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德安得天下——董卓 董卓,字仲颖,临洮( 今甘肃省岷县) 人,曾为河东太守。镇压黄巾起义时屡 吃败仗,朝廷欲追究其罪,他贿赂宦官得免,后在朝贵中拉拢关系,任鳌乡侯,西 凉刺史,拥兵20万。何进欲诛灭朝廷宦官,发诏召外兵入京,董卓遂带李傕、郭汜、 张济、樊稠等,公开打起诛灭宦官的旗号进军洛阳。朝中宦官叛乱,何进被杀,董 卓以保驾为名驻军洛阳城外。并招诱何进手下之兵。不久,他违背群臣意愿,废掉 少帝刘辩,立陈留王刘协为献帝,自封相国。他的行为曾遭到大臣的一致反对,丁 原、袁绍等公开抗争,无济于事,曹操谋刺未遂。十八路诸侯讨伐时,他接连受挫, 出军不利,于是焚烧洛阳宫阙,迁都于长安。在长安他专横跋扈,枉杀无辜,司徒 王允施连环计,暗中联络董卓心腹大将吕布刺杀董卓。 董卓作为一名领导人,不乏爱才之心,但他办事专横,愚鲁残暴,甘与天下为 敌,最后自取灭亡。 董卓进京不久,就两次召群臣商议废立之事,第一次,他大摆宴席,带剑而入, 勒令停酒止乐,提出自己的废立主张。遭到荆州刺史丁原的反对后,他大喝道: “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第三回) 就要拔剑斩掉丁原,因丁原有吕布的保护而 作罢。董卓招降吕布后二次设宴会集公卿,让吕布带千余侍卫,又提出废立之事, 并宣称: “有不从者斩! ”对大臣公然以武力相威胁。袁绍挺身反对,董卓怒喝 道: “天下事在我! 我今为之,谁敢不从! 汝视我之剑不利否? ”( 第三回) 二 人在酒席上拔剑相对,被劝免。袁绍弃官外出后,卓对众人讲: “敢有阻大议者, 以军法从事! ”( 第四回) 在大臣的一片惶恐中,他实现了自己的废立主张。 董卓决定迁都长安时,许多高级官员,如司徒杨彪、太尉黄琬均曾劝谏,司徒 荀爽提出: “丞相若欲迁都,百姓骚动不宁矣。”卓闻言大怒,说: “吾为天 下计,岂惜小民哉! ”( 第六回) 当即罢免三人官职,下令迁都,限第二天起行。 对于迁都大事,高级官员尚没有提意见的权利,而且,事前不作任何有效的宣传动 员,决定作出后几乎没有准备的时间,完全按自己一个人的主观意图办事。 先前,董卓在与黄巾起义军作战时,兵败身危,刘备带兵救了他的性命,当他 知道刘备尚无官职时,就对其傲慢无礼。可见他心中没有别人,甚至连救命恩人也 不放在眼里。 董卓废掉少帝后,闻说少帝写的一首诗中有“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之句, 遂派手下李儒鸩杀之。在城外某处迎神赛会上,他引兵围住村民,抢杀烧淫。到长 安后,他为自己在那郿坞大兴土木,对自家宗族之人封官封侯。一次,他对北方几 百降兵有的砍断手足,有的凿其眼睛,有的以大锅煮之。哀号震天,百官战栗,而 他却谈笑自若。总之,他残暴成性,无恶不作。 袁绍领盟军讨伐董卓后,董卓将以前保荐袁绍的部下斩首,又将袁绍在京城为 太傅的叔叔袁隗之家派兵包围,不分老幼,尽行诛戮。 总之,董卓自入京都后,坏事做绝,天下共愤。董卓不灭,天理不容! 董卓的爱妾貂蝉进相府前被王允有意介绍于吕布,进相府后吕布又多次追求, 李儒一再建议董卓将貂蝉赐予吕布,以买其心。董卓后来变脸反问李儒: “汝之 妻肯与吕布否? ”( 第九回) 这种迂腐的态度恐怕只会董卓才有。 董卓是三国前期最拙劣的领导人,但不能否认他所具有的爱才之心。少帝一行 被宦官劫持城外,被众官相救后,董卓带兵前往,少帝吓得战栗无言,而陈留王在 弄清董卓是为保驾而来后以言抚慰,不曾失语,董卓暗暗称奇,于是产生废立的想 法,他在大臣面前提出废立主张,就是以“今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 大位”为理由的( 第三回) 。如果真有这方面的原因,那就不能认为他的废立是全 无道理的。 董卓为废立之事与丁原闹翻后,丁原出城带兵向董卓挑战,丁原手下猛将吕布 战败董卓军队。董卓退兵后聚众商议说: “吾观吕布非常人也,吾若得此人,何 虑天下哉! ”( 第三回) 后派中郎将李肃送金银珠宝并赤兔马收买了吕布,吕布遂 归顺董卓。董卓一见吕布英才,就有相爱之心,后以厚礼相聘,也是难得的行为。 董卓完成废立之事,自任相国后,接受李儒的建议,擢用名流,侍中蔡邕被人 推荐,卓即下令相召,邕拒不接受相令,卓让人给蔡邕传话说: “如不来,当灭 汝族。”( 第四回) 邕只好应命而至,卓见邕后非常高兴,一月内三升其官,相待 甚厚,这还是因为他看中了蔡邕的旷世逸才。 曹操在朝廷为校尉时,曾是很有才华的青年将官,当时董卓对他非常器重。把 他几乎与吕布同样看待,在相府出入不禁。曹操刺杀董卓未遂而逃至中牟县,县令 陈宫对操说: “我闻丞相待汝不薄”( 第四回) ,可见,董卓对曹操的亲密关系 已是人所共知。董卓器重曹操,除欣赏操的才略过人外,再没有其他的原因。 然而,董卓的爱才之心无法补偿他领导作风上专横、残暴的重大缺陷。根据 “方今天下,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的双向选择原则,有政治远见的人才是绝不 肯为他所用的,曹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董卓那种“吾为天下计,岂惜小民哉” 的思想作风,决定了他根本不可能产生任何良好的领导方式,他身为丞相,乃是一 时的偶然,而他身败名裂,乃是一种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