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只见铁门已经淹没在海里 张占青眼睛向左一扫,看见头部左上方,有一层向外凸起的舷板,大约有30厘 米左右,有一双手正在向他伸来。张占青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是他知道那是站在上 层散步甲板的人向他伸出援救的手。如果你想爬上去,就必须靠上边有人拉你,然 后,全身顺劲荡出,悬在半空,上面的人再用力拉你,才能爬到上面的甲板上去。 这个风险是很大的,但机会仅有这一次。 张占青双手扶着舱壁板,慢慢向左移动。突然,铁门向外一动,离开舱板有10 厘米左右。张占青双脚一抖,险些儿跌进海里。铁门打开之后,海水沿着舱门,急 速地涌进底舱。统舱里已经快灌满了海水。好些逃命的人哭喊着来抓拉铁门。可铁 门已紧靠舱板,船舱里的人已无法攀爬铁门。有人急了,跳进海里游过来抓拉铁门, 铁门一晃,张占青心里一惊,脚底滑脱了,幸好上面的人已经抓住了他的左手。不 然,他就要跌进汹涌的海水里,没命了。 “抓紧!”上面的人喊道。 张占青左手死死抓住上边人的手指,右手一推舱板,双脚一抬,右手又急忙抓 住上边人伸出的臂腕。 “来,用力!”上面的人又喊道。随着上面的人的喊声,张占青向上一挺,右 脚抬起,钩住舷栏,然后,屈身向上一悠,爬上了上层的甲板。这时,他向下一看, 只见铁门已经淹没在海里,刚才哭叫的人一个也看不见了。海浪越来越大,正向一 层甲板上涌来。张占青哭了。 “快跑吧!”刚才救张占青的人高声喊道。张占青如梦初醒,扭头想感谢一下 那人的救命之恩。可那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张占青又四下里看了一眼,周围一个 人都没有,于是他便拼命地向前头的甲板跑去。突然,他的头顶被碰了一下,一件 硬物险些碰到他的眼睛。他急忙停下脚步,捂着头一看,原来是一根钢丝绳斜搭在 甲板的舷栏上。他伸手抓住钢丝绳,发现钢丝绳绷得很紧,并且通到二层的甲板上。 张占青一喜,抓住钢丝绳就往上爬。 这时,海水在他的身后跟着就淹没了一层甲板。他拼命地往上爬。船在快速地 往海水里下沉。爬到中途,他听见船舱里一片哭爹喊娘的哭救声。可是,不一会就 杳无声息了。他们全被海水淹死了。 张占青听见顶舱上一阵大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有拼命地往上爬去。 爬到二层甲板,他发现钢丝绳还没有到顶,就又继续往三层上爬。可是,没爬几步, 他就觉得眼冒金星,腿脚发麻,手臂发木。突然,他两手一松,又滑到了二层甲板 上。他呼呼地紧喘了几口粗气,一扭脸,看见左侧的甲板上有个走廊,便朝那里跑 去。接近走廊出口处,向右一拐,看见一个通向驾驶台顶的扶梯,他便紧跑几步, 抓住扶梯又往船顶上爬。 这时,船顶上乱成一片。人们在那里拼命地呼号求救,有的四处乱跑,有的爬 上烟囱,有的爬上桅杆,有的不顾一切地往海里跳。张占青跑到救生艇旁边,看见 救生艇还牢牢地拴在那里。他伸手抓住一根悬挂救生艇的绳索,无意地扭头向左侧 的船舷上看去。只见一只机帆船船头对着“江亚轮”的中侧舱壁开来,和“江亚轮” 的船体形成一个“丁”字形状。“江亚轮”船体很大,虽然已经有一大半的船身沉 没到海里,但仍比机帆船高,机帆船显得有些矮小。 人们发疯似地往停靠机帆船的地方跑。张占青也跟着跑了过去。可是,跑到跟 前时,张占青惊呆了…… 竹露荷风扫校