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拍摄科教片《载人航天》 那么,叶永烈文章中那些参加训练的人又是些什么人呢?当我们今天欢呼载人 飞船“神舟”五号发射成功的时候,可别忘了这些人,他们是“辉煌背后英雄泪” 啊! 自航医所成立后,经过十多年的努力,终于在上世纪80年代初建成了一套相 对齐全并配套的载人航天地面试验设备。这套全部国产化的实验设备,大致分为3 个部分: 一是航天物理环境设备,如各类人工微小环境模拟舱; 二是航天动力环境模拟设备,如人用离心机、震动台、冲击塔等; 三是航天环境飞行模拟器等等。 有了这些设备,就要有人来接受训练,不断进行科学实验。所以,接受训练的 人并不是航天员,而是叫“试验员”、“锻炼员”。 “试验员”一般抽连队一些身体素质好的战士,参加某个项目的测试,看其身 体的反应,留下数据研究。而“锻炼员”几乎与航天员的训练一样,全是真枪真刀 地干。正如当过“锻炼员”的何瑞琴所说:“请不要忘了我们这些人:一些当了‘ 试验员’的战士有的累得吐血,有的差点冻死……而我,吃过8 年太空饭,上过天, 入过‘地’,下过海。吃过一般人没听说过的苦,享受过常人没享受过的乐。梦游 过贾宝玉的‘太虚幻境’,练过少林武术不曾有过的功夫。说实在的,太空人的生 活不像有人说的那样神秘,但也不像有人写的那么美好。” 如果今天公映叶永 烈所说的这部片子,观众看到的就是像何瑞琴这样“锻炼员”的身影。 叶永烈在文章中还披露了他与钱学森的一段交往: “1979年,钱学森来到 上海,得知我们上海科教电影制片厂要拍一部航天方面的电影,主动提出接见我们 摄制组。2 月23日,我到钱老下榻的上海延安饭店去见他。钱老对这部片子很感兴 趣,同我们谈了两个多小时。他说:”全国科学大会召开后,空间科学技术作为新 兴科学技术之一,受到各方面的重视,应该拍一部影片加以介绍。‘他还说:“按 我们现在的技术,在这几年内就可能把人送上去。’他还向我透露:我们的载人航 天准备工作早就做了,已经做了十几年了,关键在于中央高层对这件事有争论…… 那以后,实际进展就不大了。” 1979年10月,片子拍竣,钱学森审看后,说没什么保密问题,可以公映。 但叶永烈没想到,后来闹出了一场风波。 叶永烈这样说:“我把片子拿回来,根据审查意见做了些修改。就在这时,《 科学与生活》刚好在准备于1980年推出创刊号,听说我这里有这么一部有趣的片子, 就盯住了我,要我赶快写篇稿子出来,我就写了一篇《访我国宇航训练员——科教 片〈向宇宙进军〉拍摄散记》。不料这消息让上海的几家报纸得知,他们要求同时 转载。这一下子就轰动了!国外很重视这条消息,美联社很快发了报道:”中国的 宇航员马上要上太空‘,把事情闹得更大了。“ 叶永烈接着说:“最后连《参考消息》也转载了美联社的报道,接着内部刊物 ‘大参考’也转载了。据说,惊动了小平同志,他当时说了这么一句话:”牛皮吹 出去,就让他吹吧。‘后来又说:“吓唬吓唬他们也好。’不过,当时中央的意见 还是缓一缓再说,各媒体也就没有继续报道。上面还有人来追问:那些宇航员的照 片是怎么回事?厂里推托说,这些不是新闻照片,而是剧照,是从一部科教片里剪 取的镜头。总算没有再进一步追查,从此我也就闭嘴不说了。” 叶永烈最后说:“《载人航天》这部片子只是在内部小范围放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