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也许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缘故,若菊变得放肆了许多。她成天都在玩乐,有时 弹弹琴,有时出去散散步。厢房的后面有个后院,其它人进不来,她就搬一把躺椅, 到院子里晒太阳。她一丝不挂地躺在躺椅上,毫无羞耻。小红桃几次劝她说,姐, 不要这样,这样多不好。 怎么不好呢?小红桃,这样最好,人生来不也是这样赤条条的吗?小红桃,你 也脱了,跟姐一起晒太阳吧。若菊躺在躺椅上懒洋洋地说。 小红桃顿时满脸彤红。她摆摆手说,姐,小红桃不敢,小红桃今后还要嫁人哩! 这跟嫁人有什么关系?若菊躺着,继而伸了个懒腰说,你嫁了人,男人还不是 照样要看。 姐,别说了,羞死人了!小红桃捂着脸说。 若菊就哈哈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从后院传过去,一直传到三太太的屋子里去。 什么让这小骚货如此开心?三太太骂了一声,心中跟着生出好奇心来。她出了门, 奔若菊的厢房来。她推开若菊虚掩的门,进屋后,就直向后院来了。 三太太推开后院的门。就啊地一声惊叫起来。 惊叫声也惊动了若菊,她依然懒洋洋地转过头来,见是一脸惊惶的三太太,就 嘿嘿嘿地笑起来。 唉哟,是三姐呀。若菊赤身裸体地站起来,一对骄傲的丰乳示威似的直逼着门 口的三太太。 三太太做一个害羞的样子,说,四妹,你…… 怎么啦,三姐?若菊笑嘻嘻地问。 三太太耸了耸肩说,四妹,没什么,没什么,三姐我没想到四妹会如此现代。 那三姐也来现代一回嘛,若菊嘻嘻哈哈地边说边伸手去拖三太太,三姐,一起 晒,四妹我给你脱衣服。三姐,舒服着哩,太阳照在光身子上,又痒痒又暖和。 四妹,使不得,使不得,你放开我好不好,四妹,我可是正经女子。三太太边 挣扎边说。 若菊依旧不松手,依旧笑嘻嘻地说,三姐,你这话可是说我是不正经的女子。 三姐,你今天既然进来了,就得陪我一起晒了。何况三姐还用话刺我,就休怪我四 妹不客气了。 若菊边说边去脱三太太的衣服,三太太激烈地挣扎着,但若菊全然不顾,直把 三太太脱了个精光。 多漂亮啊!若菊鼓着掌说,小红桃,你过来看,三太太的皮肤真白。 三太太一见自己浑身赤条条的,便失声痛哭起来。 三姐没意思嘛,四妹我跟你闹着玩嘛。若菊嘻笑道。 你这是闹着玩吗?你这分明是耍流氓嘛。你自己放荡,俺管不着,但俺可是名 门闺秀!三太太边哭边穿被若菊脱去的衣服。 哦,三姐既然是名门闺秀,就该早告诉四妹一声才是。我还真不知道名门日秀 是不晒太阳的,怪不得三姐的皮肤那么白。若菊说。 唉哟,白得像条死鱼,你俩怎么这么不要脸。二太太手里拴着一块手绢也进到 后院来了。 哦,二姐也来了,二姐晒太阳吗?若菊还是嘻笑着问。 晒,怎么不晒,我又不是名门国秀!二太太把手绢舞得象风中的叶子,三儿, 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名门闺秀了?你爹不是还在镇子上打铁吗? 这时三太太穿好了衣服,她指着若菊和二太太说,我要去老爷面前告你们。 她边说边呜呜地哭着跑了。 二太太见三太太跑了,也扭着又肥又大的屁股出去了。出去后又回来,用手指 着小红桃的鼻子说,要是老爷问起来,你可得给我作证,我可没脱衣服,我是正经 女子! 若菊说,二太太,你等等。 还有啥事?二太太转过身问。 若菊走近二太太说,老爷要真问下来,我给你作证,二太太是正经女子。若菊 边说着,把手伸到二太太屁股上,重重地掐了一下,二太太哎哟—声惨叫了起来。 若菊哈哈大笑起来。她说,我们的二太太是正经女子,但就是屁股不正经! 你等着瞧!二太太摸着疼痛的屁股,指一下若菊,便落荒而逃。 三太太还真的告了老爷,但老爷熊元庆并没有当回事。他听了哈哈大笑道,老 子就喜欢她这股骚劲,你今后也学着点。 后来三太太还真迷上了晒太阳,而且比若菊更不顾廉耻。她的丫环珍珍有天给 小红桃说,三太太晒太阳晒出了瘾,她的身子被晒得通红,而且还起了斑点。三太 太还躺在椅上边晒太阳边做春梦,还经常直哼哼。 小红桃把这事讲给若菊听。若菊笑得前仰后合,直笑得流出了眼泪。 若菊真是变了一个人,脸上不再是那种苍白的忧郁,而是一种像桃花一样的粉 红。那是女人健康的颜色,也是最能吸引男人的颜色。熊元庆每个夜里都窝在了若 菊的房子里。若菊也不拒绝他。成天晚上让熊元庆折腾,但没多久,就成了若菊折 腾熊元庆了。熊元庆觉得自己心里发虚,气短。有一天大太太见了若菊,这样对若 菊说,你年轻,干那事正是时候,可老爷上了年纪了。天天这样折腾,他那把身子 骨,咋受得了?若菊说,大姐,这你可冤枉我了,是老爷自己瘤大。老爷说做那事, 比吃补药都好,我奈何不了他。 阿弥陀佛!大太太又急速捻动了她的佛珠,阿弥陀佛,男人啊…… 大太太走了,她肥胖的身子走得很沉重。看着她,若菊有些悲哀。一个贤惠的 名声,怕是她活着的整个人生行李了。 大太太不说还好,她这一说就提醒了若菊。若菊就更加用心地去勾引熊元庆。 若菊是在花满楼呆过的女子,知道男人的弱点,特别是好色男人的弱点。若菊先前 总是催熊元庆去三太太那里,她说,三太太皮肤白。熊元庆说,她那是死鱼肚,没 意思,除了像猪一样的会哼哼,就什么都不会。现在若菊不再催他走了,但熊元庆 来的次数却少了。正在若菊迷惑不解的时候,熊元庆来了,他说,她们怕我伤了身 子是借口,她们是吃醋了。 若菊知道大太太提醒了熊元庆了,但熊元庆这种色鬼不是能自我克制的男人。 若菊摆摆手说,老爷,你还是去找她门吧,万一今后老爷有个什么伤风感冒的,她 们还不怪罪我? 她们怪罪你能把你怎样?这熊家大院我是一家之主,是我说了算!只要我不怪 罪你;谁能奈何了你?熊元庆抚摸着若菊饱满的乳房说。 老爷,我问你个问题,为什么男人的乳房是瘪的,女人的乳房是鼓的呢?若菊 一脸风骚地对熊元庆说。 这……这……熊元庆答不上来。 要不要告诉你?若菊说。 你知道?熊元庆有些吃惊。 我当然知道,若菊说,男人天性是贪玩的,上天为了满足男人的玩心,就让女 人的乳房变鼓了。 熊元庆被若菊逗得笑了起来。 让我玩玩,让我好好的玩玩。 熊元庆的手像揉面团一样揉着若菊的乳房,后来,他觉得光用手不过瘾,就用 那缺了牙的老嘴去又吮又吸。 痒死我了。若菊娇声娇气地嚷道。 …… …… 熊元庆和若菊的调情的声音经常传到三太太的房间去,三太太就像一缸子醋了。 三太太背地里就骂若菊是潘金莲。这话后来就传到熊元庆的耳朵里去了。熊元庆就 叫人把三太太叫了来,三太太不否认,她说,她就是潘金莲嘛,一身骚气! 熊元庆就重重地打了三太太一耳光。 这耳光扇得也真够狠的,把三太太的鼻血也扇出来了。 三太太流着鼻血去找大太太,说老爷偏袒若菊。大太太对若菊也是一肚子意见, 觉得老爷也太过份了,就邀约了二太太一起去找熊元庆。 我偏袒四太太,笑话!熊元庆说,我打三姨子的耳刮子,是三姨子不会说话! 他骂若菊是潘金莲,不就是骂我熊元庆是西门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