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苦跪三姑、话随悲泪涌 接下来的路往何处去?程济问应文,“你说呢?” “还是回狮子山吧?”应文看到程济摇头,他就沉思一下说,“除此之外,我 ……,我觉得无路可去了。”忽然像是记起,“嘿,去南武当山,从小喂我奶长大 的奶妈三姑,……。” 说起三姑,应文对她太有感情了。那是大明洪武十年,朱元璋的太子长孙8 岁 突然死亡,很令朱元璋伤心。他请来道士做法式,道士给他说:“你如果再要得一 皇孙将来继承大统,须得请一位长有独奶的奇人异妇哺乳。”朱元璋听信其言,就 颁布诏书,派出钦差官员去四面八方寻找。费了不少的力气和周折,终于在南武当 山的骆铭孙村找着了一个有独奶的妇人,名叫三姑。她年芳十八,人虽长得稍胖, 但模样儿却是生得艳丽俊俏,言谈举止和蔼可亲。找到她时,恰好是她刚生一小儿, 正处哺乳期。朱元璋也还仁厚宽广,就让她带子赴京与新生的一个皇子一同哺育。 三姑见这小皇子长得体魄健壮,生得天庭饱满,心里很是喜爱。每次喂奶,总让小 皇子吃足,然后才给自己的儿子喂奶,自己儿子不够吃,她宁愿给自己的儿子喂米 糊糊。这让朱元璋看见之后,还奖赏她不少的金银。小皇子聪明伶俐,三姑的儿子 骆寄保憨厚老实,两个小娃儿像亲兄弟一样,天天在一起玩耍。骆寄保稍大一些, 他总是照顾着小皇子,好吃的,让小皇子先吃,好玩的,先让小皇子玩。有时小皇 子生气一巴掌一巴掌打他,他却不还手,他给小皇子说:“你打我没关系,你是我 弟弟呀。我长大了还保护你,做你的保护神。”应文回忆起当年的这些往事,心里 很是激动。 21年之后,这个小皇子便是登上了皇位的朱允炆,他没忘记儿时的小伙伴,更 没忘记骆寄保对自己的承诺,真的就把骆寄保提起来当了身边的侍卫。之后又给升 官,让他当了锦衣卫的一个官。同时,他也没忘记三姑的哺育之恩,虽是哺育两个 小娃娃长大,她已回到骆铭孙村,建文帝下旨特封三姑为一品夫人,享受着皇恩的 很高待遇。 来到这传说中很神奇的南国武当山,不由得使人惊叹,山从平坦宽阔的石羊洞 中突兀而起,连绵不断的108 座山峰各具特色,竟显妖娆,似卧羊、如奔马、象驼 峰。山岚一起,群峰云遮雾绕,犹如天地间交织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走进山中,好象是进入一片浩瀚的林海,满眼一片绿。各种树木参天挺拔,认 得出有几百年的树龄。虽是显得极其的苍老,但仍是生机勃勃。人行其间,顿感阴 森森,凉爽爽的,使人觉得清明气爽。应文、程济及其随同来的七个人,都是第一 次到此,内心里的感受也就更深。 山里林深树密,却也看得见一些农家和田园。见这儿的人不多,但还是看到人 们在田园里辛勤地耕作。 来到一家住户,见院门是关着的,应文上前叩了叩门,便有一位大娘来开门, 显得很客气地问:“你们来这有事?” 当应文打听三姑家居何处时,开门的大娘望了望他们一行人,脸色一变便摇头, 随之就“啪”的一声关了门。 一连去了几家,都是这样对待他们的。 看到事情有些奇怪,程济就在心中思考了。他不说多的话,便叫随同跟来的李 亚东、向京乙等人在一处山坡边歇气,他就叫应文穿上袈裟,他就穿上道服,往前 走了一些路,便来到一家住户打门。只见一个老头很热情地把他们请进屋,捧茶又 递水的很客气。 程济问话就故意地转了弯弯说:“前次三姑来我们庙里烧香,她现在都平顺么?” 只见这老头叹了一口气,就摆起了三姑的烦恼事。 说是前几年,京城的一个太监叫朱祥的带起一伙人来见三姑,问她遇着建文帝 么?大概是三言两语话不投机,朱祥一冒火,就有好几个锦衣卫的人闯进三姑屋里 到处搜查,而且还到这的每家每户,包括山山岭岭找了一个遍,可说是翻了一个底 朝天的大搜查,结果连建文帝的影子都不见。自然,三姑也不是好欺负的,她是御 赐的一品夫人,她儿子是被永乐大帝赐封的一个官。这当然腰杆硬,就拉着朱祥去 京城面圣。据说当今永乐大帝把朱祥训斥了一顿,你寻找建文帝与她三姑何干?况 且,你还私自搜查民宅,把山岭都要查翻一遍,你不是扰民吗!听说永乐大帝罚了 朱祥一个月的俸禄。走时,永乐大帝把三姑送至金殿大门口,对她笑眯眯地说: “下次谁个敢来对你不敬,你直接来找朕,朕给你出头。”说到建文帝时,永乐大 帝叹了一口气,“如果建文帝真的来你那儿,你给我招待好,再说,他是我侄儿吗, 至于这个皇位,谁坐都无所畏。”嘿,从此之后,不知咋个的,这个太监朱祥就没 有再出现。但还是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在这一带鬼头鬼脑的,也不知是什么人指使的。 因而三姑就有些冒火,你明的不来,就来暗的,那也好,她就从此一概不见外人。 谁个找她,她给这一带的乡亲说,凡是有人找我老婆子,你们都说不晓得。当然, 我们这的人虽是不了解三姑的心思,故而都是一个态度对外人。当然啰,今天见到 你两个出家人,我也才说实在话的。 应文此时心里一凉,感觉此行要见三姑很难啊。 程济眉头一皱,眼波一闪说:“咳呀,我们今天就是来见三姑的,她去年来庙 里请了我们的。” 这老头把应文、程济再次打量一眼,这才小小心心地说:“如今三姑住在大冠 堡,就是避免人去打扰,她也是念经拜佛的,你们去,她也许要见!” 出得门来,应文感觉要见三姑很难,就问程济有什么办法。 程济心里一直就在思考,“要是直接去见,恐怕守门的就把我们堵住了。哪怕 是以出家人的面目出现,即便说些谎话,恐怕也不好见。”突然,他就记起,“我 主过去与三姑相处那么多年,有什么物件能传到三姑手里,而且她一眼能认出是你 的物件,明白是你见她,她或许就会见我们的。” 应文皱着眉头沉思好一阵,说:“有些物品,三姑肯定一眼认得出,但这些物 品都在宫中,哪晓得这个时候用得着呢?嘿,我这次出宫时,叫人装传国玉玺时, 哪知里面还装了一个象牙朝笏,这东西三姑认得的。” “在口袋行李中么?”程济觉得有一线希望,就急忙问应文。 哪知应文却有一些茫然,这次突然地遭到锦衣卫偷袭,匆忙而慌乱地离开了观 音寺,不知李亚东把装东西的背包拿出来么,这时还带在身上吗? 来到秀阴亭,只见对面云雾之中的大冠岭雄奇险峻,高高地耸入云天。岭上青 石巍峨,岭的腰部有着一圈青白色的带子,隐入山岭背面,无须解说,这是阳光下 青石古道上闪的光亮,是一条通向山岭的青石板路。 应文、程济二人仍是和尚、道士的打扮,此时正走在通向大冠堡的青石板古道 上。这青石板路绕山而上,走了几个时辰仍在半山里转游。 转过一个山弯,青石板路却突然中断,抬头仰望,古堡就在头顶上,一眼望过 去是引人注目的城墙,高约两丈,全都是大块条石嵌楔砌成。瞧对面城门并不高大, 却有一个长长的吊桥。看脚下,却是一个波涛奔涌的护城河。 应文看着就心急,“走了这半天的路,一条护城河就给拦住了,咋个给打招呼? 能放我们过去吗?” 程济对应文说:“我主可以合掌念阿弥陀佛,你就看我说话。” 应文明白,他就合掌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随之便盘腿打坐,念起经来。 程济把手一拱,言道:“贫道有请,对岸主事之官,我两个出家人面见御赐一 品夫人,这有信物在此,一品夫人一见便知。” 时隔好一阵,没人答复。程济只得又说了一遍,便见对岸有人答话说:“我放 下吊桥,你将信物送过河交来人,尔后退回对岸等候。” 吊桥缓慢地放下,程济将纸包的信物捧手上登上吊桥去到城门口,向来人拱了 拱手,道:“烦请费心,感谢了!” 退回来时,吊桥便拉了上去。他二人等了好一阵,只见先前收起的吊桥又放了 下来,只见一位将近五十岁的妇人出现在吊桥头,她一双眼睛急迫迫地望过来,像 是在他二人中辩认。 应文一眼就认出,这是喂养自己长大的奶妈,她对自己有海一样的深情。此时 此刻,他激情涌出,跪地向着对岸桥头一拜,站起身就大步大步地走了过去,快拢 三姑面前时,他就再一次地跪下去,已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心里想说的话全让 泪水涌出来了,他是太激动,也是太伤心,就想用这哭声来表达。 三姑也是受感动,她就抹了一把眼泪,捧起应文泪流满面的脸看了又看,情不 自禁地一把抱在怀里说:“孩子,你受苦了!别哭啊,有话我们回去说!” 把应文、程济请进屋,三姑立即叫走了屋内的闲杂人,转身一步跪到地上,喊 了一声“皇儿!”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流。 应文赶忙扶起,“奶妈,不,您是我皇母,孩儿该向皇母跪,我还没报答养育 之恩啊!”说至此,已是声泪俱下地跪到了地上。 “这些年,我天天挂欠你,夜夜睡不着,吃我奶长大的皇上,我能不担忧吗? 不晓得你是死是活!现在见到了,见到了……。”三姑一把又将应文搂在怀里,两 人就哭成了一团。 程济看他们母子相聚的悲喜,也是大受感动,“人说母子情深,血肉相连,你 们正是体现了这种真情。我说,都不哭了,还是坐下说话,来日方长吗!” 三姑再一次地捧起应文的脸,仔细地观望,她看着望着就流泪不止,“皇儿, 你才三十多岁,但你已显老相。看,额头起皱,眼角起鱼尾纹,头上还有白发了, 一定吃了许多的苦。咋不早点来呀,要不,也吃不了这么多的苦!” “妈,你不知,皇儿被追杀,怕连累你,我咋敢来呀!就说现在,也是逼得皇 儿走投无路,这才冒险求皇母,在此暂时躲避的!” “不,这次来了就不走了,我三姑给你扎起!”三姑一步站起身,就把门一开, 便吩咐人上酒上菜。尔后回身把桌子一扫,“你们肯定饿急了,先喝酒吃饭。” “不忙,我还有5 个随同……。”应文抱着试探的口气,“是不是,叫……。” “叫什么呀,他们这阵在何处?我派人去请来!”三姑显得很耿直,“来了都 是客,我喜欢有本事的人!” 程济拱了拱手说:“说实在话,贫道有些担心,害怕朱棣找麻烦,使这儿的人 受牵连拖累。” “怕啥,他四皇叔给我亲口说的,也当圣诣呀,他说皇上来我这,叫我招待好!” “不,不会这样说的!”应文摇了摇头,“即使说了,也是他的阴谋,我不相 信的。” “我看他说的还认真,而且,他还有话呢,他说,你是他侄儿,至于这个皇位, 谁坐都无所畏!” “他,他真的这样说?”应文把眼泪一抹,“那,他说过让我回皇宫吗?” “这话倒没说,嘿,我去问他!”三姑沉默一想,就自言自语地说:“既然他 都不在乎谁个坐皇位,你回皇宫应该是没问题的。”说到这儿时,三姑往椅子上一 坐,“这样吧,你们住在这儿,我明天去一次京城,我就给他说,你住在我家了, 就想着回京城。我看朱棣咋个说!” “还是思考一下。”程济沉思好一阵,“朱棣这个人不可轻信,如果真的有心 让皇上回宫,他就不该派人四处追杀皇上。我看,还是先去探听一下口风!” “这好办,叫骆寄保回家一趟,他现在仍是锦衣卫的一个头头,他对朱棣的心 思也许摸得透。据说,对他还不错,说是要给封侯。要不,我派人叫他回来!” “好呵,好多年不见骆哥子,这次他要回来,就太好了!”此刻,应文很高兴, 似乎忘记了悲伤,脸上虽是还有泪痕,但已现显出笑容。 不一会儿,酒菜上了桌,三姑就推应文坐了上首,程济和她就坐在了两边。三 人一边饮酒,一边仔细地商量。三姑就安排应文、程济和随同来的五个人就在堡里 住下,同时就派人快马去京城,通知骆寄保火速回家,理由是,他母亲生病了。 住在大冠堡,三姑时而陪着应文、程济聊天,时而引着他们在大冠堡的山梁上 转游。三姑就给介绍附近山山岭岭的风光。应文放眼望去,见这儿的大冠堡地处周 围山峰的中心,很是险要。大冠堡有东、西、北三道城门,东门通往县城方向,西 门通往宁远方向,北门向着堡下的一口水塘。程济眼里望着,心里盘算,“我主住 此无忧,你看,东西门是进可攻,退可守的通道,如遇危急,可从这个方向走,但 不可走那一方……。” 时间一晃,将近一月,有一天中午,应文、程济和三姑正在堡里喝茶说话。只 听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听得出是好几匹马蹄声,接着又听见吊桥放下的声响。 三姑站起很高兴地说:“如我没猜错,定是骆儿回来了”。 “骆哥子回来,好呵!”应文很是高兴,“妈、我、程师兄,我三人去迎接, 我盼了好久了!” “这不可!”程济把手一拱说:“要是骆公子一人回,我三人理当出迎。要是 同行之人有几个,人心难测,如被恶毒之人认出,定会生出意外。不如我主暂且回 避,待贫道与三姑出外相见。” “也行!”三姑就叫应文在隔壁屋里喝茶,程济出后门,速招李亚东小声吩咐 了几句,这才忙碌碌地赶至西门迎接骆寄保。 刚至西门,就见骆寄保走前头,好几个锦衣卫的壮汉跟随其后,大步走过吊桥 来。 三姑、程济站在城堡门前。见到骆寄保走来,三姑很高兴地喊了一声“骆儿!” 她就快步走过去拉住骆寄保的手,扭头就给介绍,“这位道长是……。” 程济不等三姑介绍完,就拱手道:“贫道在此有礼了!” “你……。”骆寄保盯程济一眼,似乎不认识,就问:“妈,这道长是……?” 三姑笑了笑,答:“这是建……。” 程济一口接着说:“见,见过骆公子,贫道久闻公子大名,今奉你母邀请,来 大冠堡做法,听说骆公子回来,故而迎接大驾……。”回到屋中,骆公子扶母亲居 中而坐,他就跪地拜母,说:“听说母亲有病,儿子本应该急速返回,只因锦衣卫 事务多,一时分不开身。这不,借着这次公务,顺便回家拜望,不想母亲身体还好!” 三姑招手让其他几位锦衣卫坐下,说:“儿呀,娘前些日子身体很不好……。” 扭头望程济一眼说:“这才请这位道长来堡里施法,吃了一些药才见好的。”说着 就对几个锦衣卫说:“你几个跟随我儿,一路鞍马劳顿也辛苦了,先就下去歇着吧。 我马上安排酒菜,想是你们也饿了。”说至此就喊进一个管家引几人出去。 屋里只剩下三人,三姑就拉骆寄保坐在身旁,问:“骆儿,你还记得当年,我 带你进京,那时你出生不到一月,也许你记不得了!” “妈,我咋记不得呢!”骆寄保就笑着说:“当时人小虽不记得,但我大点才 知,我与允炆同吃一奶长大的,我与允炆常在一起玩,后来允炆登皇位,我们才… …。但我不瞒母亲,我等几个锦衣卫的人此次离京,就是奔着建文帝来的,说是有 人发现,建文帝朝东来了,所以皇上给我下了秘诏的,要我等找到他,我也没得办 法啊,真不忍心向我的皇帝弟下手啊!” “呵,你……,你们要杀建文帝呀?不准杀呵!”三姑急得脸色铁青,“你, 你忘本,忘恩负义,你有今天,娘有今天,多亏建文皇上皇恩浩荡!你给我暂缓执 行,我找当今皇上问个明白,他不是对我亲口说的么,要是建文帝到我家,要我招 待好,他怎么出尔反尔,还金口玉言呀?我明日跟你一同进京面圣!” 刚才骆寄保是全心身地与母亲说话,根本没顾及屋里还有其他人。此时,他无 意中瞟眼看到程济正在打瞌睡,他的神经一下子就紧张,我咋把这么机密的事情让 他听到呢,他急得就站起把程济踢了一脚,“你老道不知趣呢,听我跟母亲说话了?” 程济装起刚刚睡醒的样子问:“说啥话了?我没听到呵!”接着就摇头,“昨 晚熬夜做法式,天亮才收场,瞌睡早来登了,你们说啥?” “你这臭老道装莽,我杀了你!”骆寄保就把宝剑一抽。“骆儿,你住手!” 三姑喝住骆寄保,“他出家人不过问红尘事,你跟他凶啥子,再说,他在打瞌睡, 关你屁事呀!” “你,你给我出去!”骆寄保站起就把手一指,“你给我马上走!” “骆儿,娘还要请他给做法式。”三姑站起就向程济陪不是,请他原谅骆儿的 无理,说着就叫他暂到后房歇息。 程济揉了揉眼睛,向他母子二人拱了拱手,就从侧边屋走出走。 进了侧边屋,早不见应文的人影,程济便来到了事先安排李亚东等人的躲藏地, 见应文也在。他就招呼众人说:“大家不要紧张,三姑是有办法的。” “有办法,我看未必!”应文的脸色很是悲伤地说:“你说咋办?还说吃一奶 长大的,他就不认了!我要不拦着他几个,他们就要闯进屋里跟骆小子见高低!” “程师父,你下令,我们从这里杀出去,照样是平安的,我们回宝华山去。” 李亚东望着程济,说:“我拼命也要保我主。” 争论一阵,众人见程济沉默着,都不出声气,屋里显得很沉静。程济观看每个 人的脸上,都是显得很泄气。 处于这种情形,应文也是很无奈,就等三姑进来咋个说,他觉得三姑是唯一可 以信赖的人。有三姑在这里,自己的安全不会出现危险的。 此时,程济心里一直在盘算,他想到了各种情形出现,对此,他也想好了各种 对策,就等三姑来说什么话。 大家都盼三姑来,三姑却是迟迟不见,等得应文和程济就有一些焦虑。他们明 白,三姑越是迟迟的不见来,说明其中的波折就不小。 等了两个多时辰,三姑终于走了来。程济观她脸色很是阴沉,走路的姿势都不 是她先前的神态,好像步子迈不动。 应文急切地迎上去,很是关切地问:“皇母,骆哥子见我么?他难道忘了我们 之间的兄弟情谊?” 三姑摇头说:“我没吐露你们来这儿的事情,但我说了,你可能来这儿,你们 弟兄见一面。”说至此,叹了一口气,三姑有些气愤地说:“你不晓得,这逆子咋 个说,千万不要建文帝来我家,这要给我家惹祸的。我气得打了他一巴掌,你要是 一头碰见,岂不是要背叛建文皇上?”三姑缓了一口气,说:“不过,这小子还是 听我话,他问我,如果建文帝来我家,我听母亲的。”说至此,三姑把程济望一眼, “说实话,我也没有好办法,就听程道长拿个主意。” 程济像是早想好了的,他就微微一笑,“我看这样,就让骆寄保在朱棣面前立 一功,就说建文帝已住在大冠堡的,他带了几个锦衣卫的人,捉拿建文帝正好有人 手……。” “哈,你这牛鼻子老道咋个这么说话呢?”三姑脸色一变,“你把我说成啥样 的人了?我骆儿也不会这么做的!即便络儿无情,我也不准这么做,除非先要我老 婆子的命!” 应文像是很不理解地望着程济,“你,程师兄,你咋个这样做,你不是把我逼 向死路呵!” 李亚东、向京乙等人也是不服气的,“我几个的功夫还怕他们!”“不行,哪 能让他们得逞的,我们手里的刀就不认人……。” 程济摆手一笑,他就说出了自己的应对策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