没地方花钱,你就把 最名贵的酒菜给我们端上来,这可是你们饭馆发财的好机会,你可别忘了要小费, 那可是非常可观的数目,决不低于你一年的收入。如果你想多赚点恐怕很难,据我 所掌握的材料,他很少和女人上床,但也不会是绝对的,那要看你的手段。” 年轻的女招待有些发呆地看着“黄色恶魔”没有动。 “你怎么还不走,想上床也得叫人家吃饱!”大个警官非常粗暴。 年轻的女招待吓得一哆嗦,迟疑地说: “是,先生!”她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碰到桌子上才转身离去。 “你是在搞讹诈!”“黄色恶魔”脸上的伤疤不住地抽动。 “您的脸太难看了,先生!”他的马脸拉得更长,阴郁着说,“请不要激动, 我是警官可不敢搞讹诈,是合作,等价交换的合作,保证您会满意。” “你会得逞吗,杂种!”“黄色恶魔”低沉阴森地骂了一句。 “您还是冷静点好,先生!”他接过女招待送来的威士忌,“我们应该像老朋 友似的痛痛快快喝几杯。”他倒满了两杯酒煞有介事地说,“来吧,将军阁下,为 我们愉快的合作干杯!”他高高举起酒杯,“我对国内的一般罪犯从不感兴趣,因 为太没意思,对特务、间谍、国际大盗犯,贩毒走私集团很有研究,备有一定数量 的档案,譬如对您我就非常了解,也是我最感兴趣的研究对象,可以作为您的代理 人。喝吧,先生!”他喝了一大口酒,“用你们中国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像我 这样了解您的人可不多。”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你的钱也太多了,这辈子能花光 吗?把你在马尼拉的财产给我一半,我就可以帮助您找回您最需要的东西,但得您 自己去拿,这对您来说条件并不高。”他高声地叫嚷,“请再给我们来一瓶,记在 我的名下。” “黄色恶魔”看到满桌的美味佳肴,根本不管他在说什么,饿狼般的大口大口 地吃,填饱了肚子,端起酒杯一口喝干,站起身冷冷地说:” “谢谢你的一派胡言。” “我要向您提供您最需要的情报,黄色恶魔!”他的汉语说得很生硬,可对黄 色恶魔四个字说得很清楚。 “就是这样的情报吗,警官先生?”“黄色恶魔”狠狠地盯着他。 “这仅是魔鬼的名字,没有内容,还不够我要价的标准。”他也站起来,“我 很自信,我们的合作是会成功的!”松了松领带,“两天前我看到一篇很有价值又 很刺激的报导,就知道您一定会来,也就提前做好了安排。走吧,看您如此狼狈的 样子,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也好谈我们合作的条件,当然,您要不同意就算了,我 从来不做强迫别人的事,都是自动上钩。” 这个家伙说得非常露骨,但也非常有诱惑力,“黄色恶魔”也不会放过机会; 马尼拉海湾像被扎起口的袋子,进口处两岸相距不到二十公里,几乎变成了湖, 外海的风浪对海湾内的干扰很小,在一般情况下总是风平浪静。马尼拉就位于马尼 拉湾畔,风景怡人,是著名的旅游避暑的胜地,菲律宾的夏都。 宽阔的海滨大道,车似流水人如潮,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栉次鳞比,繁华似锦, 非常壮观。傲风而立的椰子树,挺拔苍翠,婆婆娑娑。夜幕降临后,海湾里微波粼 粼星光万点,光彩斑驳。五彩缤纷的水面上,千帆争流,游艇倘佯,汇成了今古奇 观的画面。轻风拂耳,凉爽宜人,吉他声伴随着情侣们的轻歌妙语,彻雷不绝,渲 染着人生的快乐。 一辆黑色“奥迪”小轿车,悠闲地行驶在海滨大道上。繁华的街道旁,有一幢 高耸云霄的米黄色大厦,豪华壮观,万点灯光恰似群星聚会的天堂,是个典型的现 代化建筑。 黑色“奥迪”缓缓驶过大厦的门前,在大厦左侧的小巷路口停下了。 “你必须在这里住几天我才能把准确的情报卖给你,保证你找到‘黄色恶魔’, 但要准备报酬。”大个子警官从兜里掏出钥匙,“我是警察公署的警官,桑托加。 一切都给您安排好了,9009是您的房间,上帝会帮助您的,愿我们的合作愉快成功, 祝您走运,将军阁下!” “黄色恶魔”冷冷地盯着他接过钥匙: “如果真能找到它,我会满足你的要求,你若是骗我,我会要你的命!”他推 开车门向大厦走去。 黑色“奥迪”由小巷绕到米黄色大厦背后,停了一会,调转车头又从小巷内钻 出进入海滨大道,慢慢地消逝在车流人海中。 马尼拉夜晚,风光使人陶醉,令人销魂,流连忘返。 尽管如此美妙的所在,却没引起上官小姐丝毫的兴趣,这可能与她的职业有关? 在资本主义现代化的生活中,政客的丑闻,名流的趣事,已经无法起到刺激作 用,只有那一看就能使人心颤,惊心动魄,无比恐惧和残酷,血淋淋的凶杀案才能 刺痛麻木了的神经。 上官碧云驾驶一辆“吉姆”小轿车,也出现在海滨大道上,来到米黄色大厦前 面缓缓把车停下,向大厦第九层的一个窗口淡淡一笑,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叹涌上心 头,又喟然一叹,慢慢闭上眼睛,想冷静一下稳定紊乱的思绪。 “先生!” 上官小姐急忙睁开眼睛,一名警察已来到车旁。 “啊,原来是小姐!”警察显得有些尴尬,一只手搭在车门上,“我虽然是上 班经过这里,可您超过了停车线,小姐!” 上官小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五美金的钞票,用两只纤细 的手指捏着钞票的一角,轻轻地抖动着说: “它会使您满意吧,先生?” “谢谢小姐!”警察举手敬礼,眉开眼笑,“我今天一出来就非常高兴,所以 就走到这里来了,如果运气始终不错的话,还能见到您,小姐!” 上官小姐厌恶地看了看他: “但愿幸运之神永远伴随着您!”招了招手,加一脚油门“吉姆”“呼”的一 声向前冲去,进入车流中。她心烦意乱,茫然不知所措,好像掉入五里云中,总是 理不出头绪:“世人都有亲情,难道我会没有,那我是从哪来的呢?……”她毫无 目的在海滨大道上随波逐流,缓缓而行。 和尤菲尔玩了一场游戏,从度假村酒店出来后不久遇到一位诡秘的警官,没有 向她表白什么,只是叫她马上离开马尼拉。她清楚地意识到,已经有人在监视她, 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受别人的控制是无法忍受的耻辱,她不能按照他的意愿行事离 开马尼拉,坚持呆在这里,看看这个家伙要玩什么鬼把戏? 这个“天马行空,独来独往”超时代的女性,在人生的赌博中是从不认输的, 要扫清一切障碍,下更大的赌注,宁可牺牲一切也不会放弃目标—— 把车开到一个停车场,走下车关好车门,向附近的一个售报亭走去。 “老板,请拿一张《马尼拉晚报》。” “我也要一张。”一个大汉挤在她的身旁,大声叫嚷着。 “对不起,小姐!”他有意撞掉她手中的报纸。 上官小姐弯腰去拾报纸,非洲大汉也弯下腰,瞪着一对凶狠的眼睛盯着她的脸: “报纸上的消息会使你满意,小姐!” “我不认识你,先生!”她拾起报纸抬起头,也冷冰冰地看着他,“你是在为 谁卖命?小心去见上帝!”转身走向停车场,打开车钻入车内,偷偷地向后看,那 个非洲大汉也走进了停车场,钻进“黑老虎”轿车内,两只凶狠的眼睛始终盯着她 的“吉姆”小轿车。“黑老虎”小轿车内又伸出了一个脑袋,是一张美丽动人熟悉 的面孔映进了她的眼帘。 “尤菲尔!”她几乎叫出声来,暗暗地骂了一句,“这个混蛋,也想跟踪我!” 把车开出停车场,进入海滨大道,以高超的驾驶技术风驰电掣般地向前冲。“黑老 虎”轿车紧紧跟在后面穷追不舍。米黄色大厦拐弯处十字路口的信号灯变成了红色, 上官小姐急忙踩了一脚刹车,不听话的“吉姆”像一匹没有训练好的野马继续向前 冲,超过了停车线。 “我今天真走运,又看到您了,小姐!”又是那位警察,用手中的指挥棒指着 她,同时走过来。 “吉姆”变成了受惊的野马,“呼”的一声从他身边擦过,向左边一条马路冲 去。 警察挥舞着指挥棒怒声高喝: “站住!在马尼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黑老虎”冲了过来“刹”的一声就地转了个三百六十度, 几乎把他辗在车下。他惊魂未定又举起了指挥棒,刚一张嘴,“黑老虎”也变成了 下山的猛虎,“呼”的一声也向那条公路冲去,吓得他急忙退了一步,“这些该死 的!”拿起对讲机大声疾呼: “一辆‘吉姆’,一辆‘黑老虎’,进入……”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清楚车牌号!” “什么?车牌号我没看清,他们的车太快……”他放下对讲机,垂头丧气,自 认倒霉,幸运之神没有永远伴随着他。 一辆毫无区别的“吉姆”牌小轿车出现眼前,车速虽然也很快,上官小姐还是 轻轻地抬起脚,放松了油门,紧紧地跟在后面,向后看了看,诡谲地一笑,喃喃自 语:“尤菲尔,你就好好地跟着吧,千万不可失望!” 又来到一个繁忙的交叉路口,车辆很多,密密麻麻,一辆挨着一辆,“黑老虎” 被挤在了后面,中间有四辆小车和一辆大客车。“黑老虎”好像被急疯了似的,使 劲响着喇叭,可却无法冲到前面来。绿灯终于亮了,通过繁忙的路口,上官小姐从 倒车镜里看到,“黑老虎”左冲右撞跟了上来,她又是诡谲地笑,轻点刹车“吉姆” 变成了蛇钻入左边的小巷内停下,推开车门向后张望,“黑老虎”发疯似的冲了过 去,紧紧跟在那辆“吉姆”小轿车的后面。她悠闲地点着香烟吸了几口,扔在了地 上,关上车门。调转车头按原路开回,又停到原来的停车场内,向大厦九楼看了一 会,打开车内的收音机,一个富有表情的女声耸人听闻的描述105客机事件的情节: “……。根据我方警察当局的调查结论和誉满东南亚,驰名于世的上官小姐的 独家报导,这起事件的背景非常复杂,很可能与世界最大的走私集团‘黄色恶魔’ 有关。劫持这架客机未遂的嫌疑犯,虽然已被我警方扣押,但由于涉及国际问题, 我方还无权处理,英国政府已向我国……”她伸手关掉收音机,走下车关好车门, 面对米黄色大厦淡然一笑,自语着: “尤菲尔,你真是个混蛋!跟我玩游戏你还有点逊色呢。” 上官小姐是个典型的东方女郎,身高一米六十八厘米,体重五十八公斤,发育 得非常健康,女人的美全部被她占有了。一套银灰色的夏装飘逸可体,乌黑松软的 长发技在肩上,步履轻盈,表现出青春的活力,充满了信心,是个特殊的现代女性。 马尼拉海湾是个绵延迤逦的绿色长廊,宛如一条飘逸的绿纱带,是绿色生命的 象征。葱郁苍翠的林涛中,点缀着数不清的造型各异,金壁辉煌的房间……令人心 旷神怡目不暇接,如临仙境。 上官小姐已经来到了海湾,走走停停好像对什么也不感兴趣,纯属无聊才来到 这里,也就不想再往前走了,凭栏而立眼望大海。亚热带的海风轻拂满头的乌发, 飘飘洒洒,殷红色的晚霞映照在身上,好像刚刚从云霞中降下来的仙子,恰似一幅 锦绣江山丽人图。 云想衣裳花想客。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 ※ ※ 名花倾国两相欢。 常得君主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 沈香亭北倚阑干。 一对流盼泛波的眼睛极不寻常地向游艇售票处望去。这是一对美丽动人而又可 怕的眼睛,明亮而阴郁深沉,犀利冷峻复杂中带着强烈的诱惑力,是个危险的世界, 难以琢磨的世界,她看到了什么? “真是幸会,能在这里见到您,小姐!”司马汉卿翩翩来到她的身旁,“这可 能是命运的安排。” “直感告诉我,准能在这里见到您!”上官小姐似乎有点冷漠,“司马汉卿先 生,命运好像在和我们开玩笑?” “噢,美丽的海湾真是迷人的世界!”司马汉卿微笑着,“尊敬的小姐,如果 有兴致的话真想和您共享人间的快乐,我自己租了一艘游艇,您能陪陪我吗?” “游艇?”她淡然一笑,“水上的游玩工具,可能比天上的会安全得多?好吧, 能和先生在一起是我莫大的荣幸!”两只眼睛盯着司马汉卿,故弄姿态地沉思着, “我总觉得这里有危险,有人会做出无辜的牺牲!” “自然规律,不足为奇。”司马汉卿表现得莫不关心,“死亡时刻都在威胁着 人们,只要没有枉度时光,那就死而无憾!” “是这样吗,先生?”她架起司马汉卿的胳膊,“我可不想虚度年华而终身遗 憾!” 马尼拉的黄金时刻到了。 海湾大道像一条巨大的水渠,形色各异的车辆川流不息,人群滚滚,擦肩接踵。 海湾里宛如一个庞大喧闹的漩涡,无可计数的游艇你来我往徜徉在水面上,人声、 涛声、音乐声……奏响了纷乱复杂的人生社会交响曲。 这是一艘雪白的游艇。驾驶游艇的也是一位年轻的女郎,也是导游者,隔着驾 驶舱两只勾魂的眼睛向司马汉卿膘来,好像苍蝇见到了血。 他俩相对而坐,吸饮着法国红葡萄酒,各揣心腹事,又都显得漫不经心,相互 猜测。 “在人的一生中不知能度过多少这样的良宵美景?”她好像有些伤感,“过去 的已经成为历史,将来谁也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只有眼前才是最现实的!”她盯 着他的脸,“你爱我吗?” “上官小姐,你是在……”司马汉卿愕然不知所答。 “你和我一样,先生!”她摊开双手耸耸肩,“在人的生活中,对任何良机都 要牢牢地掌握住!古人有训,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司马汉卿现出了一瞬间的迷惘,稍做镇静,爽朗地一笑: “爱情和寻欢作乐是截然不同的,我是否爱你,或者说你爱不爱我,要看我们 对人生道路选择,是否志同道合?” “您是在说教,先生。”她面现愠色同时有些卑视,“任何事物都不是永恒的, 爱情也不例外。”她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任何说教都是骗人,一切都是假的,惟 有自我存在才是真实的!”她显得有些激愤,“失去了自我就失去了一切。” “你也是在说教,”司马汉卿笑了笑,“自我存在也是一种信仰,不过是低级 的思想观点,人类的发展早已超越这种狭隘的思想范畴。” “一个人最好学会遗忘!”她又倒了一杯,又是一口喝干,“你好像负有什么 特殊的使命?我该提醒您,不要死死盯着‘黄色恶魔’不放,那是在玩火,对您没 什么好处,我可不愿写有关您的报导!” “我是听说过‘黄色恶魔’这个名字,并没见过。”司马汉卿若无其事地说, “可能是神话中的魔鬼,我可没兴趣和魔鬼打交道,谢谢您的忠告!” “亲爱的,您应该答应我,有颗赤诚的心在等待您!”她表现烦躁。 “什么‘黄色恶魔’,我不懂您在说什么?应该去找降妖捉怪的法师。”司马 汉卿大笑起来,“我这颗心也是红的,亲爱的小姐,他也在等待着您!” “我可不是在搞实弹侦察,”她大笑起来,“您这是自我暴露,这对我很有好 处,又增加了一个捕捉的对象,在传奇的报导中有了更新颖的彩色人物!” “不管您说什么,如何表演都没用。”她又倒了半杯酒一口喝干,“您是哪路 的我还不敢下定论,但我还是要奉劝您,不要卷入这个漩涡,太危险!” …… 这真的太危险,危险漩涡中的核心人物“黄色恶魔”正在向着死亡迈进,他们 这些主角能呆在这里谈情说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